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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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听了周嘉南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有趣。那京城里的人每年都能看到鳌山灯吗?”

        周嘉南点点头,“我朝自成祖爷起,每年正月十五,天子都会派人搭建鳌山灯放置在午门外,邀子民共赏,与民同乐。寓意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沈云舒听到国泰民安四个字忽然泄了气一般把头缩回来,撇撇嘴道:“灯就是灯,跟天下有什么关系,若做个大灯就能国泰民安了,那还要宫里那些人做什么?”

        “云舒,慎言!”周嘉南脸色一沉小声警告道。

        沈云舒不服气的嘀咕:“我说的不是实话嘛,更何况我也没说什么不敬的话吧,君父若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还谈何与民同乐?”

        沈云舒眼瞧着周嘉南脸色越来越黑,摆摆手道:“行行行,我不说了,皇上万岁万万岁!大明万年万万年!”

        周嘉南被这个妹妹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你啊!”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两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襕衫的书生正站在不远处,十分悠闲的摇着一把折扇。那书生身高七尺有余,眉目疏朗,面容俊秀,此时脸上正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他们。

        沈云舒瞪了他一眼,“这位公子,亏您还是读书人,偷听别人说话还出言讥笑可是很无礼的。”

        那公子收起扇子,作了个揖,“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恰好听到,也并非讥笑,而是觉得姑娘快人快语,在下十分欣赏。”

        沈云舒撇了撇嘴把头偏过去,不愿与他说话。周嘉南抬头扫了他一眼,见他谈吐打扮便知他定是此次春闱的考生,见他与沈云舒搭话,心中本有些不悦,观其神色举止倒并无轻浮唐突之意,便对那人道:“小妹脾气向来如此,得罪之处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那公子笑声爽朗,“怎会,兄台言重了。本就是我唐突在先,不知可否告知姑娘芳名?”

        “沈云舒。”沈云舒昂首答道。

        “云舒,真是人如其名,与姑娘很相配。”那公子见沈云舒看着不过十三四岁,回答之时却既无羞涩也不扭捏,反倒有几分侠气,不由得更加欣赏几分。便转头对周嘉南道:“云舒姑娘心性绝非普通闺阁女子可比,有这样的妹妹,想必这位兄台也绝非凡品。我今日与友人在此处赏灯饮酒,深觉与二位投缘,不知二位是否愿意赏脸,与我们二人共饮几杯?”

        沈云舒原本是不愿去,可后来一想自己哥哥在这里,他要是敢无礼,周嘉南还不直接结果了他,便对周嘉南点了点头。周嘉南也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便对那人笑道:“酒逢知己,人生幸事,既然兄台诚心相约,我与小妹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那书生拱手道:“在下应天府举人江辰。”

        周嘉南听见江辰名字的一刻,眼中忽然惊喜,随后又恢复寻常。数日前,朱翊珩让他查探此次会试考生底细时便对此人印象深刻。年少成名,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才子,书画双绝,早些年无心功名,去年第一次考乡试,就中了解元,也是今次春闱最炙手可热的考生,不出意外,极有可能连中三元。

        江辰引二人去了窗边的一个雅座,此处也是上好的赏灯位置。只见一个同样身着襕衫的青年男子正端坐在桌前,盯着一幅画发愁。那男子长相并不出众,尤其在江辰旁边只能称得上是五官端正。

        “衡夫。”江辰喊了一声,那男子闻言抬头,看见江辰急道:“子深,你可算回来了,你还没画完就去闲逛了,你看这墨迹都干了,太可惜了。”

        江辰不以为意,拉着周嘉南二人对他道:“无妨,我今日有幸有遇到这二位,可比这画有趣得多,我跟他们可谓是一见如故。这位姑娘叫沈云舒,这位公子是”

        “周嘉南。”周嘉南拱手道。

        那人连忙起身拱手回礼道:“幸会幸会,在下应天府举人李经年。二位请坐。”

        几人落座后,沈云舒被桌上那副十分精致的画作吸引,便问道:“李公子,这是你画的吗?”

        李经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哪有这等才情,是子深画的。”

        周嘉南闻言也起身看画,只见画风绵密精巧,山石甚至草木都笔墨细巧,栩栩如生,不由得赞叹道:“江兄的画作颇有沈周的遗风,用笔细腻,构图紧密。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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