第116章 两粒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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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岁却用手肘推推莫紫萸:“还真是,雪消和月晴一连几日都未来,不会是她大叔伯又找了她俩麻烦吧?”

    “这些日都未来?”宣六遥回身问。

    “是。上次回了城就没来,也没托人送个信什么的。”

    莫紫萸自搬去与女兵同住后就没回帐,这事他竟不知。他看看莫紫萸,她正抬眼看他,眼里有几丝无奈,想来她也不太好意思这么快又为难他。

    太见外了。

    他老成地拍拍她的肩:“明日我带你们去看看。”

    秋岁抢着回道:“行,多谢小公子。”

    “不谢。”他淡淡一笑,又凑近莫紫萸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晚上住回来吧。”

    她横他一眼,眼里有些笑意,却又不置可否。

    他腾地红了脸。

    这话说出来,怎么味儿变了呢?

    他想想不安心,拉了胡不宜一道走。万一封玳弦再缠过来,就让胡不宜陪着她。好在也没遇上她,他带着胡不宜在军营里转悠,等着莫紫萸那边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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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升树梢。

    他们睡觉的营帐外,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

    是佘非忍,半靠着帐篷,抬着手,白树真攀在他的手指上,对着弯月吐着细如草叶的信子,大约正在吸着月光精华。

    他抬起头,望着那轮弯月。

    往事沿着月光钻进他的心里,化成一根根细如牛毛也密如牛毛的针,一点点戳痛着他。

    按说像他这个年纪,时日一久,以往的事情也就模糊了、遗忘了,但偏偏他不同,只要想起,就清晰得如同昨日。

    他想起五岁时,他骑在果骝背上,从马市往家走的那段路,胯下果骝厚实的皮毛、路人艳羡的赞叹、母亲朱红颜因紧张而挺得笔直的背......那时,他是尚书的儿子,是一个富贵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自从朱青颜勾搭他父亲后......

    母亲脖下的勒痕,灵堂的白色大花,朱青颜居高临下、冷漠得意的神情,他替她洗过的脚、挨过的打、受过的饿,小屋子的黑暗与杂草,还有院中无中生有的巴豆......这些,他将来一定要报复回来,让这女人,跪着替他洗脚,被他鞭笞,被他逼着喝下巴豆汤......

    愤恨在心中盘旋,他忍不住捏紧拳头。

    咝--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倒抽一口冷气。

    白树真盘在他的手指上,微带责备地看着他,而他的指腹上,有一个圆圆的血珠冒出。是白树真咬的。

    为何咬我?

    你差点捏死我了!

    一人一蛇愤愤地对视着,不用开口,就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心里说出的话。大约这就是父子连心。

    好吧,我的错。

    佘非忍退下阵。

    白树真吸去他指腹的血珠,继续专心地对月修炼。过了一会,它调转头看着他:“你的血里有某种内丹。”

    “我没吃过什么内丹。灵芝倒是吃过。”

    “除了灵芝,还有别的。”

    “没有。”

    “不信拉倒。”白树真扭了一下脖子,咻地往他衣袖里钻,“你师父来了!”

    他也听到了,宣六遥的,胡不宜的,还有莫紫萸的,三个人的脚步不紧不慢地往这边来了。他站起身,等在帐门外。

    “师父回来了。”

    “你怎么站在外头?好了,进去吧。”

    “等一下,师父,”佘非忍拦住他们,欲言又止,“那个,她在里面,只让师父进去......”

    “谁?”

    “封玳弦。”

    简直是......无理取闹。

    宣六遥回转身,身后莫紫萸看他一眼,长凤眼里似有责备,又似无责备,只打算看他好戏似的,却是默不作声。

    今日温若愚才找他喝过酒、谈过话,此时又有莫紫萸盯着,像是头顶上悬了两把雪亮的长剑,哪一把,都等着要他的命。

    他弯腰推推胡不宜:“胡不宜,你进去劝劝封四小姐。”

    “哦。”

    胡不宜不知天高地厚,一把掀开帘子冲进去:“封四小姐——我来了!”

    过了一会,她又掀开帘子走出来:“宣六遥,封四小姐让你进去!”

    她白玉似的脸蛋上呵呵挂着笑,像是很愉快,随后她展开手心,手心里是一粒黄澄澄的金豆子:“封四小姐给我的,她说只要你进去,这金豆子就是我的了。”

    她这就把他卖了,卖得一点也不贵。

    他转头看莫紫萸:“要不要挣金子?”

    “要!”

    莫紫萸见钱眼开,也掀了帘子进去,过了一会,她也握着一把金豆子出来:“她说今晚若是我把床让给她,这把金豆子就归我了。”

    一看就知道她比胡不宜会谈价。

    “师父,我也去劝劝她。”

    佘非忍自告奋勇,刚掀开帘子,里头脆生生一句“出去!”,搞得他进不进、出不出,踌躇半刻,终于垂头丧气地退到一边。

    莫紫萸分了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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