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木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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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么,无苔?”

    “有点。”

    “我去替你拿些吃的。”

    “桌上不有么?”

    她伸手取下金光灿灿的凤冠,脱了沉重的霞帔,按了按脖子,起身往桌边走:“真累啊。你也该做一次新娘,戴这么重的大金帽,再一动不动地坐上一整日......下辈子再不做女人......不,连人都不做。”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自顾自地坐下吃东西。

    与“她”倒也有些相似。

    宣六遥看着她,脑子里有根弦一抽,脱口而出:“四皇兄送了贺礼,要不要看一下?”

    桂无苔茫然地抬了头,随即想起四皇兄是谁,僵了一会,笑道:“好啊。”

    宣四年的礼不算轻,也不算重。

    一对上好的润白玉璧,一只流光溢彩的玛瑙花瓶,放置花瓶的大盒子里边,还有一只小木盒,盒长不过半尺许。

    桂无苔瞟了瞟宣六遥,伸手取过小木盒,又瞟了瞟他,犹豫着不肯打开。

    可宣六遥的心思都在好奇里边是什么上,也未注意到她的眼神,只催道:“打开看看是什么宝贝?”

    盒盖轻轻一抽,里头的东西露了出来。

    在揉碎的细软糯白的宣纸垫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浅褐色的木雕人像,是个少女,面容娇俏,衣袂轻飘,木色已被时光浸染得发出润光。

    “手艺不错。这是你么?”宣六遥问道。

    半晌没有回应。

    他抬头看她,呆了一下。

    她从前都是一副明媚的模样,此时却双眉微蹙,眉尖挂了许多愁云惨雾,眼里更是泪光涟涟。

    下一刻,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差不多高的木刻人像,却是个俊俏公子,发发束冠,手执长剑,亦是轻褐柔泽。

    与那木刻少女自然是一对。

    她将木刻公子往盒里一丢,盖上盖子:“你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埋东西的么?”

    “埋它做什么?刻得多好。”

    桂无苔讶异地看他一眼,躇踌道:“你想把它们烧了?”

    宣六遥拿过这一对人像,放到墙边的架子上:“多好的一对人儿,最起码,他还活着。”

    “你的......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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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的日子似乎和从前相同,也有些不同。

    宣六遥又过上了睡地铺的日子,好在睡了月余,地板着实太凉。桂无苔看不过,自己跟胡不宜挤一块睡去了。他又占回大床,左右翻滚亦是自在得很。

    白日里,桂无苔跟着胡不宜和佘非忍去小学堂读书,夫子是个老头子,没什么不方便。散学后,桂无苔更是带着这两小的舞刀弄枪、互扮贼匪,后宅成了一座山头,里头藏着匪,外头围着官。

    然而常常看到两个女官把一个男匪追得屁滚尿流,男匪甚至要躲进书房才能逃过一劫。

    “师父,她俩老打我。”佘非忍整个身子缩在宣六遥的椅后,轻声抱怨。

    “打得疼不疼?”

    “自然疼。我看书中将女子的拳头称为粉拳,可这哪里是粉拳,明明是铁拳才对。”

    “哈哈。”宣六遥忍不住大笑。

    书房门被哐得踢开,胡不宜和桂无苔执着练功用的木剑齐齐站在门口。

    虽天色寒冷,胡不宜却是热得脸色绯红,额头热气腾腾,她已是一个十二岁的娇俏少女,虽和桂无苔一样,穿着束腰的紧身袍子,发髻却已改成了单髻,髻上还插了一枝小小的珠花,更是显出几分伶俐来。

    “宣六遥,你笑什么?”她大声质问。

    宣六遥翻了翻手中书册:“看到一则笑话,故而笑上一声。”

    “什么笑话?”

    “额......”宣六遥舌头像被米浆沾住似的,他赶紧看了看书页,可惜此书是圣贤书,不曾写着笑话。

    胡不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若是他不能当场编出一则笑话来,只怕她俩的铁拳就要招呼到他身上。

    她又逼问一句:“什么笑话?说出来让我们也笑笑。”

    “从前有一只狐狸,被一条蟒蛇偷了一颗内丹,它跑到主人那里呼天抢地,要主人替它主持公道。可主人也不曾逮住蟒蛇,被它逃了。没办法,主人只好带它去追蟒蛇,追了好多年,这会儿还在追......”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主人太笨。”

    胡不宜慢慢向他逼近。

    宣六遥将书册挡在身前,好在她伸出铁拳之际也能挡上一挡。

    她的粉脸慢慢凑到他跟前,黑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将要做坏事的笑意。宣六遥抱紧胸口“瑟瑟发抖”。

    她将木剑放到书案,两只手慢慢伸向他的脸颊两侧。

    “宣六遥,我好喜欢你哦。”

    她突然狠狠地捧住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的脸颊被挤成一团面似的,嘴唇像一朵南瓜花似地突了起来。她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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