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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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我是a大的学生。”
看门卫大伯不置可否，文凝凝忙掏出手机，从手机相册里找到了身份证和校园卡的照片，出示给门卫大伯。
门卫盯着她手机里的身份证照片和学生证照片，又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脸，冲文凝凝道：“摘一下口罩。”
文凝凝依言行事。
看清文凝凝的脸后，门卫大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即逝。
门卫大伯仔细比对了证件照上的照片和她的脸，确认是本人后，这才起身开门，放她进屋。文凝凝这才放下心来。幸好自己曾因为忘带校园卡没法进学校，养成了在手机相册里存证件照片的习惯，这才应了急。
室外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一进门，一股暖风袭来，让久在室外的文凝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传达室的大伯看着很机警，文凝凝还没落座，大伯便状似热络地开始套话：“小姑娘看着挺面生，第一次来吧？”
见大伯探询的目光投射过来，文凝凝下意识地朝他弯了弯腰：“哦，没有，我来过两次了，这次是第一次在传达室等人。”
“我说怎么之前没见过呢。”门卫大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文凝凝一番，又问，“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文凝凝心道：果然是涉密单位，像我这种已经出示了身份证件，而且一看就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也免不了一番盘问。
她抬起装饺子的保温袋，给门卫大伯耐心解释：“今天小年，家里包了饺子，我拿来给朋友尝尝。”
门卫大伯瞥了一眼保温袋，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桌上拿起一个访客记录本给文凝凝递了过去：“在这里登记一下。”
文凝凝接过本，落了座，将装有饺子的保温袋放在一边，又屈起膝盖，将本子垫在膝上，拿起本上自带的中性笔，登记完个人信息和来访信息后，又将访客记录本恭敬地递给了门卫。
门卫大伯接过访客记录本，瞥了一眼，态度登时来了个180°大转弯，满脸堆笑地说：“呦，您是来找肖主任的啊！您早说啊。”
嚯，这变脸速度，赶得上川剧名伶了。
只见他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桌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文凝凝：“不好意思啊，刚刚不知道您是肖主任的朋友。”
文凝凝忙摆摆手推辞：“不用不用，我不渴。”
“拿着吧，我这儿还有。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门卫扬了扬手里的矿泉水，坚持要让文凝凝收下。文凝凝推辞不过，只好朝大伯礼貌地笑了笑，将水接了过来。
“您跟肖主任很熟啊？”
发现自己和对方异口同声，俩人均是忍俊不禁，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文凝凝回答道：“我跟肖主任刚合作过一个项目，算是朋友吧。”
门卫大伯一脸慈祥地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女朋友吧？”
文凝凝好一阵汗，心想：这可误会大了。待会儿肖老师过来听见门卫大伯这么说，该怎么看我？
她连忙否认：“没有没有，还不是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哦——”门卫大伯尾音拖得老长，虽然点着头，面上却是一脸不信的模样，眼神朝文凝凝放在长条凳旁边的保温袋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视线。
感受到门卫大伯一副了然的目光，文凝凝有些窘迫。也是，都这么晚了，还专程来人家单位给人家送饺子，任谁都会多想。
她只好尴尬地讪笑，干干地转移话题：“您跟肖主任认识很久了吗？”
“嗯，挺久的，从他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文凝凝有些吃惊：“这么久吗？”
门卫大伯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说：“嗯，肖主任帮了我大忙了，当时他还是z大的学生。那会儿我们家打算在原来的宅基地建房，却没想到遇到了村里的村霸，看我们家没什么人撑腰，死活不让我们家盖新房子，一直阻挠了整整5年。可怜我老母亲70多岁了，还一直跟我们住在临时搭的四面漏风的铁皮房子里。那年冬天特别冷，我老母亲没能撑过去，过世了。”
回忆起痛苦的往昔，大伯显得有些悲愤，拳头情不自禁地紧握着：“我气不过，想跟他们拼命，可转念一想，万一我进去了，我媳妇儿和两个娃娃都没人照顾，甚至还会被村霸打击报复，可怎么办啊？所以我就忍住了，开始找机会去上访。结果那帮村干部早就收了他们的好处，狼狈为奸，我控告无门，走投无路，只好来城里找懂法律的大学生帮我的忙。当时离我们村最近的、最好的大学是中科大，我想着这么优秀的大学，学生们肯定也很优秀，就在大门口一直等，逢人就问能不能帮帮我。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可是我这事儿，他们都说自己没经验，心有余而力不足，解决不了。后来，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肖主任，他让我口述，他自己记录，还留了我的联系电话，说会尽力找律师帮我。后来果真有位律师给我打了电话，也正是在这位律师的帮助下，村里的恶霸最终退让了，我也顺利建好了房。”
提起肖伏安，门卫大伯满满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肖主任人真的特别好，后来他了解到我家里的情况，还主动表示要资助我小孩上学，直到大学毕业。哎，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还哪敢再承他那么重的情？我说不要，他却一定要给。我拗不过他，就说让他资助我大女儿，我小女儿还是我自己来养活，所以后来我就自己出来打工了，很巧的是，居然几经辗转，跟肖主任一个单位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大伯约莫是出于对文凝凝身为肖伏安的朋友这一身份的信任，竟然将自己的过往对文凝凝和盘托出。
文凝凝没有想到，肖伏安和门卫大伯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一时间唏嘘不已。顺着门卫大伯的讲述，文凝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起当时仍为稚嫩的大学生的肖伏安接受请求、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忙前忙后的模样。
看上去冷清自持、人情淡漠的肖伏安，骨子里却是侠肝义胆、热血柔情，这样的反差，让文凝凝愈加着迷，对他的好感在不知不觉中又深了一层。
正想象中，有人轻轻敲了敲传达室的大门。门把手轻轻旋转，下一秒，对话的主角出现在面前。
只见肖伏安朝门卫大伯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又冲文凝凝笑了笑，提步朝文凝凝走来。灯光下，他浑身上下都发着光。
他望着文凝凝，朱唇轻启，语气温柔：“晚上好啊凝凝，等很久了吗？”
坏人，我是a大的学生。”
看门卫大伯不置可否，文凝凝忙掏出手机，从手机相册里找到了身份证和校园卡的照片，出示给门卫大伯。
门卫盯着她手机里的身份证照片和学生证照片，又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脸，冲文凝凝道：“摘一下口罩。”
文凝凝依言行事。
看清文凝凝的脸后，门卫大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即逝。
门卫大伯仔细比对了证件照上的照片和她的脸，确认是本人后，这才起身开门，放她进屋。文凝凝这才放下心来。幸好自己曾因为忘带校园卡没法进学校，养成了在手机相册里存证件照片的习惯，这才应了急。
室外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一进门，一股暖风袭来，让久在室外的文凝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传达室的大伯看着很机警，文凝凝还没落座，大伯便状似热络地开始套话：“小姑娘看着挺面生，第一次来吧？”
见大伯探询的目光投射过来，文凝凝下意识地朝他弯了弯腰：“哦，没有，我来过两次了，这次是第一次在传达室等人。”
“我说怎么之前没见过呢。”门卫大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文凝凝一番，又问，“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文凝凝心道：果然是涉密单位，像我这种已经出示了身份证件，而且一看就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也免不了一番盘问。
她抬起装饺子的保温袋，给门卫大伯耐心解释：“今天小年，家里包了饺子，我拿来给朋友尝尝。”
门卫大伯瞥了一眼保温袋，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桌上拿起一个访客记录本给文凝凝递了过去：“在这里登记一下。”
文凝凝接过本，落了座，将装有饺子的保温袋放在一边，又屈起膝盖，将本子垫在膝上，拿起本上自带的中性笔，登记完个人信息和来访信息后，又将访客记录本恭敬地递给了门卫。
门卫大伯接过访客记录本，瞥了一眼，态度登时来了个180°大转弯，满脸堆笑地说：“呦，您是来找肖主任的啊！您早说啊。”
嚯，这变脸速度，赶得上川剧名伶了。
只见他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桌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文凝凝：“不好意思啊，刚刚不知道您是肖主任的朋友。”
文凝凝忙摆摆手推辞：“不用不用，我不渴。”
“拿着吧，我这儿还有。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门卫扬了扬手里的矿泉水，坚持要让文凝凝收下。文凝凝推辞不过，只好朝大伯礼貌地笑了笑，将水接了过来。
“您跟肖主任很熟啊？”
发现自己和对方异口同声，俩人均是忍俊不禁，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文凝凝回答道：“我跟肖主任刚合作过一个项目，算是朋友吧。”
门卫大伯一脸慈祥地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女朋友吧？”
文凝凝好一阵汗，心想：这可误会大了。待会儿肖老师过来听见门卫大伯这么说，该怎么看我？
她连忙否认：“没有没有，还不是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哦——”门卫大伯尾音拖得老长，虽然点着头，面上却是一脸不信的模样，眼神朝文凝凝放在长条凳旁边的保温袋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视线。
感受到门卫大伯一副了然的目光，文凝凝有些窘迫。也是，都这么晚了，还专程来人家单位给人家送饺子，任谁都会多想。
她只好尴尬地讪笑，干干地转移话题：“您跟肖主任认识很久了吗？”
“嗯，挺久的，从他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文凝凝有些吃惊：“这么久吗？”
门卫大伯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说：“嗯，肖主任帮了我大忙了，当时他还是z大的学生。那会儿我们家打算在原来的宅基地建房，却没想到遇到了村里的村霸，看我们家没什么人撑腰，死活不让我们家盖新房子，一直阻挠了整整5年。可怜我老母亲70多岁了，还一直跟我们住在临时搭的四面漏风的铁皮房子里。那年冬天特别冷，我老母亲没能撑过去，过世了。”
回忆起痛苦的往昔，大伯显得有些悲愤，拳头情不自禁地紧握着：“我气不过，想跟他们拼命，可转念一想，万一我进去了，我媳妇儿和两个娃娃都没人照顾，甚至还会被村霸打击报复，可怎么办啊？所以我就忍住了，开始找机会去上访。结果那帮村干部早就收了他们的好处，狼狈为奸，我控告无门，走投无路，只好来城里找懂法律的大学生帮我的忙。当时离我们村最近的、最好的大学是中科大，我想着这么优秀的大学，学生们肯定也很优秀，就在大门口一直等，逢人就问能不能帮帮我。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可是我这事儿，他们都说自己没经验，心有余而力不足，解决不了。后来，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肖主任，他让我口述，他自己记录，还留了我的联系电话，说会尽力找律师帮我。后来果真有位律师给我打了电话，也正是在这位律师的帮助下，村里的恶霸最终退让了，我也顺利建好了房。”
提起肖伏安，门卫大伯满满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肖主任人真的特别好，后来他了解到我家里的情况，还主动表示要资助我小孩上学，直到大学毕业。哎，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还哪敢再承他那么重的情？我说不要，他却一定要给。我拗不过他，就说让他资助我大女儿，我小女儿还是我自己来养活，所以后来我就自己出来打工了，很巧的是，居然几经辗转，跟肖主任一个单位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大伯约莫是出于对文凝凝身为肖伏安的朋友这一身份的信任，竟然将自己的过往对文凝凝和盘托出。
文凝凝没有想到，肖伏安和门卫大伯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一时间唏嘘不已。顺着门卫大伯的讲述，文凝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起当时仍为稚嫩的大学生的肖伏安接受请求、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忙前忙后的模样。
看上去冷清自持、人情淡漠的肖伏安，骨子里却是侠肝义胆、热血柔情，这样的反差，让文凝凝愈加着迷，对他的好感在不知不觉中又深了一层。
正想象中，有人轻轻敲了敲传达室的大门。门把手轻轻旋转，下一秒，对话的主角出现在面前。
只见肖伏安朝门卫大伯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又冲文凝凝笑了笑，提步朝文凝凝走来。灯光下，他浑身上下都发着光。
他望着文凝凝，朱唇轻启，语气温柔：“晚上好啊凝凝，等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