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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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星汉横贯的夜空,两两相隔。他指尖上冷的有些厉害,也一如他眼眸里的霜露清冷惹人慊慊。

  “阿九。”无忧还是先开了口,“下雨了。”

  “嗯。”阿九点点头回应道,他有些不知道该和无忧说什么,并不是厌恶他的,更不存在刻意给他难过,只是那些下意识的反应,阿九搞不清是怎么来的,看着他这幅样子,阿九总觉得心底里有点不太是滋味,说不上究竟是哪儿。

  似乎是几点无人察觉的心疼,既是无人察觉,必是阿九也直接忽略。

  自己问过何文泽了,宇文怜是带着时笙去了阳县商量事情,具体是的情况何文泽根本什么也不说,无忧总有不好的感觉。

  “我说…”阿九被他盯的有些发毛,话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阿九自己憋了回去。

  青伞跌在地上,竹骨硬生生跌出点声响来。无忧揽着抱住阿九,阿九便只听他十分急促的呼吸声,尽管他尽量的压制,呼出的微热气息却还是撩的阿九耳畔有些发痒。

  “你做什么…”阿九试图将他推开,不管是这样抱着还是来自耳畔的微热,都让他感觉不是多么自然。

  “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无忧的话里带着些颤抖,想来应是红了眼眶。

  过了会他才松开阿九,二人皆被淋的宛如落汤鸡一般。

  “你不信我,是吗。”无忧低下头,死气沉沉的看着雨珠顺着自己的发梢滴在手上指尖,“为什么。”

  “我没有不信你,我一直都不觉得你到底做过什么事,我要是不信你,根本就不会和你说那么多。如果我不信你,我完全可以找个时间把你杀了,我何必要等到你来质问我,我从未觉得我的国家兴亡是和你有关系的。”阿九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很明显,他是不喜欢被谁质问的。

  “那你…喜欢我吗。”

  无忧扬起头,怯生生的等着他的回话。在无忧眼里,阿九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从前的所有事情若不是喜欢,何故于此。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阿九稍微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应该就跟我弟弟似的?虽然我没有,但是…你给我的这个感觉,大概是想好好保护的吧。啧,我怎么回答你啊。旁人难道不会说什么吗,这种事情…”阿九也没有去看他,其实他一直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开玩笑。

  “旁人怎么样那是旁人的事情,难道我喜欢谁也要顾及旁人么?!”登时,无忧眼角间明晃晃的水痕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他们怎么样我不管,我兄长都是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怕?到底怎么样?只要你承认了,那为什么要管旁人…”

  阿九被他忽然爆发的怒气搞得有点迷茫。

  “我…”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阿九虽是不懂,但只觉得,自己是确确实实的心悸了下。看着他红了一圈的眼,和他因为说话情绪太着急而咳的撕心裂肺,阿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身体是向来羸弱。

  无忧明显是不死心,他盯着阿九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就等着他的回复。

  “对不起,我需要冷静下。”阿九起身,捡起那把伞,塞到无忧的手里,头也不回的仓皇而去。

  这是无忧很多年里第一次发脾气。因为发脾气从来无用,他倒是更觉得,安静一点能让旁人好好对自己一点。

  哪怕一点而已。

  感情向来无法控制,无论压抑多久。

  无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痴痴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安静的混在雨里,是谁也注意不到的波涛。

  他在雨里坐了很久很久,伞也早落在了身边,无忧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一直以来自己都像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哭笑怒骂,都是留不住让人驻足。

  第一次,他想起了早就不在人世的蜀姬。

  尘封多年的情感波动终于随着止不住的清泪而下,只可惜他不懂,为什么这样的感觉要比当初咳到心悸吐血还要难受。

  无忧的指尖划在眼角下,他摸到有些温热的雨水,抽泣着把自己缩成一团。

  荒唐。

  这是阿九的逃避。

  他依在院墙外,连挪动步子的力气也没有。风里夹杂着无忧似有似无的抽泣,猫儿似的细声细气,听的阿九更是想要躲开。

  怎么能喜欢我。

  对于他来说,这是十分的荒唐。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无忧说,实际上在自己看到无忧眸中隐约的水汽时,自己对于旁的事情执念已经不是那样深刻。但虽说是如此,阿九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也不是对于这件事的厌恶,只是觉得,总有哪儿还是说不清道不明。

  阿九并不知道,那幼年时对于齐玉贤情窦未开的情意,或许会同她那般,在这无尽战争杀戮中消失殆尽。按理来说,他实际上并不怎么清楚,长着一副少年模样的爱意,到底是什么感觉。

  阿九狠狠心,他是蜀国人,自己对他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一句蹩脚的安慰。

  这孩子一直以来江南烟雨般清淡而含蓄哀怨的眼眸,却一直在心上徘徊。

  雨水连绵不绝的话,对哪一边都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对于急着让宇文淮烨出兵的何文泽来说。

  他向来是最沉稳的,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让人真的想见见他旁的感觉。

  “你们让我说点什么好…”何文泽身上有点酒气,怕是时笙不在,自己偷偷喝了点酒,他把头发都撩到后面,顺手系了个结,“到底干什么,能不能不要和我添乱。”

  阿九的身子没有好全,鸩酒的伤害不算小,当初发热淋雨落下的湿寒虽无大碍,但这一次又因淋雨病倒,怕不是要成一辈子的病根了。他还在睡着,无忧迷迷糊糊的撑着起了身,嗅了嗅兄长身上清冽的药香味夹着些香甜酒气。

  “我在忙着,不许给我添乱。”何文泽把沾湿了水的巾子拧干搭在手上,“躺下,你起来干什么。”

  无忧乖乖躺下来,眼神却在阿九那边多逗留了一会。

  何文泽把巾子贴在无忧额头上,替他扯了被子,又把水盆里另一张巾子浸湿后拧干,贴在阿九额上。

  额上的微凉有他掌心的温度,不至于冰冷刺骨。

  “你也睡一会吧,我去做点吃的,待会给你们。”何文泽把水盆放在一旁,临走前还不忘带一句埋怨,“净给我添麻烦。”

  “你好会照顾人。”无忧说道,“多谢。”

  他有点自伤,而后还是笑道,“嘁。”

  何文泽走后,无忧瞥眼看了看阿九,也是昏昏沉沉着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深夜,月上梢头。

  阿九猛地起身,难以控制的咳了两声,目光落在一旁的无忧身上。身旁的小孩子还在睡着,他也下意识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也不知是给谁的方便还是一贯的素养。

  “醒了啊。”伏在床边跪坐在地上的何文泽仰起头,睡眼还未醒,他看了看阿九稍微觉得床边的烛火有点刺眼,眯着眼睛,等了会才睁开,“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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