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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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张余歌的视线逐渐集中,在床上崔栩颐脱下来的那一堆衣物中,枕头边的手机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崔栩颐去洗澡了,通常每晚休息前,崔栩颐都会去浴室沐浴。每次十五分钟左右,洗漱完毕进被窝睡觉。这是第一次,他将手机留在了枕头上。那样的诱惑力,让张余歌不自觉间走下吊椅,脚步轻轻掠过地毯,来到他的手机跟前。

        她拿起手机,胸膛中的心脏跳动声剧烈。没想到崔栩颐竟然没有设置密码,所以她轻易就打开了手机。点开拨号,指尖轻点,一串熟悉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之上。听着浴室不间断的水声,张余歌整个身体都在因为莫名的情愫而颤抖。但是她知道,没有时间恐惧了,崔栩颐随时可能出来,她必须马上拨通这个电话。这是她救命的稻草,电话号码的主人是河图羽。

        没有一丝停顿,点击绿色按键。三秒后,“嘟”声蓦然响起。她一个激灵,急忙拿手按住传话筒。将手机贴在耳边,急切的盼望那边能接起这通电话。

        忽然,嘟声停止。传话筒里响起那道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熟悉声音,平缓的,没有一丝波澜“喂”

        “喂”她压抑着自己滔天的悸动,尽力压低声音,却仍是难掩激动。“喂,河图羽,我是张余歌。”

        一句话刚结束,浴室里的水声未停,门把手却是忽然转动。崔栩颐湿着头发,身子上只裹着一块浴巾,遮挡着羞羞的地方。张余歌被吓得猛的一激灵,看到满脸怒气的崔栩颐,下意识轻呵一声,捏着手机就往卧室门前跑。可崔栩颐哪会让她如愿,三两步追过去,不顾她的惊叫,拉拽着,将她拦腰抱起按在床上。

        手机仍然显示通话中,张余歌的惊叫自然原原本本的传到电话那端人的耳朵里。崔栩颐一把抓住她挥舞着的胳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张余歌大声叫嚷着“河图羽救我,救命啊,河图羽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的河图羽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怕是再捏一阵手机就毁了。他厉声道“你在对她做什么”

        崔栩颐拿过手机,充满不屑的冲电话那头的河图羽笑笑,没有耐心跟他解释“呵,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不过不管我要对她做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

        说罢,通话便被挂断。河图羽贴在耳边的手机里只剩下一阵阵的忙音。

        一旁的落椴玄神色严肃,看着从没露出过这样恐怖面色的河图羽。他安慰似的将手掌搭在河图羽肩上,重重拍了拍。“兄弟,好好准备半个月以后的封箱吧这是你受伤以后的首次登台,不管你是不是因为不忍心了,你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她。”

        落椴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河图羽冷冷甩开手臂。河图羽一言未发,紧攥着手机的手机,低头走出排练室。

        张余歌就这么被崔栩颐按在床上,任由她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开她。他力气大的可怕,张余歌像只蛆一样不停扭动。忽然,钳制住她的手蓦然收紧。他一点也不顾她手臂的伤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张余歌也发现了他的视线,心中暗道糟糕。今天神游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就将戒指从口袋里掏出来戴上,刚刚心思全在电话上了,全然忘了手指上还待着戒指这回事。

        她赶忙将左手握拳,但崔栩颐用力掰开她紧攥的手掌,硬生生的将她手指上的戒指抢了。

        张余歌急了,大声叫嚷“把戒指还给钱,崔栩颐,你他母亲的把戒指还给我你这个变态,你囚禁我,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抢我戒指,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啊”

        崔栩颐左手抓着她拼命挣扎的顺手手腕,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捏着那枚钻戒。他看的认真仔细,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璀璨至极。

        多好看的戒指啊,“阿弥,你都已经接受那个男人的求婚了啊”他的语气依旧委屈,像是张余歌做了许多对不起他让他伤心难过极了的事情一样。

        张余歌心里更多的是怕,是恐惧。她怕崔栩颐会把这枚戒指毁掉,她怕他抢走她留在身边的最后一个寄托。若是没有昔日故人物品可寄相思,空留着那些记忆,她又能撑多久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发疯了吧

        她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发丝。凉凉的,十分难受。

        崔栩颐仍旧一手按着她,一手举着那戒指,放在灯光下缓缓转动,眼眸病态的看着。

        他越不说话,就那样用奇异眼光看着手中戒指,张余歌内心就越慌张。凭借这些天的了解,崔栩颐对夏弥那份霸道的独占欲,她实在想不到除了他毁了这枚戒指以外第二个方法。可是这戒指是河图羽送给她的呀,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的钻戒,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毁了

        “崔栩颐,你冷静一点。”将心中的恐慌极力压下去,她不再挣扎。一字一句,十分理智。“你放开我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崔栩颐眯了眯眼睛,那双凌厉的眸子扫过她的脸颊,瞧着她认真至极的神情,爽快的松开

        了钳制着她的手腕,翻身坐在她身边。张余歌里面站起来,一溜烟跑到吊椅处缩进去,拿小毯子把自己盖起来。

        崔栩颐一点不急,静静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将毯子盖好,调整好坐姿,她这才清了清嗓子,话没脱口,一双眼睛倒是直愣愣的盯着仍在他手中的戒指。

        “崔栩颐,你有没有发现我与从前的我有什么不同”

        “有”他简单明了,但他认为她的这些不同都是因为被他伤害刺激了以后产生的变化,虽然很多次都觉得她与从前没有半分相似,且总是故意装作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但最终他都将这一切归结于是她太过伤心,所以故意做出这种模样给他。

        张余歌也想到了,既然观察出她和从前的夏弥不一样,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除非了就是他以为是夏弥在赌气,故意的

        唉情字害人不浅呐

        “崔栩颐,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请你认真的听,不要质疑我是在编谎,可以嘛”

        崔栩颐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眯着一边眼睛,像他这种长这么好看又深邃眼睛的人,确实眯起眼睛来给人很神奇的心理反应。

        要不是他干的这些一言难尽且奇妙的事,张余歌真的忍不住会被这种长得有攻击性且霸总的男人吸引。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然对崔栩颐的美颜产生抵御了。

        “崔栩颐,你若是真心爱夏弥,与她朝夕相处了四年,就一定会发现我与夏弥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真的,一点相似都没有是吧放心,我也不是想告诉你夏弥和我是失散多年的姐妹然后现在我在顶替她之类的。我就是想跟你讲个故事,你你应该多少知道点穿越的故事吧据我观察这个世界与我的世界是差不多的,顶多就是比我所处的世界落伍了几年而已,所以你该理解穿越的意思吧”

        崔栩颐不仅眯着眼眸,连眉毛也紧紧皱在一起了。

        张余歌继续讲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夏弥,我只是住进她身体的一个灵魂。她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她的身体就是暂时归我了你会信吗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先挑明了告诉你,我真名叫张余歌,今年大一。三个月前,我在酒店包厢里被人追赶误打误撞闯进你的包厢后来还被夏甜误会的那次,就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你。我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我会到这个世界来,其实对于我来说,你们这个世界,你或者所有人,你们都只是中的人物。

        开学报名在宿舍的第玩家,要进到书中完成系统任务才能回到显示。就像升级打怪一样。

        然后那天夜里我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我的任务是攻略书中男主。我不知道书中的男主到底是谁,但我喜欢上了中女主,那我喜欢的就肯定是男主了。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跟他在一起,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他说,他喜欢的是我的灵魂,不管我以后变成什么模样,他都喜欢我。遇见我之前他受过重伤,于是我照顾他,我想陪伴他一起走过那些艰难的日子,等待他恢复如初,他日登台,做相声界里被称为角儿的主儿

        可是一切转折点都发生在那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的你身上,河图羽误会我,虽然我与河图羽解除了矛盾,他还给了我戒指,说要我做他夫人。我满心欢喜,以为从此可以主宰这具身体,不再受狗血情节的影响了。可是林楠灏为了替我解气,最终被杀害。我因为情绪波动而昏迷,睁开眼睛却再也不见我满心欢喜的人在身旁。你将我囚禁,无论我怎样求你你都不肯放我离开。崔栩颐,其实在我眼里你真的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不是夏弥,所以你的深情我半分都无法感受的到。我也不可能原谅你,心甘情愿的陪着你。

        一个陌生人,且反感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你怎么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崔栩颐,我真的不是夏弥,所以求你了,放我离开吧”

        她言辞恳切,真心实意的说完这些肺腑之言。只盼崔栩颐能反省,大发慈悲放她离开。

        可

        “阿弥,原来这就是你的另一层人格”

        “啊”张余歌简直诧异到死。什么,什么鬼,怎么能这么理解

        崔栩颐将那枚戒指收进掌心,望着她轻笑道“阿弥,你从前有精神病例,患有人格分裂症。我以为这么些年在我身边,你已经好了。但现在看来,我将你逼的紧了,另一个你就出现了”

        我

        这

        阿西吧,怎么还能这么扯

        张余歌满脸黑线,无法解释。夏弥居然有人格分裂,好家伙。她本以为坦白这一切崔栩颐就能明白为什么夏弥不像从前的夏弥了,可现在看来,完全没办法绕出这个怪圈了。

        “不是,我没骗你啊,我真的不是夏弥,也不是什么夏弥的另一重人格崔栩颐我怀疑你在欺骗你自己”

        崔栩颐笑的脸上都要开出花来了,居然表情宠溺的摇了摇头。

        “阿弥,是你在骗你自己啊

        乖乖的,别闹”

        张余歌要炸了,什么啊什么啊为什么听他这样离谱的话,竟然渐渐生出她真的是夏弥的另一重人格的幻觉。这男人学过催眠吗,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真不是夏弥,我就是我,我叫张余歌。我今年十九岁,家住贵州遵义。我有爸有妈,不是谁的养女。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小我三岁的亲弟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事实,但是如果你把一切都扯成是人格分裂,那我也百口难辩。崔栩颐,若你执意不放我走,那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戒指还给我吧。这是我与他最后的联系,你若是将戒指毁了,我也就疯了”

        说到伤心处,她又抑制不住轻声哭起来。

        终于明白正常人被抓到精神病院应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这个命题有多令人绝望了。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被挑选成为世界。在这里,除了遇见河图羽是她最大的收获,像崔栩颐这样的简直就是债主子一般的人物。

        她本想着自己可以甩渣男,虐渣女。风风光光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甜甜蜜蜜谈恋爱,享受一把爱情的滋味。

        可是现在呢,爱情没体验到,充分明白了什么叫孽缘。

        崔栩颐错了吗,他没有错,至少一开始,他的初心是为了夏弥好,才做出伤害夏弥的事。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田地,大概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是张余歌不是夏弥吧。若是夏弥,一直不同意解除婚约,不碰到河图羽,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崔栩颐懊悔不已说明全部缘由。小两口化干戈为玉帛,这不就甜甜蜜蜜在一起了嘛。哪怕崔栩颐活不了多久,但终归不会是今天的情形。

        那是她张余歌错了吗占着别人的身子,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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