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跪一个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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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千凰这次，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闻人千凰在心头呢喃着，然后忽然用一种微微带着颤抖的声音，轻声道
“师傅，我要去东海……”
“不准！！！”
仿佛早已预料到徒儿的想法，在闻人千凰这句话尚未开口时，老者那声满是严厉之意的呵斥声已然道出。
恍惚之间，这一幕忽然变得似乎很熟悉。
就像是许多年前的某个下午，只是角色有些颠倒。
那时，被打断的是师傅。
那时，说不要的是徒弟。
……
“我要去东海。”
闻人千凰声音有些颤抖，神情有些固执。
尽管她知道师傅的拒绝完全出自于担心，尽管她清楚只要换个要求，哪怕是去偷小师叔的太玄法剑，师傅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为师说不准，就是不准！！！”
老者的神情很坚决，此时那张鹤发童颜的面容之上满是威严与凝重。
或许，这才是世人心中的‘那人’。
或许，这才是‘那人‘应该有的样子。
闻人千凰仰起头，认真注视着老者，像是在等一个解释，又像是在等一个回心转意……
“东海现在去不得……”老者语重心长。
闻人千凰不语。
“那里乱的很！”老者神情凝重。
闻人千凰依旧无言。
“很多事你不清楚，一件天大的祸事即将在东海发生，谁去谁死！”
“东海那头老鱼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狗屁定海公。”
“那老家伙性格最是怕死，这次要不是因为祖坟在那儿走不开，这老家伙溜得比谁都快！”
老者口中的老鱼不是头鱼，而是条龙。
东海定海侯府的上代府主，棠棠的爷爷，潜龙在渊--鱼渊。
闻人千凰依旧不语，神情平静，似乎是在说：
这与我何干？
“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个表情！”
老者忽然变得有些急躁，他步履匆匆的在亭中转了两圈，然后停在少女跟前，抓耳挠腮就像个尾巴着了火的猿猴……
看着师傅不似常态的反常表现，闻人千凰知道：
师傅是真的着急了……
因为关心，所以着急，因为着急，进而愤怒……
想到这里，闻人千凰凤眸之中那点点星光瞬间灿烂，流淌而下化作璀璨星河……
她哭了。
然后她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起身，后退三步，恭敬跪地，咚咚咚，三声响头。
“师傅，对不起。”
这一刻，时间凝滞，老者呆愣原地。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与叹息。
夕阳下，风渐起，吹皱万朵莲。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满是苍凉与缅怀的声音在凉亭中乍然作响。
“你我师徒走到今日，已经快十年了吧……”
闻人千凰点头：“弟子在师傅座下学道至今为止，已十年零三个月有余……
”
“十年里，为师记得，你只跪过两次。”
“千凰顽劣，不尊师长，请师傅责罚。”闻人千凰面露愧色。
老者摇头，笑容由衷。
“第一次，就是在这筑心湖畔，你用计成为我的弟子……呵呵，说是用计，不过是些孩子心事罢了，你又怎会知道，师傅当日之行的真正目的便是收你入门……中你之计，不过是为师顺水推舟之举……哈哈哈，便是聪慧如我小千凰，却也难逃为师掌心啊……哈哈哈，畅快！”
老者的笑声很爽朗，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
“师傅恩情山重，千凰时刻不敢忘怀。”
说着便是又磕了一头，抬起头时，额头已然殷红一片。
“你是个好孩子，为师当然知道……”
老者将掌心抵在闻人千凰头顶，宠溺眼神中散发着对往昔的回忆。
“你第二次拜我，是在太玄大殿中。”
“当日你当着掌教的面，当着各峰长老的面，当着我太玄教所有弟子的面，接受我的衣钵，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那一天，整个万寿山都在称赞我孙吾眼光超群。”
“都在称赞我孙吾收了个好弟子。”
“那一天，是我孙吾生平最为畅快的一天！”
“因为我孙吾收了弟子，一个天下最好的弟子！”
对于世人而言，所谓太玄大殿，所谓太玄教，都是些太过遥远而不真切的传说。
对他们而言，最贴近他们的，其实是一个名字。
老者的名字---孙吾。
一个在西漠血海中拼杀九天九夜依旧战意滔天的猛士。
一个壮志饥餐群魔肉，笑谈渴饮群魔血的狠人。
一个只身闯魔窟，一棒将魔窟捅个通透的嚣张存在。
他便是闻人千凰的恩师---孙吾。
当时间穿过苍凉隧道回到当下，孙吾早已不复年轻时的容貌和jī qíng。
一身邋遢道衣，一枚酒红色葫芦，周身上下丝毫见不到与传说中任何符合的地方。
便是如此，却是谁也不敢轻视的存在。
因为他，是孙吾。
石猿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孤身一人直捣魔窟却丝毫不惧。
这便是孙吾。
大圣孙吾。
“为师知道，我的小千凰向来骄傲，向来不喜欢俗礼，不喜欢繁文缛节，更不喜欢当磕头虫。”
“为师也不喜欢，在这点上，咱们师徒俩很像。”
“可是我的小千凰啊，今日你怎么却给师傅跪下了呢？
“你怎么，就跪下了呢？”
“你为什么要跪！”
“你凭什么跪！”
“为师不想让你去东海，可是为师又多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鼻孔朝天狠狠的哼上一声，然后一溜烟的跑没影，等师傅着急的没法儿时，又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扯着师傅胡子，很不客气的说上一句：
你到底依是不依！”
“多好啊！”
“小千凰，为师多希望你还是那个骄傲到无所顾忌的凤凰儿啊！”
不知何时，曾经那个叱咤天下令魔族闻风丧胆的大圣眼眸中早已溢满泪水。
他低头，一双手将跪在脚边早已哭的没有人形的闻人千凰拉进怀里，而后轻声呢喃：
“你何必要担心我呢？”
你明知道，
为师是不会让小千凰一个人去的……
……
什么都清楚，什么也都明白。
只是一个动作，心仪便早已想通。
这一对师徒啊……
……
是的，就是这样。
闻人千凰的那一跪，不是请求师傅同意。
而是求师傅不要跟来。
因为，关于东海，她比师傅了解的还要清楚。
她知道东海的险。
她更知道师傅绝不会放心自己独身前往。
所以她跪。
跪一个回心转意。
很可惜，她失败了。
很高兴，她失败了。
……
扶起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徒儿，孙吾忽然抛出了一个他疑惑许久的问题。
闻人千凰从未去过东海，更没有朋友在东海，为何偏要赶在这个当口去呢？
“弟子有样东西遗失在东海，需要亲自取回来。”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是一枚徽记。”
很重要。
今天带糖糖去打疫苗，发晚了，作为补偿，两章并做一章，让兄弟们看个爽。
最后问一句，孙吾的原形应该可以猜出来吧。
石猿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本章完)
师傅……”
“千凰这次，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闻人千凰在心头呢喃着，然后忽然用一种微微带着颤抖的声音，轻声道
“师傅，我要去东海……”
“不准！！！”
仿佛早已预料到徒儿的想法，在闻人千凰这句话尚未开口时，老者那声满是严厉之意的呵斥声已然道出。
恍惚之间，这一幕忽然变得似乎很熟悉。
就像是许多年前的某个下午，只是角色有些颠倒。
那时，被打断的是师傅。
那时，说不要的是徒弟。
……
“我要去东海。”
闻人千凰声音有些颤抖，神情有些固执。
尽管她知道师傅的拒绝完全出自于担心，尽管她清楚只要换个要求，哪怕是去偷小师叔的太玄法剑，师傅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为师说不准，就是不准！！！”
老者的神情很坚决，此时那张鹤发童颜的面容之上满是威严与凝重。
或许，这才是世人心中的‘那人’。
或许，这才是‘那人‘应该有的样子。
闻人千凰仰起头，认真注视着老者，像是在等一个解释，又像是在等一个回心转意……
“东海现在去不得……”老者语重心长。
闻人千凰不语。
“那里乱的很！”老者神情凝重。
闻人千凰依旧无言。
“很多事你不清楚，一件天大的祸事即将在东海发生，谁去谁死！”
“东海那头老鱼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狗屁定海公。”
“那老家伙性格最是怕死，这次要不是因为祖坟在那儿走不开，这老家伙溜得比谁都快！”
老者口中的老鱼不是头鱼，而是条龙。
东海定海侯府的上代府主，棠棠的爷爷，潜龙在渊--鱼渊。
闻人千凰依旧不语，神情平静，似乎是在说：
这与我何干？
“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个表情！”
老者忽然变得有些急躁，他步履匆匆的在亭中转了两圈，然后停在少女跟前，抓耳挠腮就像个尾巴着了火的猿猴……
看着师傅不似常态的反常表现，闻人千凰知道：
师傅是真的着急了……
因为关心，所以着急，因为着急，进而愤怒……
想到这里，闻人千凰凤眸之中那点点星光瞬间灿烂，流淌而下化作璀璨星河……
她哭了。
然后她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起身，后退三步，恭敬跪地，咚咚咚，三声响头。
“师傅，对不起。”
这一刻，时间凝滞，老者呆愣原地。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与叹息。
夕阳下，风渐起，吹皱万朵莲。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满是苍凉与缅怀的声音在凉亭中乍然作响。
“你我师徒走到今日，已经快十年了吧……”
闻人千凰点头：“弟子在师傅座下学道至今为止，已十年零三个月有余……
”
“十年里，为师记得，你只跪过两次。”
“千凰顽劣，不尊师长，请师傅责罚。”闻人千凰面露愧色。
老者摇头，笑容由衷。
“第一次，就是在这筑心湖畔，你用计成为我的弟子……呵呵，说是用计，不过是些孩子心事罢了，你又怎会知道，师傅当日之行的真正目的便是收你入门……中你之计，不过是为师顺水推舟之举……哈哈哈，便是聪慧如我小千凰，却也难逃为师掌心啊……哈哈哈，畅快！”
老者的笑声很爽朗，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
“师傅恩情山重，千凰时刻不敢忘怀。”
说着便是又磕了一头，抬起头时，额头已然殷红一片。
“你是个好孩子，为师当然知道……”
老者将掌心抵在闻人千凰头顶，宠溺眼神中散发着对往昔的回忆。
“你第二次拜我，是在太玄大殿中。”
“当日你当着掌教的面，当着各峰长老的面，当着我太玄教所有弟子的面，接受我的衣钵，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那一天，整个万寿山都在称赞我孙吾眼光超群。”
“都在称赞我孙吾收了个好弟子。”
“那一天，是我孙吾生平最为畅快的一天！”
“因为我孙吾收了弟子，一个天下最好的弟子！”
对于世人而言，所谓太玄大殿，所谓太玄教，都是些太过遥远而不真切的传说。
对他们而言，最贴近他们的，其实是一个名字。
老者的名字---孙吾。
一个在西漠血海中拼杀九天九夜依旧战意滔天的猛士。
一个壮志饥餐群魔肉，笑谈渴饮群魔血的狠人。
一个只身闯魔窟，一棒将魔窟捅个通透的嚣张存在。
他便是闻人千凰的恩师---孙吾。
当时间穿过苍凉隧道回到当下，孙吾早已不复年轻时的容貌和jī qíng。
一身邋遢道衣，一枚酒红色葫芦，周身上下丝毫见不到与传说中任何符合的地方。
便是如此，却是谁也不敢轻视的存在。
因为他，是孙吾。
石猿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孤身一人直捣魔窟却丝毫不惧。
这便是孙吾。
大圣孙吾。
“为师知道，我的小千凰向来骄傲，向来不喜欢俗礼，不喜欢繁文缛节，更不喜欢当磕头虫。”
“为师也不喜欢，在这点上，咱们师徒俩很像。”
“可是我的小千凰啊，今日你怎么却给师傅跪下了呢？
“你怎么，就跪下了呢？”
“你为什么要跪！”
“你凭什么跪！”
“为师不想让你去东海，可是为师又多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鼻孔朝天狠狠的哼上一声，然后一溜烟的跑没影，等师傅着急的没法儿时，又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扯着师傅胡子，很不客气的说上一句：
你到底依是不依！”
“多好啊！”
“小千凰，为师多希望你还是那个骄傲到无所顾忌的凤凰儿啊！”
不知何时，曾经那个叱咤天下令魔族闻风丧胆的大圣眼眸中早已溢满泪水。
他低头，一双手将跪在脚边早已哭的没有人形的闻人千凰拉进怀里，而后轻声呢喃：
“你何必要担心我呢？”
你明知道，
为师是不会让小千凰一个人去的……
……
什么都清楚，什么也都明白。
只是一个动作，心仪便早已想通。
这一对师徒啊……
……
是的，就是这样。
闻人千凰的那一跪，不是请求师傅同意。
而是求师傅不要跟来。
因为，关于东海，她比师傅了解的还要清楚。
她知道东海的险。
她更知道师傅绝不会放心自己独身前往。
所以她跪。
跪一个回心转意。
很可惜，她失败了。
很高兴，她失败了。
……
扶起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徒儿，孙吾忽然抛出了一个他疑惑许久的问题。
闻人千凰从未去过东海，更没有朋友在东海，为何偏要赶在这个当口去呢？
“弟子有样东西遗失在东海，需要亲自取回来。”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是一枚徽记。”
很重要。
今天带糖糖去打疫苗，发晚了，作为补偿，两章并做一章，让兄弟们看个爽。
最后问一句，孙吾的原形应该可以猜出来吧。
石猿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