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联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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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悲秋之人,刚才那股伤感之气已然消逝,遂笑道“父亲的确让我自豪。”那股骄傲之气油然而生。

        鹤鸣知道她已恢复如常,便笑道“是,而且常将军生的女儿可也不比男儿差呢。听说当年在北方时,曾有一次被蛮人掳了去,半路时常将军截到那些蛮人,却发现他的女儿如公主般好吃好喝地被那些蛮人供奉着呢。”

        她不觉一阵窘然。她自然还记得那一件轰动整个北方军队的事。不是因为什么大战,而是因为她。那年大雪,北方蛮人无粮可过冬,她父亲又死守严防,让他们无法进行劫掠。无奈之下,铤而走险,设法捊走了她。

        她小小年纪,竟然可

        以做到临危不乱,捉住他们的弱点,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娇俏可人的形象,竟然让那些蛮人产生了怜惜之心和疼爱之情。最后毫发无伤并成功得救。

        当她被救回常府时,亦曾问过父亲,为何不能与那些蛮人和平公处其实他们也并不是坏人,相反,他们很善良,只是为了那生计,很多事不得已而为之。

        父亲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是国之大事,岂是我等可以轻议的奉命行事罢了。只是,无论和平年代,还是战争年代,受尽困苦的永远是这些食不果腹的底层民众。”父亲脸上的那一份惆怅让她至今难忘。

        她没料到,此事竟然被鹤鸣知道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当年亦是少年英雄,又怎会没有关注各军队里的事呢只是,现在此情此景让他调侃,不知为何,却让她有点气恼了,遂道“我可不比严家二郎,束发之龄便能提刀上马,纵横沙场。小女子只能躲在闺房中绣绣花,画些画。”

        他听到纵横沙场四字,再看看自己的双腿,不觉眼神一暗。她亦意识到了自己的妄言,脸上一阵愧然,刚想说几句缓冲一下,便听到他笑着说“你这小丫头,还会躲在闺房中绣花、画画、弹琴只怕早就跑到外面爬树,下河捉鱼,到郊外骑马了吧”

        她咬着牙哼了声,道“你又看见了”语气中充满了嗔怪之意,却也不敢再胡言乱语。

        他仍是笑,低低地说了声“我只恨自己未亲眼看见。我只希望有一天能亲自看到你再次打马球,纵马驰骋的飞扬模样。”未等她听清楚,又一转话题,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鹤雷他本性不坏,只是之前太过沉迷于钱财。一旦清醒过来,想必日后大有作为。”

        见他不再调笑,她有点失落,但稍纵即逝,遂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三夫人本来性情爽直,所以才教出了这两个品性皆良的孩子。”言下之意,严府的其他两个子弟恐怕就

        他自然是听懂了,皱了皱眉头,那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停地轻敲着。

        她看了看他,欲言又语的。他眉头一挑,道“如若常小娘子有好的建议,不妨直说。”他一拱手,状甚真诚。

        她抿嘴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建议。左不过是些拙见罢了。毕竟身为严府的当家人,我亦不想严府的子弟与叶府般,尽出些纨绔子弟,白白将名声给毁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以前常听父亲说,打蛇要打七寸,既要好好管管他们,那么就必须找出他们的弱点并攻击它。这严鹤印本是个轻浮的性子,再怎么管教也沉稳不了,日后只盼着他不要惹出什么大的麻烦给严府就好了。他因为是姨娘生的,只是庶子,手上既无家产亦无继承的希望,如若他能洗心革面,和雷哥哥般在学业上日进有功,日后考取个举人之类的,帮他在官府谋个职位,作为营生,也未尝不可。但照现在他的这性子看来,恐怕难了。如此一来,就只能以强硬的手段对待他了。严二郎大可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现在他的处境,跟他约法三章,如有违反,便将他赶出严府,在族谱中革除名字,这绝不能心软。否则终有一天会害了严府。而又要让他知道,一旦他被赶出严府,将一无是处。另外,派给他的小厮亦要是你的人,以作监督之意。当然,如若这两年他的行为有所收敛,亦可对他作出一些奖励,给他一些甜头,比如说给他一些铺子和庄子。这样一来,他便知道了,自己的行为关乎着自己的未来,一旦犯错,严大老爷已不在了,严府是你说了算,梅姨娘又插不上嘴,自然不敢太过造次了。等到该议亲了,再给他找一门压得住他的夫人,到时能安份些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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