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陆昌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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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棠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兽,聚精会神将所有感官都聚在林染身上,哑然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无趣”她扭扭脖子,疼的嘶一声,立马安稳下来。“我是陆妲栀,你不认识了”

        “不,不不”他死死盯着她的眼,摇着脑袋。“你不是陆妲栀绝对不是”

        林染忽然对他来了兴趣,笑道“那你说说,我是谁”

        “呵呵,不管你是谁,绝不会是陆妲栀。”

        她嘴角的笑愈发轻快“那是自然,我可不是那个与你订婚要嫁你的姑娘。我是堂堂陆督军家大小姐陆妲栀说来说去,我依旧是陆妲栀啊只是尹子棠,如今,你说什么也攀不上我了”

        尹子棠却轻哼着笑起来,笑容云淡风轻。仰头往潮湿黑暗的墙上懒懒一靠,目光悠然“不对,你不是,不是陆妲栀。无论是哪个,你都不是”

        林染目光凛然,瞧着他不明所以。眼中多了几分看不透,在思量尹子棠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瞧出了些端倪

        “哦,真好笑。那么尹先生,我若不是陆妲栀,又当是谁呢”

        “呵”他调整姿势靠的舒坦,然后整张脸隐在黑暗之中,注视着微光下的林染。“你是谁不重要,我能不能配得上你也不重要。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你以为抓了我,就一切结束了嘛我知道如今你的身份是统领h城一手遮天的路督军家大小姐,我早该想到,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名字的人。且你这三年的路未免太过顺畅,无非背后有人行了方便,否则只凭你,怎么可能走到今天”他碎碎念了半晌,又忽然抬眼看向她,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

        “喂,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安全了可是,若我告诉你,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的安全,其实才是进入地狱的第一步,你信嘛”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亮,仿佛饥饿之人遇到吃食。仿佛野兽见到猎物,仿佛濒死之人最后的疯狂,仿佛贝多芬手下的钢琴狂曲。

        林染不知心中怎么会发毛,而这种感觉,不像是打心底的感觉,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笑容泛白,讪笑道“尹子棠,我来,不是听你妖言惑众的。”

        “哦”他重新将脑袋迈进胸口,声音闷闷的传来“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林染伸手触上脖颈,轻轻碰了碰“我来,是问你一个问题。尹子棠,那副画,到底有多大价值。或者说,到底用它能换来什么”

        那边安安静静,过了好一阵子,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忽然将脑袋抬起来。虚无缥缈的声音打黑暗中传来,他说“价值连城,价值连城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拿它去换几座城池。哪怕整座h城覆灭,你依旧可以用这幅画换来的钱重新修缮出一座一模一样的h城。亦可拿这画打几场打仗,反正,你们军阀不是最爱做这些事嘛

        陆妲栀,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姑且继续这么称呼你。我要告诉你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有这幅画在,你永远别想,得到安生。哦,还有你信任的人,等着看吧,很快这一切都会分崩离析。你都不知道此刻自己处在怎样有趣的一个漩涡之中,给你最后一点忠告吧”

        他语气忽然郑重其事,整个脑袋也从黑暗中探出来“陆妲栀,不要相信任何人,否则你,会被骗的很惨,然后死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完,他像是忽然疯了,疯狂的大笑,一边大笑一边在地上打滚。他不停的笑,嘴里不断说着什么“太有趣了,太有趣了”的话。林染从地上站起,转身往牢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恰巧遇到想要进来查看情况的鈥之泽。

        “没事吧”见她站在门口,鈥之泽关切问道。

        林染淡淡摇头,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尹子棠疯狂的笑声。“没事,他大概是疯了,赶快找人来治治吧”

        “好,我们先离开这里”鈥之泽轻车熟路的牵住她的手,他的每一个指尖都是滚烫的,烧的她心中渐渐腾升暖意。

        “嗯”跟随着他的脚步,他们一起走出地牢。

        回到屋子里,她安安静静坐到床脚的地毯上,淡淡思索一些事情。鈥之泽没有打扰她,轻轻关上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听说,尹子棠的爹争取要拿十万大洋换尹子棠出来,可是被陆昌一口回绝。尹老爷正在四处托关系指望能救儿子出去,可儿子为什么会被陆军带走关起来,他知道的很模糊。据说是与未婚妻起了争执,尹子棠一怒之下起了杀心。最终陆妲栀死没死他不知,只知道儿子就这么被带走了。

        到这时,尹老爷才顺着关系一点点知晓,原来h城从来只有一个陆妲栀。无论是差点成了他儿媳妇的那个,还是在h城一手遮天陆督军家大小姐,都是一个人。

        这件事陆家压着,暂时没多少知道这事。报社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才子尹子棠情绪失控,疑似吸食鸦片,后行凶欲杀死未婚妻陆妲栀。所以今天满大街手中拿报纸的人,口中讨论的都只有两个话题,陆妲栀死没死陆家军为何会出动将

        尹子棠扣在牢中。

        不免有些胆大的顺藤摸瓜,顺着线索猜测,觉得陆家军出动,说不定才女陆妲栀与陆家大小姐实则是同一个人。不过这种三年前就被讨论烂了的话题显然博不到多少关注,纷纷被大家一笑了之。

        从昨日起全城戒严,据说是在捉一名逃犯。是个姑娘,长得还不错,叫做乔又俏。满大街的电线杆子还有白话台上到处贴着这逃犯的黑白照片,底下印着身份信息。有的百姓一瞧这姑娘才十九岁,不由得都觉得惋惜。这年头,做什么不好,非要干点丧尽天良的事情,惹得陆家军出面全城通缉,过不了多久肯定能抓到人呐

        可是一连找了三天,这女人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在城内蒸发。

        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待了三天,每日鈥之泽都来为她抹药,喂中药。陆昌每晚七点钟准时回来,也不做什么,就是陪她闲聊天。好在三年过去,陆妲栀的变化实在大。陆昌许久不与女儿接触,也不觉得林染行迹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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