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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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在新兵当中是毋庸置疑的佼佼者,凭着自己的身手和智计,加上卫延卿的青睐,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到骑兵营初具建制的时候,他已俨然成了骑兵营的一员将领。

        骑兵营,经卫仲平同意,卫延卿向兵部报备,赐名,骁骑营。这个名字,将是亓国劲旅之最的代称。

        狼烟初起时,天气刚刚回暖,沈嘉随着大军赶到千秋关的时候,已经是三月。

        阳春时节,亓国的大部分国土都处在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乳燕初飞的生机里,而地处大西北的千秋关,呼啸而过的风仍然让人面颊生疼。

        经历了大小十余战,千秋关在卫仲平的全力统筹下依然岿然不动,转眼,已经到了六月。

        艰难的捱了一段时间,来了不足三个月的新兵们深深的觉得,千秋关真的是个不适合生活的地方。

        而常年驻守的守军,比他们更加认可这一点。

        冬天的时候,滴水成冰,能把人的耳朵给冻掉,夏天的时候,又闷又热,能把人给活活闷出病来。

        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穿着厚厚的甲胄,无异于一场苦战。

        时间一长,除了常年驻守习以为常的将士外,几乎没人受得了。

        而来无影去无踪的西凉铁骑,却是闹得更欢了。

        他们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草原勇士,自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没人比他们更懂得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隔三差五的,日头刚刚转凉,他们就到了,亓国将士还没从酷热的缓过来,就又要去迎战,局势非常不乐观。

        这一场战争,拖了半年,仍然没有任何结束的征兆,亓国皇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其中的原因,卫仲平明白,卫延卿也明白。

        西凉仗着机动性极强的铁骑,可以做到没完没了骚扰千秋关,而不损伤自己的国力,但亓国却不能年年为此损耗兵力和国库。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给西凉君臣一场元气大伤的打击,才能换得千秋关以及亓国的安宁。

        可主动出击,亓国就会失去天时地利人和,一旦进入广袤的沙漠草原,亓国最强的步兵就会失去威力,沦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卫仲平挂了免战牌,固守不出。但是卫仲平和卫延卿都知道,挂免战牌这样的举措,只能是暂时性的,否则,军中士气一定会受到影响,甚至会不战而败。这比全军覆没于疆场更加可怕。

        卫延卿为了骁骑营的事烦得不行,便在军营里乱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沈嘉的营帐外。

        他是和另外的九名士兵住在一起的,可卫延卿走进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天太热,营帐里更热得像个蒸炉,可沈嘉却穿戴整齐,在矮几前盘腿坐着,手里把弄着前几天从他那里拿去的袖弩。

        他很专注,就连卫延卿都走到跟前了他都没发现。

        卫延卿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他低着头,只微微露出后颈,目光触及他皮肤的一瞬间,卫延卿不由得眯起了眼。

        很奇怪的感觉,可是细细想来,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蹲下去,望着他手里的袖弩,道:“干什么呢”

        沈嘉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而且还是突然出现的,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向后仰倒,手中的袖弩也几乎甩了出去。

        卫延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扶住袖弩,将他拉回来。

        那张从来都是远在天边的面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在眼前放大,饶是冷静如沈嘉也忍不住惊呼一声,“将军”沈嘉连忙与他拉开距离,站起来,朝卫延卿行礼,“不知将军驾临,沈嘉多有得罪,望将军恕罪。”偷偷瞥一眼一身软甲的卫延卿,沈嘉犹自处在惊诧中。

        卫延卿保持半蹲的样子仰头看着他,直到他说完话才笑着站起来,“无妨。”

        怪异的气氛随着卫延卿的坦然消散了大半,沈嘉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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