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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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项目的所在地有所大学还不错，他们数院跟我们院也曾经有过合作，也正好有我的研究方向，或许，我可以申请去做访问学者，又或者，毕业后去那边做一段时间的研究员或者执教，都可以。我相信，以我的履历，不管是访问还是任教，都不会太难。虽说相比国内，研究条件可能无法同日而语，但科研这种事本来比的就是耐力，数学研究更是一门适合单打独斗的领域。再说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线上研讨会也很多，像我们这种搞数学的，完全不用局限于地理位置，简直完美！”
肖伏安叹了口气，说：“如果真的只有这么一个解决方案，那终究还是让你受委屈了。非洲又热又苦，科研条件、生活条件也比不上国内，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却为了我而做出牺牲。”
文凝凝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是选择，而不是牺牲。我既想要学业和事业，又想要爱情，所以我选择让渡一些我觉得不重要的枝枝蔓蔓，比如科研条件，比如生活条件。就好比我既想要在数学领域有所建树，又想要保持我身为科普博主的事业，而在我有限的精力下，我让渡了我的娱乐和睡眠时间。‘牺牲’这个词太苦情、太哀怨了，我宁愿将它称之为我作为一个独立的、具有自由灵魂的个体权衡利弊之后所做出的理性的‘选择’。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就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这是成年人最基本的处世准则，不是吗？”
文凝凝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电话那头有好几秒的沉默。她刚要出声询问，只听肖伏安略带压抑的颤音在听筒中响起：“我何德何能，能找到你做我女朋友。”
文凝凝笑了：“大概是你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吧！”
肖伏安也跟着低低笑了：“我上辈子这么厉害的吗？那希望上辈子的这份功劳，能助我得到你父母的认可。”
想到母亲强烈的反对态度，文凝凝不禁有些忧心。她无意识地揉着被角，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唔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我想，这个道理应该也同样适用于攻略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吧？”
文凝凝登时就红了脸：“你别乱叫人，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嗯，是，确实不能乱叫，我得先想办法通过考察期才行。”肖伏安语调上扬，言语间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文小姐可否为我行个方便，将令尊令堂的喜好透露一二？”
“哦？只用打听我父亲母亲的喜好吗？”文凝凝眉梢一挑，也跟着调笑道，“听你这意思，是只用攻略我父母即可，我就不用攻略了？”
电话那头的肖伏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闪着势在必得的精光：“也要，也要。你就等着我的表现吧。”
二人又聊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文凝凝看着通讯录上那个让人心安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的诚心，总归是会被看见的。
文凝凝心里装着事儿，不太能睡得着，第二日倒是醒得很早。早早地洗漱完后，她溜到厨房，陪母亲做早餐。
她一边搅着鸡蛋液，一边试探着问：“昨天晚上……您跟我爸有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
文母打开抽油烟机，打燃灶台的火，也不答问，只是斜睨了她一眼，嗤声道：“平时倒没见着你这么勤快。”
文凝凝憨憨讪笑：“嘿嘿，我这不是还没学会做饭，怕给您添麻烦嘛。”
“这么蹩脚的理由，就不用拿来糊弄我了。”
文母从厨架上拿出小奶锅，将牛奶倒入锅内，开始热牛奶。然后又拿出煎锅，打燃另一个灶台，待锅热后，给锅刷上油。文凝凝见状，很有眼力见儿地将已经打好的鸡蛋液递了过去。
文母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接过鸡蛋液，待油热后，将蛋液倒了进去。热油配冷液，瞬间发出“呲啦”的一阵声响。她用煎铲将鸡蛋液推均匀，蛋液很快被煎得金黄，发出浓郁的香味。
“哇，好香。”文凝凝语气夸张地连连称叹，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接话道，“肖老师也给我做过鸡蛋饼，味道也很好。”
文母偏过头，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转过头，幽幽地说：“女大不中留啊！”
各怀心事地吃过早饭，文父终究还是发了话：“非洲的学术条件，与发达国家还是不可同日而语。哪怕现在科技发达，通讯便利，但是不同的环境，圈子毕竟是不同的。你在剑桥结识的同侪，和你在非洲结识的同侪，二者的差距会有多大，相信你不是不清楚。每一个选择都有取舍，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地知道，你为了这段感情，究竟舍弃了什么，这段感情究竟值不值得你这么做。昨晚我跟你妈商量了很久，你毕竟也大了，有些人生的坎还是得你自己去趟。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学会慢慢放手。但是，原则性的问题，该坚持还是得坚持。谈恋爱可以，成家的话，还是需要再多多考察考察。其他的，让你妈妈跟你说吧。”
文父说完，便起身去了书房备课，留下文母继续与文凝凝嘱咐要事。
父亲的一番话，让文凝凝既感动又歉疚。不管怎样，自己和肖老师的恋爱关系算是得到了父母的认可，至于其他的，双方都还有时间，还可以慢慢来。况且，见家长这件事，本属意外，文凝凝原本就没想过可以一步到位，如今能让这段关系浮出水面，不再需要遮遮掩掩，倒也是意外之喜。
“凝凝，你谈恋爱我们不反对。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肖老师。只是，女孩子终究要学会保护自己，再怎么喜欢，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以后你少往他家里跑，在学校也能约会。尤其注意，不许同居，我会不定期查岗的。”
文母说得严肃，文凝凝应得也很是严肃，她再三保证，总算让母亲暂时放下了心。隔了片刻，只听文母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学？”
“下下周。”
“嗯，”文母点了点头，“还有两周。这两周你就住家里吧，等开学了再回学校住。”
她起身，往书房走去。快到门口，又回过身，朝文凝凝道：“有时间，叫小肖多来家里吃饭。”
文凝凝抿起嘴，重重地“嗯”了一声，浓浓的笑意在脸上漾起。
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起。又一个春天到了，花，也该开了。
个项目的所在地有所大学还不错，他们数院跟我们院也曾经有过合作，也正好有我的研究方向，或许，我可以申请去做访问学者，又或者，毕业后去那边做一段时间的研究员或者执教，都可以。我相信，以我的履历，不管是访问还是任教，都不会太难。虽说相比国内，研究条件可能无法同日而语，但科研这种事本来比的就是耐力，数学研究更是一门适合单打独斗的领域。再说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线上研讨会也很多，像我们这种搞数学的，完全不用局限于地理位置，简直完美！”
肖伏安叹了口气，说：“如果真的只有这么一个解决方案，那终究还是让你受委屈了。非洲又热又苦，科研条件、生活条件也比不上国内，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却为了我而做出牺牲。”
文凝凝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是选择，而不是牺牲。我既想要学业和事业，又想要爱情，所以我选择让渡一些我觉得不重要的枝枝蔓蔓，比如科研条件，比如生活条件。就好比我既想要在数学领域有所建树，又想要保持我身为科普博主的事业，而在我有限的精力下，我让渡了我的娱乐和睡眠时间。‘牺牲’这个词太苦情、太哀怨了，我宁愿将它称之为我作为一个独立的、具有自由灵魂的个体权衡利弊之后所做出的理性的‘选择’。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就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这是成年人最基本的处世准则，不是吗？”
文凝凝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电话那头有好几秒的沉默。她刚要出声询问，只听肖伏安略带压抑的颤音在听筒中响起：“我何德何能，能找到你做我女朋友。”
文凝凝笑了：“大概是你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吧！”
肖伏安也跟着低低笑了：“我上辈子这么厉害的吗？那希望上辈子的这份功劳，能助我得到你父母的认可。”
想到母亲强烈的反对态度，文凝凝不禁有些忧心。她无意识地揉着被角，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唔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我想，这个道理应该也同样适用于攻略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吧？”
文凝凝登时就红了脸：“你别乱叫人，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嗯，是，确实不能乱叫，我得先想办法通过考察期才行。”肖伏安语调上扬，言语间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文小姐可否为我行个方便，将令尊令堂的喜好透露一二？”
“哦？只用打听我父亲母亲的喜好吗？”文凝凝眉梢一挑，也跟着调笑道，“听你这意思，是只用攻略我父母即可，我就不用攻略了？”
电话那头的肖伏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闪着势在必得的精光：“也要，也要。你就等着我的表现吧。”
二人又聊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文凝凝看着通讯录上那个让人心安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的诚心，总归是会被看见的。
文凝凝心里装着事儿，不太能睡得着，第二日倒是醒得很早。早早地洗漱完后，她溜到厨房，陪母亲做早餐。
她一边搅着鸡蛋液，一边试探着问：“昨天晚上……您跟我爸有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
文母打开抽油烟机，打燃灶台的火，也不答问，只是斜睨了她一眼，嗤声道：“平时倒没见着你这么勤快。”
文凝凝憨憨讪笑：“嘿嘿，我这不是还没学会做饭，怕给您添麻烦嘛。”
“这么蹩脚的理由，就不用拿来糊弄我了。”
文母从厨架上拿出小奶锅，将牛奶倒入锅内，开始热牛奶。然后又拿出煎锅，打燃另一个灶台，待锅热后，给锅刷上油。文凝凝见状，很有眼力见儿地将已经打好的鸡蛋液递了过去。
文母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接过鸡蛋液，待油热后，将蛋液倒了进去。热油配冷液，瞬间发出“呲啦”的一阵声响。她用煎铲将鸡蛋液推均匀，蛋液很快被煎得金黄，发出浓郁的香味。
“哇，好香。”文凝凝语气夸张地连连称叹，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接话道，“肖老师也给我做过鸡蛋饼，味道也很好。”
文母偏过头，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转过头，幽幽地说：“女大不中留啊！”
各怀心事地吃过早饭，文父终究还是发了话：“非洲的学术条件，与发达国家还是不可同日而语。哪怕现在科技发达，通讯便利，但是不同的环境，圈子毕竟是不同的。你在剑桥结识的同侪，和你在非洲结识的同侪，二者的差距会有多大，相信你不是不清楚。每一个选择都有取舍，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地知道，你为了这段感情，究竟舍弃了什么，这段感情究竟值不值得你这么做。昨晚我跟你妈商量了很久，你毕竟也大了，有些人生的坎还是得你自己去趟。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学会慢慢放手。但是，原则性的问题，该坚持还是得坚持。谈恋爱可以，成家的话，还是需要再多多考察考察。其他的，让你妈妈跟你说吧。”
文父说完，便起身去了书房备课，留下文母继续与文凝凝嘱咐要事。
父亲的一番话，让文凝凝既感动又歉疚。不管怎样，自己和肖老师的恋爱关系算是得到了父母的认可，至于其他的，双方都还有时间，还可以慢慢来。况且，见家长这件事，本属意外，文凝凝原本就没想过可以一步到位，如今能让这段关系浮出水面，不再需要遮遮掩掩，倒也是意外之喜。
“凝凝，你谈恋爱我们不反对。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肖老师。只是，女孩子终究要学会保护自己，再怎么喜欢，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以后你少往他家里跑，在学校也能约会。尤其注意，不许同居，我会不定期查岗的。”
文母说得严肃，文凝凝应得也很是严肃，她再三保证，总算让母亲暂时放下了心。隔了片刻，只听文母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学？”
“下下周。”
“嗯，”文母点了点头，“还有两周。这两周你就住家里吧，等开学了再回学校住。”
她起身，往书房走去。快到门口，又回过身，朝文凝凝道：“有时间，叫小肖多来家里吃饭。”
文凝凝抿起嘴，重重地“嗯”了一声，浓浓的笑意在脸上漾起。
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起。又一个春天到了，花，也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