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庄子死了人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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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刘庄头与刘侍郎的儿子刘员外一家可还有联系听说那刘员外前年因病过世了,他惟一的儿子又不懂经营之道,每日里只典当些家物作为生计之用。”

        此话一出,刘庄头的脸色一变,小小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刘侍郎便是那京官,而刘员外和他的儿子都是纨绔子弟,又不事生产,不想着考取功名,因此家道便渐渐衰落起来。

        自己则凭着那一点狠劲和眼光,倒置了不少产业。现如今,这侯爷一开口,便将自己的前主人提了出来,其心思不可谓不深啊。

        严鹤鸣似乎没有看到刘庄头倏变的脸色,又兀自道“前些日子,我接到京城里一位旧友的来信,提起刘侍郎的儿孙们的际遇,颇为嘘嘘。想当年,刘侍郎一家在京时虽仅是四品,可因为惯会左右逢源,夫人又持家有道,那日子过得甚是风光极了。没料到,竟富不过三代,现如今他的孙子竟要靠典当为生。不仅昔日之友纷纷与之撇清关系,即使是家中奴仆,也多有出走的。这不能不让人叹息啊。”

        一番话下来,唬得那刘庄头一愣一愣的,脸色时青时白,两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常直微微眯了些眼,沉吟了一下,便知他说的这话大有深意。

        他首先点明了自己在京中仍有势力,不怕他刘庄头借用旧主人的势力去京城闹;二来,点明了刘侍郎已死

        ,人死如灯灭,加上刘家已经败落,旧时的京中力量自然荡然无存;三来,暗讽这刘庄头乃背恩忘义之辈,旧主京中的那些力量不仅不会帮他,反而可能会落井下石。毕竟那些力量亦怕自己的子孙日后被这样的奴仆糟践。

        鹤鸣见他那模样,便知道他之前竟还妄想借用旧主的力量来打压严府了,心中不觉冷冷一笑。这刘庄头到底是给惯坏了,一个小小的奴仆竟敢痴心妄想和赫赫的侯府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他脸上未显半分,毕竟看眼下的情势,如果想兵不血刃就解决此事,与他硬碰硬恐怕是不行的。看刘庄头那样子,便知他是穷凶极恶之人。一旦他不管不顾地反抗,到时,不仅这小丫头可能会受到牵连,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亦有可能受伤。而这,是自己万万不想的。

        鹤鸣见已经将他那气势压了下来,便也没有再穷追猛打,转而道“我是个闲人,听说庄子出了这档事,常当家的又要亲身过来处理,便随着她过来看看。”

        刘庄头这时方将目光转向那一直戴着帷帽的女子。说是女子,其实看那身量尚小,应该未及笄,黄毛丫头一个。之前便听说严府将管家之权交予一个尚未出阁的深闺女子,他听了后,哂然一笑,觉得这严府不过如此,便越发地猖狂了,内心里甚至将这王家庄当成自己的庄子了。

        而刚才,他见几人走来,又知道那坐轮椅的便是严府的二郎严侯爷,纵然见及旁边有一戴帷帽的女子,也以为不过是这侯爷的通房丫头罢了。正想着,这侯爷怎么出来办事都带个通房丫头,心里甚是鄙夷。没料到,这个子小小、瘦瘦的丫头竟然是严府的新当家。

        乍听之下,有点愕然,不觉便对常直重新审视了一番。须会,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这么瘦弱、娇怯的小丫头,他一年到头不知玩死几个,而这侯爷竟然说这事由她来负责,岂不是可笑至极。当下,身心便松了下来,只冷冷一笑,装模作样地作了一个揖,算是见礼了。

        严鹤鸣、严力等人一见,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倒是常直却不以为然,她招了招手,让身边的家丁抬了椅子过来放在正中,也不与那刘庄头打招呼,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这倒让刘庄头一愣。说她不经事,这么大的场面,她却安然自得;说她给他下下马威,就带了这么几个人,而且似乎没有丝毫责问之意。这闹的是哪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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