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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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开头还是结尾,只要是故事,便有惊人的相似。

        宁绾对感情迟钝,可是她好歹看了那么多的词话本子,才子佳人的故事,她看了许许多多。

        而今,凭着阮升的表情和她的理解,她竟然将故事的始末猜了出来。

        无需知道所有,也不必知道细枝末节,她只要猜测出那影响全局的一两件事儿,便能知道故事的走向。

        阮升和她的母亲,是悲剧,可是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何尝又不是悲剧?

        他们的故事,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她知道的,只是他们都埋葬于这个故事里,至于埋葬的是还是心,她不得而知。

        “我恨透了你母亲!”阮升咬着牙说,“所以,你不要靠近子输,一步都不要靠近!”

        阮升那么紧张兮兮又恶狠狠的叮嘱,让宁绾有一瞬间的怔愣。

        子输,子输是谁?

        默了一瞬,宁绾才反应过来,阮升口中的子输就是阮小公子阮负。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阮负有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近阮负,之前那个靠近,也是阮负为了捉弄她而亲力亲为的陷阱,她事先何曾知道了什么。

        宁绾觉得好笑,便也真的笑了,她不知道她的笑容怎么惹恼了阮升。不苟言笑的阮升居然比方才还要恼怒愤恨了。

        “阮大人。”宁绾似笑非笑的说,“我并非那样水性杨花的女子,也并非见了男子就要扑上去的女子。再说,阮小公子在我眼里,着实一般,连我的心都入不得的人,我为什么要靠近?”

        阮升冷哼了一声,眸中似有痛苦和挫败的神情流露出。

        他拂袖,大步朝着宫门外走,沿途遇到的太监和婢女客客气气的行礼,阮升也视而不见。

        宁绾看得笑了,是不是每个看似稳重的男子都有幼稚的一面,阮升这闹着性子的模样,让宁绾想起了李洹。

        李洹怕她不允,用救命之恩向她讨了香囊,之后见到她随随便便将香囊赠予旁人时,脸上那又气又恼的模样……

        总是三番五次缠着问她还喜欢不喜欢李延,是不是喜欢李南,得不到她回答时,生气又纠结的模样……

        还有,纠缠着她,让她喊他言念,她不肯时,他抓狂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堂堂的允王爷会是那样的小孩子脾气,没有见识过之前,她也不知道李洹是那样的幼稚。

        真是幼稚,宁绾想。

        可她感慨过后只觉得心里一凉。

        她竟然想起了李洹,没有明理明里暗里提醒,没有陶柠有意无意提及,她竟然无比主动又自然的想起了李洹。

        她说了她要和李洹老死不相往来,可是现在,李洹在她的脑子里出现了。

        “我是疯了。”宁绾自嘲的笑笑,“果真是怕得魔怔了。”

        只有魔怔了,才会在韩瑜随意一提,就想起李洹。

        她不会在意李洹的,就算李洹真的来了长陵国又怎么样?她早就说了的,她会将李洹当做陌路人,那不仅是对李洹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宫门外,陶柠和云胜翘首以盼,看见宁绾安然无恙,皆是松了一口气。

        只有明理一人,抱着长剑,静静的站在马车边。

        阮升见状,说了句,“那便是允王爷的人吧?”

        宁绾眉头一挑,看向阮升,阮升扯了扯嘴角,说,“允王爷小小年纪惹得几国当权者忌惮,他手底下的人,当然也要比其他人冷静沉稳得多。若我猜得没错,你那所谓的休书,来得也不容易吧?”

        宁绾被人说中了心事,目光正是凌然,阮升却是扯下腰带上的玉佩,拿在宁绾的面上晃了晃,说,

        “你便是这块美玉,是允王爷的囊中之物,他放你一马,是给你个回心转意的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身心两得的机会,如果你不肯要这次机会,你只有一个结果……”

        阮升手掌翻转,掌中价值连城的玉佩就那样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当然。”阮升淡漠道,“他肯给你这个机会,说明他也是在意你的。伤你五分,他起码也是自毁五分,所以,你若是毁了,他也毁了。”

        “在高位者,从来精于算计,明知那是一条死路,难道还要巴巴的凑上去吗?”宁绾嘲讽的笑,不经意将脚边的玉佩踢出去老远,她看着阮升,没好气儿的说道,“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世间就是良药,从前爱得要死要活,待累了乏了想通了,经历的时间久了,事情多了,就不会逼着自己受苦了。阮大人也说允王爷厉害,阮大人能看懂的东西,允王爷便不能看懂吗?”

        阮升摇摇头,俯下身去将破碎的玉佩捡起,包括被宁绾踢出去老远的那块,待收集完了,才握在掌心。

        宁绾看着阮升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

        韩瑜提及了玉佩,阮升便拿出了玉佩,还用摔碎这样的方式让她注意,是想提醒她那块玉佩出了岔子还是想说那块玉佩有其他用处?

        阮升扭头就看见宁绾思忖的目光,他冷嗤,“宁小姐是聪明人,许多事许多人都看得很透彻,正是因为看透了,知道了可怕之处,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逃避逃离。可是结果是什么样的,宁小姐其实比谁都清楚。”

        “逃得过吗?”阮升问。

        “逃得过什么?”宁绾反问。

        阮升呵了一声,看也不看宁绾就上去了软轿。

        宁绾皱皱眉头,也走近了马车边。

        临上马车前,看了一眼明理。

        明理也看着宁绾,目光坦然,不躲不闪。

        论性子,明理明智最是像李洹的,明智是幼稚起来的李洹,明理则是冷静时候的李洹。

        宁绾心里又是一阵犯凉,是啊,她没有摆脱掉李洹,明理就是李洹的影子,明理一天在她的身边,她就一天不能摆脱李洹。

        “主子上去马车吧。”明理冷静的说。

        看吧,她都这样看他了,他还这样若无其事的和她说话。

        论固执,明理也是出奇的固执。宁绾抿抿嘴角,上去了马车。

        马车上的矮桌上摆了两封书信,不用看也知道书信是谁送来的。

        宁绾背靠在马车侧壁上,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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