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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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夹道杏花如雪漫天飞舞,高墙垂青,红门深闭,回想数月前夕此处门可罗雀,阶槛被万人踩踏,当真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唏嘘之余,她踏上去敲响狴犴,从里探出一头,张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道“你是何人,此处为承春宫,受了皇旨幽闭半年,非闲杂人等不得接见入内。”

        白弋笑道“我是禹王妃。”

        那下人眸光一亮,却又皱眉道“禹王妃来此所为何事”

        白弋早有预料,从袖中抽出一枚碎掉花钿摊于手中,那下人得见此物再不敢多语,顾眄四周,见无人过往,这才放白弋进入,白弋才方进去,下人跪地,感激涕零道“禹王妃,您终于来了,才人快撑不下去了。”

        白弋皱眉道“你家才人虽遭圣上冷落,宫人踩低,即便供食不精,好赖一日三餐皆备着,怎说出如此胡话”

        下人抹泪痛哭“禹王妃有所不知,崔才人受皇上冷落,平素那些心中怀恨之人自然趁势而为,轻则克扣饭菜放蛇虫鼠蚁,重则乃是于崔才人所食用料之中掺杂毒物,常人都受不住这番接连折磨,何况崔才人如今的身子矜贵。”

        白弋眯着眸子看她,见她卑躯瑟缩不止,唯双目含泪却锃锃光亮,与记忆中的那具弱小身躯重合,不由心恸,遂放轻声音道“带我去见你家才人。”

        下人用力点头,引她步入屋内,翠色烟屏,紫帘纱帐,琉璃萤光,一向艳丽冠绝的崔才人却是不施粉黛地躺在榻上。

        白弋走上前,在崔才人苍白的脸上覆下一片阴翳。

        崔才人动了动眼皮,双目映出白弋的模样,她定是看见了白弋,但她闭上了眼,蜷在榻上任白弋打量自己。

        下人不敢怠慢白弋,连忙提醒,“才人,禹王妃来了。”

        白弋听她轻哼了声再无动静,心中并未惹恼,坐上下人战战兢兢搬上来的交杌,遣退了下人方道“我曾以为过来会见着美人垂泪,黯然神伤的场景,没想却是我过虑了。”

        白弋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她却答了,“本宫岂能和那些庸俗妃嫔等同”

        白弋笑道“崔才人若无过人之处,哪能擒得圣上的宠爱,并且圣眷不衰。”

        崔才人此时才睁开双目,顾盼之间划过一丝讽意,“禹王妃说笑了,本宫若是圣眷不衰,岂会落得如今的地步”

        白弋驻笑,不欲与她斡旋难结,“崔才人若非自择此路,又何须受这般的苦楚欺凌。”

        崔才人的面庞在阑影投映下变得可憎,“若非你们,本宫又如何能步入歧途,遭他人唾骂践踏”

        她倏尔一笑,“禹王妃不应是十分懂得这种情绪,即使自身如何才惊艳绝,便似禹王妃这般冠压群雄,依然逃不了权欲相争下作为一颗棋子的命运,本宫逃不了,禹王妃你亦不可避免。”

        白弋不知想起什么,面色变得阴沉,连话语也因而变得讥讽起来。

        “崔才人口口声声说自己被逼迫害,受危族夷,方才沦落至此,可崔才人若真是如此,何必以美人方可自称的本宫自称,逐字逐句中显现高人一等的矜傲此番见来,崔才人应是对进宫受用得很。”

        崔才人怒极反讥,“你休要与本宫逞口舌之快,毋论本宫是否受用圣眷,但本宫如今这般地步皆是你们造成,本宫说不得你一二句”

        白弋看她十指用力抓着榻上团花锦被不住地颤抖,恍然明悟,平静道“崔才人自是骂得,只是如此骂下去不过是衬显自己愚蠢之心罢了。”

        崔才人睁大眼,“你说什么”

        白弋摩挲着袖上团云纹样,道“崔才人心中应知晓,此刻你与禹王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为禹王落得如今地步,禹王自愿投绳于井,救你于渊囿,但你若为图一时之利,弃绳不顾,那也别怪禹王到时落井下石。毕竟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崔才人凌厉双目微有破碎,强撑着抬手怒指白弋,“休要间隙我与禹王,禹王素来宅心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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