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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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带着七兄长一同压了,只是长兄的时间不多,未能做到。虽说这样,但我觉得,乔氏一家也早该有了个打算。”阿九小声说道,生怕被外面宇文淮烨的耳目听到。

  “有了打算?”无忧琢磨了一下,“那不是挺好。”

  阿九却一心担忧,“不,我最怕这个。”

  “你是说,乔氏一家若有了打算,宇文怜也必然有打算的。那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内里忧患了。”无忧明白了阿九的意思,他声音本就轻,也不担心被人听到。

  他郑重的点点头,“是…说不定也不是内里忧患,他应该一直还在怕着,蜀国卷土重来。而与我有关的,大约就是我同兄长走的近些,若兄长真的做出什么,我定也是跑不了的。可到时候,我该帮谁?是帮着烨儿平定自己兄长,还是帮着兄长平定自己侄子?这种事情…我做哪边,都不会讨好。帮着兄长的话,我与烨儿血脉亲近,那必然心异。帮着烨儿…他生性多疑,连带大他的先生李贤都能流放凉州,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无忧默然,只是拍拍他的手背。

  我会在,你相信我。不管你如何,不管你站哪一边,我都会陪你。

  这话无忧未说出口。

  “你敢打我…?”何瑾捂着脸抬眸看向自己眼前的陈皓,一脸错愕。

  “你说,你是想让我办呢,还是想让别人?”陈皓没理会他,口气里的那半分玩味,也夹杂着十分的不悦。

  “你想干什么?”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坐正身子与陈皓说道。

  “是你小侄子亲许的。既然你不喜欢我来,那我也没办法强你所难。”陈皓怜惜的摸摸他的头发,坐在廊下台阶上。

  陈皓也做了不短时间的尚书令,家里又是太尉,这护卫也是有的。都是自己人,他也丝毫不担心,今日的事情会传出去。

  既是私刑,那选择的只好是杖刑。何瑾几时受过这般委屈,才不过几次,便骂骂咧咧的诅咒着陈皓。他就那么坐着看何瑾挨打,将手臂撑在膝上,偏着头,满脸玩味。只是他越说越难听,兴许是痛急了,差一点把自己做了什么都骂出来。

  陈皓登时冷了脸,却柔和的散了一众护卫,自己站在何瑾身前,执着竹条。

  “殿下,现在求我可还来得及。”陈皓挑起他的下颌,对着他被额前冷汗粘住的碎发吹了口气,看着那碎发落在他眼前,也许会挡住他的视线。

  “我求你…”何瑾喘着粗气,闭上眼睛,凑近了陈皓的耳畔,“我求你祖宗…”

  他眯了眯眼睛,将竹条使了劲的往他身上拍去。

  直弄得何瑾压抑的惨叫里带了哭腔才算停手。

  陈皓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我问你,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找你吗。你侄子放回去的人,可是都告诉你了吧。”

  何瑾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甩甩头将目光瞥到一边去。

  “恨我?恨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你,恨我拦下了你的文书?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侄子念了旧情,你恨我和他串通一气要杀了你?”陈皓不怒反笑,却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你做的事情很对吧?”

  何瑾还是不理他,气鼓鼓的,喘息都剧烈了不少。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恨我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吗?攻而必取,攻其不守。守而必固,守其必攻。你都忘了不成?称善攻,必敌不知所守。你不仅打到了对面的铜墙铁壁上,还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城也都搭进去了。怎么,我气你一次,你就这样按捺不住了?书读成这个样子,当初我是如何跟你讲的?”

  他没消气,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把这些事都告诉旁人。顺便连你挨打的事,我一起告诉你侄子。”陈皓冷淡的威胁道。

  “你让我说什么?”何瑾气呼呼的问道,“说什么?”

  “认错,快点。就这件事,认错。”陈皓也带了些怒气,按着他的头发强让他认错。

  何瑾没说话,也没反抗。他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这算是个折中的法子,安慰一下陈皓的情绪,也就罢了。

  “你不想说就听我说。”陈皓这才算是让自己情绪稳定了一下,“你要真的想,那你就等等。这件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没势力,但是他好歹还有时笙,那孩子家里是丞相,你要真的一时间想去跟他较劲,不是很容易。我不管你想不想听不听,反正这件事,你先给我从何文泽带回来的亲兵那边下手,他们现在看你跟看什么似的,恶心透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讨厌你。”

  他看着陈皓,等他的下文。

  在宫里算着什么的何文泽猛地抬起头,看到来人后却是无奈一笑。

  “我说了让你晚些回来的,你非要这么早来了,陪着我被关吗。”何文泽往旁边挪了挪,在席子上腾出一块空,“快别站着了,我估摸着你又是跑回来的吧。看你喘的,累不累?”

  时笙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犹豫了一下,面带了些许难色,“公子,你让我找的事我找人问了,都说不知道这回事。”

  “根本找不到了吗?”何文泽有点为难,“一点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先帝墓吩咐不树碑也不建神路,而且随葬品也单薄,说点不太恭敬的,就连打主意的人都没有。”

  “嗯…”

  临走前,何文泽拜托时笙替他找找看,有没有人记得,何涉的墓到底在哪里。他只是想从何涉的墓葬里找到些东西,试试看看能不能推断出什么。如果说何瑾给自己的草药是真的,那么自己也许会再一次兴兵卫国。这对于所有人來说,都是他最占便宜。所以何文泽想看看,父亲的坟里,有没有母亲的一点点存在痕迹。

  就算是让位,也得让的明明白白的。自己做过皇帝,若连这个也查不清就拱手让了人,那将来到底以什么颜面,去见父亲,去见母亲?

  “没事,你也辛苦了。等能见到叔叔,再问问看叔叔,别担心。”他抱住时笙,把头蹭在时笙的颈窝,深深的呼了口气,“两天没见你吧…有吗…不记得了。总之…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乖…”

  他陪着何文泽,翻了一夜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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