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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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慎由也知道自己这十六年来做得实在是过分,一桩桩,一件件,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何况是别人呢

        俗话说得好肚子再饿,饭还得一口口吃,路再长,还是要一步步走。

        荣慎由正准备接着倒一杯老夫人专门喝的凉白开,却发现瓷壶中温热的水没了。

        荣小九及时提醒,道“那铜盆里还有点底儿,足够倒在茶盏里了。

        荣慎由就跟个罪人似的,堂中边妩儿娘几个见他的不闻不问,眸色中满是指责。

        荣老夫人与荣铉就跟看傻瓜似的瞅自己,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荣小九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让他心里好生难过。

        他不敢再惹怒女儿,连忙按着荣小九说的做,将茶盏放在带着冰块的盆里,舀了一杯,干巴巴道“还是女儿聪慧”

        这是十六年来,荣小九第一次听到荣慎由的夸赞。

        曾经几何,荣小九多么期盼能得到父亲一次表扬,哪怕仅是一个肯定的目光,可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如今她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她有泫哥哥就够了。

        荣慎由见女儿不搭理他,他厚着脸皮笑了笑,道“蒸儿,滴血验亲吧”

        荣老夫人养尊处优,实在受不了屋里的这味道,让程嬷嬷开窗,漏个缝也是好的。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荣蒸觉得自己好似一片惨败的落叶,被瑟瑟秋风无情的吹打蹂埔,一面用银针扎破手指,一面道“若是若是母亲泉下有知”

        如今能让荣蒸称为母亲的人,只有程霺。

        本来荣小九还能听他们扯皮,但是此时,被提到生母,瞬间,本来无波无澜的杏眸,染上一抹森冷,手死死攥着桌角,面上强隐忍不变色。

        母亲生前,还在掌中馈时,对边妩儿的三位儿女各个视同己出,好吃好待伺候着,生怕她们过得不舒坦,可他们又是如何回报的,怎么还有脸称母亲

        荣慎由拿着白瓷茶盏,眸光扫向一脸担忧的边妩儿娘几个。

        突然边妩儿瞧见茶盏里面,神情紧绷,匍匐跪地,道“老爷呜呜要相信妩儿县主您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儿竟与老爷的血不相溶”

        荣慎由死死盯着茶盏里面经渭分明的两滴血,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愤恨的瞅了眼边妩儿,抬了抬手,欲要掌掴,却始终没有落下。

        聪慧如她,荣小九将莫泫卿打探来的消息,与自己残存为数不多的记忆,反复推敲过,却总有些思虑不明的真相,但今日见了边妩儿心虚的行径,大胆推测了出来。

        “十七年前,与人私下苟且的是边氏,但东窗事发却栽赃到了家母身上,祸根一旦在心中发芽,便再难拔除,父亲觉得是家丑查也不查,遂认定是母亲背板了您,甚至怀疑是母亲与大伯父有私情。

        就在这时母亲有孕,父亲科举之路成功,风风光光的进士及第,母亲从此卸下中馈之权,在府中卑微得人人可欺,靠着嫁妆换着剩菜冷饭过活。

        可边妩儿的贪婪就好似个无底洞,终于在母亲带着五岁的小九回府后,再次惦记上剩下的嫁妆,在饭食中动了手脚”

        话音未落,边夫人跪着的身子已是摇摇欲坠,仿佛即将又要晕死过去。

        这会儿荣小九云淡风轻的坐直身子,暗道又晕,怎么就晕不够可总有人偏偏就吃了这一套。

        荣铉见她说的极是肯定,没有以为是推断,认定了是真相,声音阴鸷沉冷,道“是边氏毒死了霺儿”

        “边姨娘没有这么傻,用明目张胆的手段,祖母可是家母的嫡亲姨母,她有所忌惮,是以她日日给芙蓉园送相生相克的吃食,这种手段除了懂医术的人会识破,对于后宅妇人简直便是防不胜防。”

        一转眼的功夫,荣小九便从新整理好思路,她说得气势如虹,一仰头干尽了杯中的凉茶,茶杯一放,磕蹬一声。

        边妩儿发现自己装柔弱,荣慎由竟然无动于衷,缓缓挺直了腰板,看来只能靠自己。

        挑眉,意味深长地睨着荣小九脸上的伤,道“芙蓉县主好口才,将死人都能说成活的,您先用苦肉计给众人瞧见,紧接着滴血验亲证明正身,如此让老爷产生愧疚感。

        再顺手用滴血验亲污蔑妾身,污蔑老爷独子蒸儿,县主以为空口白牙的,高居庙堂的两位相爷就会信了”

        边妩儿戳破了她的计划,本以为荣小九会惊慌失措,却不想她此时眉眼弯弯,杏眸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风从窗棂透过来,碎发擦过青紫的肌肤,宛如落入浊世受伤的仙子。

        深蹙愁眉,缓缓声音充溢前所未有的平静,道“边姨娘,唯有恶人眼里的世界才满是算计,若是按照您的思路推断继续下去,难道不是尔等串谋好的先给小九一个下马威,吓上一吓

        令小九自乱阵脚,紧接着再验出并非父亲亲生血脉,打小九个措手不及,永无翻身

        幸得亡母庇佑,这才险险将自己的身份坐正夯实了,不然还真成了尔等口中的杂种。”

        与大小二位荣相沉浸在惋惜中不同,荣老夫人了解后宅的手段,明白这是荣小九棋高一筹,问道“证据呢”

        荣小九福身,道“请老夫人传婢女青柑,府医陈濠”

        “陈濠”荣老夫人一惊,这个府医是她昨日下令杖毙的,如何还能传唤,但连忙稳住心神,传二人进堂。

        很快,陈濠与青柑就被传唤来,跪在地上,这会儿大堂就跟溷藩一般,刚迈入门口就觉得辣眼,青柑特别选了块没有尿污的地方。

        荣老夫人神色有些复杂地瞧着荣小九,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说吧”

        只见,青柑从袖兜里拿出金钗、玉簪、银镯等一应物件,摊在地上给众人看,道“这些都是边姨娘赏给奴婢”

        “你胡说,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我给的是是你偷的”

        “奴婢没有撒谎,边姨娘还说只要事成,便将奴婢许给蒸儿少爷收房做妾。”

        “没有,没有,你这个骗子,老爷这都是冤枉,冤枉,是栽赃陷害”

        边妩儿目眦欲裂的与青柑对峙着,越说越慌张,鉴于边妩儿有种种恶行在前,青柑的言辞更为人信服。

        荣燕膝行过去,在这堆首饰里挑挑拣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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