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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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甘棠抽下麻杆上的一条粗布腰带,将衣服扎起,她二十多年的扮男经历可不是白练的,此中细节她最是明白。

        “哈哈哈,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呀?可别让太太瞧见,说我欺负你,白白让我挨了板子。”小红笑道。

        “无事无事红姑娘。”甘棠拍了拍小红的肩头,摸了一把莫须有的胡子稍儿,道:“我出府去,他们看不见我。”

        “什么?!小姐你要出门??”

        谁人不知道甘府三小姐是个“见光死”,自从十岁从乡下进了府,最多也就在门口的湖边溜达溜达留了个脚印儿,哪里迈出过甘府的大门啊。

        小红就知道,这病秧子疯癫货不可能让她安心一会儿,必定要惹出点乱子来,让下人们首当其冲。

        “小姐,算我求求你,老实在家里待着吧,上回你跳进湖里,全府上下所有人的心都揪得生疼,这会恰逢五小姐大喜,你可别再整出什么乱子了!”

        甘棠才不听她扯皮呢,她这是要折寿的买卖,可耽搁不了,而且她早又不是软弱无能的原主了,二十多年的武打小生经历,没了星夜锻炼出的腱子肉,还能没有天天对打练出来的反应能力嘛?

        她拉起小红的手,巧妙运用了她那瘦扁扁的苦命扮相,故作日薄西山态道:“小红,我这病有十多年了,什么海上方都吃了个遍,也不见好,甘府多少受了我这滔天晦气的污染,多少年没个喜事,如今好不容易我那五妹妹应皇上的允和良人成了婚,我这做姐姐的怎么也得亲自去集市上添备点伴手礼,你说是不是?”

        甘棠如泣如诉地说的可怜,小红听进去了,心道,这病秧子不会真的不行了吧,这处事,活活像回光返照了一样,突然就“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论在以前,她跳脚指着五小姐一通破口大骂时,可没说这么姐妹情深的漂亮话。

        那我真不能拦着她了,小红想,要是不了了这病秧子的“宿愿”,真叫她归了西,保不准叫她死不瞑目再托邪梦给我,那我可受不起。

        小红:“那…那小姐,你早些回来,如今还没到晌午,正好这几天太太他们都忙的不可开交,你一定要在傍晚天黑之前回来,其余的我来给你打掩护。”

        甘棠乐呵呵地跟着出门采购的厨房伙计们出了府。

        这里是夜都城,南国除了京都排第二的大城,气候常温,地势略崎岖,多有珍贵花木,冬天的时候凉爽,开春的暖气一熏,城里城外的花草植木便竞相吐蕊抽叶。

        集市上,满是各种卖漂亮花卉的小贩,各家的花朵绿植争奇斗艳,喷涌到夹道上,和过往行人摩肩碰臂。

        新鲜的古代风光让甘棠很是欢喜,她上辈子过的紧赶慢赶,根本没功夫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这一世她要好好过过瘾。

        “唉,伙计们,我去那边瞧瞧去。”甘棠拍了拍采购小队领头的肩膀,指了指前面杨柳岸边停泊的一栋画舫道。

        领头小甲正忙着在菜摊子前和老板掰扯水萝卜新鲜还是青萝卜新鲜,没空搭理她,头也没回,摆手道:“去吧去吧,别耽误伙计们办事情。”

        甘棠便背着手,抹了一把灰头土脸的糙汉脸,往那儿大摇大摆而去。

        她搜索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得知二月二“龙抬头”,是南国的花朝节,是万花的生日,举国欢庆,是个数一数二的好日子,但如今当天是甘府五小姐和北国质子的大婚,理应的庆典被提前了。

        甘棠远远望着画舫那边络绎不绝的人流,听着缠绵入春风的弦管之声,那吴侬软语轻轻卷起岸边的千万绿丝绦,温温柔柔剪出栩栩嫩柳芽儿来。

        也不知这古代的戏舫都演些个什么节目,瞧瞧去。

        大江上各种大船小船停泊,杨柳岸边人头攒动,甘棠挤着人堆艰难地从石桥往上走去。

        “哎呀哎呀,你们挤什么挤啊!”桥上的人嚷嚷道。

        “我可没挤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后面的人在挤!”

        “真的烦死个人了,不知道下一场是梅门主的《棠花颂》吗?挤挤挤,到一会谁也别想听清!”

        “那不更该挤嘛!我还想一睹梅门主的芳容呢!来来来,让我在桥栏上趴一会!”

        “哎呀!你怎么这样啊!滚啊!”

        甘棠的这个原主个头不高,几个身高马大的人挡在前面,她从他们的身体间的缝隙里游鱼一样便溜了过去,轻松地靠在桥栏杆上,把一众推搡声抛之脑后。

        不知道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别说话了,梅门主来了!!!”

        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画舫里,要是在现代,各方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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