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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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应觉扛着变成了战利品的山獠回到杂货店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店内油灯点了好几盏,亮堂堂的一片。

        应觉推开门,环视一圈,张老头不在大堂,小厮陈非坐在前台边咬着笔头边看店,他其实挺好奇平日里小厮都在干啥,他每次回家进门,都会看见小厮呆呆地守在大堂雷打不动,难道不无聊吗。

        奇怪的想法在脑中转了转,没说出来,应觉将山獠放在地板上,开口问道“老头子呢”

        “出去了。”小厮放下笔,停顿了一息,这才答道。

        “都这么晚了还出门,难不成是去李叔家了”应觉眉头微皱,小声嘀咕着,“估计又去喝酒了,李叔真是个好人,要是换我,被老头子这样坑一笔,还想喝酒不一顿饱揍都难解心头之气。”

        李叔应觉想起了白天被气走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其实李叔和张老头关系很好,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本地猎人,就住在隔壁,自张老头开店起便是熟客了,只是每次来这卖东西时总要吵上一架,且每次吵不过,但李叔对应觉却是极好,若打到什么稀奇山珍都会叫上他。

        “可惜,认识了张老头这么一个损友。”应觉不禁感叹道。

        话音未落,就闻“吱呀”一声轻响,一阵夜风袭进屋内,应觉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只见张老头大步迈过门槛,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狐疑地望过来“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也没说。”应觉连忙道,眼尖的他瞧见张老头手中的事物,白白的信笺样的东西,顿时问道,“老头子,你手里是什么”

        “自己看。”张老头一甩手,信笺旋转着飞了过来,应觉伸手接住,却是一张对折的纸,将其摊开,扫了一眼,内容挺多,但应觉用一句话就能概括离平商会雇佣他当商队护卫。

        “护卫这东西哪来的”应觉疑道。

        “我刚去了离平商会一趟,见一见老朋友,给你寻了这份差事。”张老头收回手,掸了掸袖。

        “你不是一直不准我去干这个吗”应觉语气里满是诧异,“而且不等我回家就去商会,就不怕我今天没猎到这头山獠”

        应觉着实被这张简简单单的纸惊到了,他以前也生过几次这念头,但每次都被张老头给骂消了,难道今天自己没注意,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我现在也不允许但你李叔说你既已及冠,就应当自己做主,我想想也有道理,要谢就谢你李叔吧。”张老头神色平静,淡笑道,“至于山獠,我对你这点信心还是有,毕竟是我教的。”

        “李叔真是好人。”应觉再次由衷地赞叹,“想不到老头子你为老不尊又混得这么差,竟还有如此体面的朋友,都混进离平商会了。”

        “又欠揍”闻言,张老头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右手下意识摊成了巴掌,“我为老不尊想当年偌大一个中原江湖,谁人不识我当时若能和我做上朋友,那可是顶天的荣耀。”

        听此言语,应觉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他一直都很佩服张老头能面不改色编胡话的本领,编得煞有其事,且从不接受他的任何质疑和反驳,对此,应觉还真拿张老头没办法。

        张老头倒是对应觉这表情很是受用,当然,是因为他看不见应觉脑中转过的念头。

        应觉忍不住又举起那墨字白纸,瞧了又瞧。

        在惊讶过后,余下的只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意。

        离平商会,似乎是一个挺大的商会啊。

        应觉特眼馋镇里经常能见到的商队护卫们,尤其是那群中原大商会的,一个个走路都昂首挺胸的,底气十足,他们说中原那边到处都是繁华的大城,城墙若山障半道行车马,名楼豪宴一掷千金,烟花柳巷风韵十足,虽一听就像在吹牛,可应觉还是向往得很呐。

        张老头越过发呆的应觉,走到山獠的尸体边,蹲下身来,伸手缓缓抚过纯黑色的光滑皮毛,轻声赞道“皮毛完整,无外在伤痕,质地可称极品,真不愧是黑色闪电,这小子临走前可算为店里做出了一点贡献。”

        “看来只能让老李剥皮了,得买一壶好酒带上,不然他不情愿就亏大了”

        张老头单手提起山獠脖颈,自言自语,边往后堂走去。

        “对了。”应觉忽地回过神来,问道,“商队何时出发”

        张老头没有回头,神情依旧平淡,瞳中却闪着异样的光。

        “明日午时。”

        天光未起,夜色渐消。

        应觉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照常来到后院。

        杂货店后院是一片草坪,此时,应觉正立于草坪之中,手中提着一把剑。

        一把锈剑。

        剑柄用粗糙的白布缠了几圈,剑锷造型方正古朴,一道青锋自其间笔直穿出,却无逼人之势因为青锋之上已布满斑驳的锈迹,看上去破旧无比,只在剑身中央隐约可见两个古篆。

        剑名清河。

        应觉握剑,一步前踏,原本放松的右手发力,一记简

        单的直刺击了出去,速度却极快。

        “嚓”一声透木的轻响,锈迹斑斑的剑身穿过早已千疮百孔的假人,一个深洞顿时出现在假人木制的左胸处,院中木屑纷飞。

        应觉抽回剑,剑身毫无损伤,连锈迹都没有半分变化。

        自应觉拿得动它起,他就开始用这把剑练习,那时它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过去,它仍旧是这个样子,丝毫不变。

        “以你目前的实力,若想横行江湖还是远远不够啊。”张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眼神飘向天空,满脸怀缅之色,“想当年我单人独剑在江湖闯荡的时候,如不平则鸣,遇事皆一剑斩之,随心所欲”

        “停,停,”应觉急忙打断道,“这套说辞你说五遍了,我耳朵都听出了茧,下次换一套吧。”

        “哎,实话往往不教人信。”张老头摇头叹息。

        闻言,应觉收剑入鞘,双手抱胸,斜着眼望过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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