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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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问,我却说不上来什么,有一点觉得不太好的。”阿九有点担心他一个坐不稳掉下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他扶了下来,二人站在一处,手臂撑着城墙上头,往远的地方看着,“你知道这事么?”

  无忧摇摇头,“我也没怎么打听过,我知道的事他肯定也知道,在离开之前,我是他带大的。如果非要说的话,还得说我娘的事,都说我爹喜欢我娘,可是在一处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从来不说话的,只有在旁人面前提到祝娘娘的时候,我爹才会说上两句什么,听着是挺讨厌祝娘娘的,但是每次宫人们还都不厌其烦的过来和他说一下最近的情况。”

  阿九似懂非懂的应了句就算罢了,这样的事本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让他真心去想想妈耶是难,现在只是他实在是忘不掉何文泽两次询问的时候,两次眸子里的凄苦狼狈。那样子实在是有点吓人,能透到人心里去的,颇有点竭嘶底里,仿佛自己是他最后一根的稻草那样。阿九觉得,他这般的着急,应该每天都是煎熬的。

  “要一起下去么。”无忧提议道。

  “也好。”

  承安城内,阿九听着无忧兴致勃勃的和他说着不少东西。

  他从他的话里知道,曾经立在城里的第三棵树,现在依旧如初。

  “那个,说好了的,等天下太平了,你会陪我放河灯的,你还记得吗。”无忧停下脚步回过头,怯生生的问道。那副模样像是怕谁后悔,他小心翼翼的性子,应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改掉吧。

  “我记得。河灯的话…自己做吧?”阿九思考了一下,“我教你?”

  “好啊…”

  二人便是有说有笑,无忧还正为回到故乡而开心,阿九的心情也算是被他带着也有点兴奋。兴许新到了地方,都是这般的心境。

  心事重重实在难算。

  时笙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天了,何文泽忙着从旁人手里接下实权,又急着从史录里翻找一些遗迹。

  他的身子是绝对吃不消的。

  “公子,听说二殿下回来了…你要不要见见他再说?这件事急不得,你可别拖坏了自己的身子。”时笙一手里拿着帮他找的书一边问道。

  “不必了,这件事原我也是不该问的,可你难道没看出来么,那群大臣都不怎么服我,我知道,他们都藏着事,而且是一条心的事。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吧,他们倒是希望我永远在外面,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好,总之,他们不想把我该有的还给我,一点也不想。我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何文泽从书架上摸出一个竹简仔细看了一遍,而后又塞了回去,一直这样重复着,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样,“我在我娘的琴里找到了张纸条,是何涉写的。”

  “写了什么?”时笙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了一句,又心疼他自己忙着找那么些的书籍,赶紧转回头去,接着览阅这些书卷竹简。

  “那是封密信,应该是给卫国的,但好像还没来得及给出去。看起来是张求和的书信,有提及到我娘,信上写的惨,我也不忍多看,他都快成人家奴才了,那口气简直…算了,就是条狗也不会那么说话。我想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旁的,或许我就能知道,困扰了我那么久的事。”何文泽头也不抬的说道,“我知道现在那群官员不服我,是因为我是废妃的孩子,他们曾经也参与过祸害我娘和我,我想着应该也是因为这个问题,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所有事情都是一条心的,当时我还能活着,我娘却因为别的不在了。那封密信上也略微提及了一两句这些人的事情,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封密信,何涉最后没有送出去。”

  时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公子别急,慢慢来。”

  皇宫里的气息,还是他熟悉的感觉。那种略有什么腐烂的味道,混着木质的腐朽味。何文泽幼年时,鲜血不止一次的滴落在宫内的青石板上,深更半夜他一个人,只要是皇宫里的事,他都知道。可是何文泽也早就意识到了,关乎皇宫外的事,他一概不知。

  城内的小河边上阳光还好的很,和阴沉沉的房间截然不同。

  “这样子,可以吗?”无忧将手里刚刚贴好的小河灯拿在手里问道。

  “嗯啊,很好看啊。”阿九笑道。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记得,我常常和我娘这么写信来着。”无忧说着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写好的信,塞在花灯的底部,“如果夜里放的话,我们要不要多做几个。”

  “今天都依着你,好不好。”

  说来那夜,城内城外的河水里,烛火斑驳,似流淌着整条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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