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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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九年义务教育,我只听说过大学,国子监,从未听说过小学,初中,华夏真是怪!”

        可他口口声声说着怪,眼里又满是羡慕。

        “这些孩子……便是太守家的公子也没这样好的姿态,华夏的孩子真聪明,又有教养……”

        “你怎么知道他们聪明呢,这比赛还没开始呢。”

        那人信誓旦旦,张口便道:“怎么不聪明?我听李仙长说,吃的好,吃的饱,才有力气才有脑子,像我等这些地里刨食的,连每日吃穿都要发愁,提供不了足够的营养,只能想着吃喝,自然也就变笨了。可你看那些小孩子,他们一个个生得珠圆玉润,肯定聪明。”

        现在都嘉朝,凡事搬出李妩,似乎就成了再正确不过的法旨,反问那人想了想:“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快别说了,比赛开始了!”

        他们粗俗,不懂什么诗词,可是,这些高雅的东西是原来的他们连接触都接触不到的,看多了也能熏陶一二,况且家里有孩子的人,总希望自己家孩子长进一些,学到点什么。

        毕竟,那可是华夏。

        长公主府。

        贺清雪的愿望彻底落空了,谁也没料到,一度垂危的长公主,竟然生生熬了过来,得知消息后的贺清雪没忍住,一连砸了好几个瓷盘,气得在心腹云竹面前大骂:“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云竹战战兢兢,看了看盛怒中的主子,张了张嘴。

        贺清雪此时已经缓和下来,发觉她神情有异:“怎么了?”

        “主子。”

        云竹跪地,呈上一物,乃是硕大东珠纂成的珠钗,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初因为它,两人还闹得很不愉快,最后是周柠云搬出成端长公主,硬生生从她手底下扣出来。

        她竟也能舍得拿出来?

        贺清雪:“周柠云?”

        贺清雪说着不禁冷笑:“她贿赂你?用这只簪子。”

        云竹摇了摇头:“这只簪子,是奴婢捡来的。”

        她斟酌着,将自己所见所闻和盘托出,贺清雪缺只觉得手脚冰凉,缓过神来,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云竹之前听见御前宫女讨论,那夜暴风雨夜,有人看见御前侍卫拖着一黑色麻袋离开陛下寝宫,在乱红残泥之处,云竹捡到了这只簪子。

        而在此之前,周柠云悄无声息地消失,也有人听到风声,不过,所有人都以为,那是陛下将要封妃的前兆。

        现在看来——

        贺清雪叫来侍从,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把玩珠钗:“本宫记得今天是长公主家宴的好日子。”

        她说着将珠钗放进特质的檀木盒:“来人,将这只盒子送到长公主府,切记,只有长公主在场,才能打开盒子。”

        侍从小心翼翼地退下。

        长公主府,一派花团锦簇,也怨不得他们高兴,毕竟,长公主活着,也就代表他们身上的荣誉和权势又能延续一段时间。

        这样的事,即使在现代亦是屡见不鲜,曾经有个新闻,家人为了老人高额的退休金,不顾一切为她续命,哪怕老人已经痛苦不堪。

        和以往不同的是,一家人坐着石凳,抻着脖子,像是一只只引颈受戮的鸡鸭,望向天空中的大屏幕。

        “华夏诗词?这华夏不过区区蛮夷,竟能想出如此方式,可惜一界小国,再别出心裁,又能如何?”

        “这些孩子才五六岁吧?看起来比之聪儿又如何?聪儿可是江南有名的神童,三岁便会习文断字,如今不过七岁,便可手写千字文章了。”

        说话的是长公主二儿子,自小顽劣不堪,能力薄弱,后来因得罪李妩,被隋宴骁调往江南,不过在得知李妩去世之后,他又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说是要在母亲膝下,让她感受天伦之乐。

        长公主府今日真可算得上热闹,作为主人的成端难得有些精神,又是许久未见的小儿子,她最宠爱他了,否则,对方也不至于三十多岁的人,仍旧不着四六。

        成端长公主便笑道:“当然不如聪儿,聪儿是什么身份?天潢贵胄,那些华夏平民的孩子,怎可与宗室子弟相提并论!”

        说是家宴,其实也不请自来了许多官员,都知道以长公主如今的身份,入了她老人家的法眼,无异于一步登天!

        听她这么说,众人赶忙又是几句热烈吹捧,气氛登时热烈起来,大概也只有七岁的聪哥儿,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地球。

        答题第一轮,也是最简单的一轮,主持人报出上句或下句,红蓝两队互相抢答。

        果果是第一个,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笑着对观众席打招呼,落落大方。

        方才一踩一捧的男人便有些脸色不好:“这孩子可真不怕生,不过华夏诗词,也就那样,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便是聪哥儿所作诗集,都比他们口中的先贤大儒厉害!”

        “是极是极!一弹丸之地,也就会些奇技淫巧罢了。”

        “华夏诗词,不行!”

        “眼界狭窄之徒,见到一点好东西就大肆炫耀,哪像我们嘉朝,内敛谦和,什么诗词大会净是噱头!”

        地球。

        答题真正开始。

        主持人:“我辈岂是蓬蒿人上一句?”

        果果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按下抢答键,稚声稚气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场上瞬间响起热烈掌声,红队拿了个开门红,另一处地方,嘉朝,则是一片静寂。

        便是再无知也该听出来,这样精炼豁达的诗词,远超他们口中的所谓大家。

        长公主府,热烈的氛围霎时一静,好似一盆冰水,还是升级版冰块混合冷水,劈头盖脸泼下。

        “华、华夏诗词也就那样吧。”说出这话的官员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真切表演了一回,什么是睁眼说瞎话,什么是口是心非!

        此时,比赛还在继续。

        果果是个话痨,不等评委点评,他嘴巴张张,已经将整首诗背诵出来——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1,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死一般的寂静。

        有人下意识拿出纸笔,开始抄录,写字时手都在颤抖,这样一首、这样一首跌宕多姿的诗,仿佛让人看见名为李白的诗人,如何意气风发,如何踌躇满志!

        下一题,果果又拿到抢答权。

        童言稚语和凌云壮志的诗形成一种鲜明对比: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边疆。

        齐理蹭地一下站起来,一双虎目噌亮:“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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