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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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横在胸前,遮住山巅红莲,头微侧着,不胜娇羞地轻声道:“请公子怜惜。”

早已昂首致意的夏景昀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一步一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她的心间。

他伸出手,将衣衫重新替她披上,柔声道:“来日方长,这件事,我希望留给你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在这样一个令你伤心的地方。”

看着重新穿好了衣服的云仙,夏景昀在心里惆怅地轻叹一声,有什么办法,我还虚着啊!

就现在这身体状态,贸然上马,留下被嘲讽一辈子的战绩都是轻的,万一马上风了,那才是要贻笑大方的。

夜色渐浓,云仙服侍完夏景昀沐浴,铺好了锦被,待夏景昀躺进去,她便贴了上来。

娇软婀娜的身躯温柔地靠在他身上,传出阵阵沁人心鼻的幽香,“公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夏景昀遗憾地默默用左手调了调枪姿,开口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极度不解风情的话,瞬间将榻上的绮丽气氛击得粉碎。

云仙轻轻在他的耳畔叹了口气,吐气如兰,细说着过往。

“若是公子不弃,奴家自愿随侍左右。若是公子不需要奴家,奴家便在还了公子的银钱之后,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做些养活自己的正当买卖,了此残生吧。”

夏景昀挑了挑眉,“没想过嫁个好人家?”

云仙愣了一瞬,以为夏景昀是在调侃,自嘲地笑了笑,“一入贱籍,终生为贱,此生何敢望红衣。”

夏景昀这才反应过来,古代可不像他曾经的时代,提上裤子就是冰清玉洁,换个地方便可待价而沽。

这时候的青楼女子在严格的户籍管理和极小的人员流动下,基本上在进入青楼的那一刹那,就定下了整个人生的悲惨基调。

几乎一辈子不可能穿上正妻才能穿的大红衣裙。

“哎,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夏景昀低头看了看,连忙收回目光,“不如这样,我们来比试一下。”

云仙仰起小脸,兴趣盎然,“比什么?”

“比谁先睡着。一二三,开始!”

夏景昀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云仙托着腮在一旁微笑看着,但旋即笑容渐渐凝固,因为她真的听到了细微的鼾声。

她哑然失笑,目光中露出温柔和感激,痴痴地看着那张俊美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躺下,脑袋还往里蹭了蹭,也香甜而满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夏景昀睁开眼,云仙已经从打好了热水,准备好了早点。

夏景昀笑着道:“按照剧本,你现在不应该是初承恩泽,娇儿懒起的时候吗,何必如此忙碌。”

云仙温柔地笑着,“像我们哪儿有懒起的资格,公子来用膳吧。”

外头天光大亮,夏景昀这时候才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样貌,青山眉,剪水瞳,鼻梁精巧,双唇水润,五官明丽而温柔,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保持着清白的。

这般样貌,估摸着也不比那位花魁差了。

想到那位花魁,夏景昀不由心头一动,笑着道:“都说来青楼,要作诗,你这儿可有纸笔,我送你一首诗吧。”

“有的。”

云仙连忙就要去准备,被夏景昀叫住,“先吃饭,吃完再说。”

吃过饭,她将笔墨纸砚摆在桌上,恭敬道:“不敢打扰公子思绪,奴家在院外等候。”

片刻之后,夏景昀将吹干了墨迹的纸叠好,走出房门递给她,笑着道:“这首诗你先千万别告诉别人,一定要等赎身完了之后再说,否则恐怕到时候你们东家就不放你走了。我现在就去为你赎身。”

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在路上,他忍不住按了按枪,别人青楼一夜过后,都是收拾细软回家,自己都还能舞枪弄棒的,真是太惨了。

好人难做啊!

林花院中,望着夏景昀的背影远去,云仙出神良久,将房门栓好,从怀中掏出那张纸。

她自然是相信夏景昀才情的,但还是对他的话有些怀疑,随随便便作一首诗,哪儿有那么大的作用,还会让东家不放她走。

一边想着,她一边将纸展开。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标题:【林花院赠云仙】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短短几句,宛如重锤敲在了她的心间。

林花院中,小名胭脂的姑娘,哭得泪如雨下。

......

赎身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经历太多的波折。

青楼的老鸨虽然不认识这位在文会上大放异彩的文魁,但青楼对客人赎身这种事情自有一套章程和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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