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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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间,莫泫卿衣袍一掀,姿态飒然的坐在主位之上,居高临下的瞧着臧凛。

        莫泫卿隐藏着情绪,嘴边挂着一成不变微微的弧度,浓密睫毛盖住了他眸中原有的思绪,那抹弧度似是凝固在他嘴角,冷声道“说”

        “主子,之前邠国公二子莫裔、莫袅,同荣汀、荣潭两姐妹定亲,听说了荣府处死奴才半百的惨案,与荣慎甲被白相休弃,觉得名声有污,来寻大荣相退亲了。”

        臧凛想着方才荣府的混乱,同澄莲园与世隔绝的温馨不同,那可差点都又闹出人命了。

        莫泫卿都快将莫家大房忘了,曾经几何,皇舅还不是圣人,只是光王,他在莫家大房的“照顾下”几次险些殒命。

        若不是有皇舅私下安排的暗卫保护,司天台夏官黄溟涬的照扶,他怕是也不会有命遇见小姑娘。

        人啊,为了自己的利益,真的可以做尽恶事,贪图他身上从一品武威郡王的爵位,府中父母留下的财富,食邑五千户,不惜对个稚儿用捧杀。

        须臾,莫泫卿收拢了眸间暖色,手指抚着手中茶盏,气定神闲回道“吾家两侄子在之前不是心怡,荣燕、荣薰二姐妹嘛,什么时候同人家两位堂姐定亲了”

        臧凛清晰的感受到主子气场上的变化,与他们初见时的冷傲少年那般,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是因遇到了芙蓉县主,主子才变得像个活着的人。

        “这是莫太后的主意,婚书上只写荣家嫡女,并未标注具体人名,如此待蒙着盖头,成了亲,生米煮成了熟饭,主子的二位侄子就是不认也不行。”

        莫泫卿眼神微沉,垂眸望着窗棂外的月色,对他来说好似不值一提,随口道“这般倒是像皇祖母素日里的手段,可还有别的”

        “是,属下也一直派暗卫在窃听荣府家祠之事,发现荣慎甲手上有荣老夫人的把柄,遂才这般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作妖。”

        臧凛事无巨细的禀告着,他总觉得荣府的水,比他们曾经调查的还要深。

        莫泫卿清冷的薄瓣抿了一口热茶,瞅着屋里的一应物件,这园里的一应物件,都是小姑娘库房里的珍藏品,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看来这是要领养他的节奏。

        随即,莫泫卿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嗓音沁凉,询问道“陈濠如何了,可有打草惊蛇”

        “属下已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绝对不会打草惊蛇,只是伤势过重,这会儿还昏死着呢”臧凛想到几乎被打得浑身是血散了架的府医,心头一颤,还好他家主子虽然冷血,但却讲道理,不会如此残暴。

        “无论用何种贵重药材,务必将陈濠救活。”小姑娘想做的事,他都愿意狼狈为奸,代为效劳。

        臧凛抬手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事小荣相拿着发簪抵在颈部,威胁荣老夫人必须放了边妩儿与荣燕,否则他就当场自尽,势必要血溅当场。”

        莫泫卿的心思为小姑娘起起伏伏,难得的话也多了起来。

        心中替小姑娘鸣不平,语气却淡淡,道“真是父爱如山,荣府名声简直就是臭遍了街,若是这会儿再出个嫡母为妾室逼死庶子,那庶子还是当朝宰辅,荣府可就真的瘫了,毕竟那些有卖身契的奴才同一国宰府也算是云泥之别,不啻云泥,迥隔霄壤”

        里屋的荣小九在莫泫卿起身时,本能的就醒了,警惕性是在十年间无数次蹉跎养成的,想改也是不易,当听到臧凛说边妩儿又被救了,心中是说不出的苦闷压抑。

        整整十年,她只求偏居一偶,可那些人却还不放过自己,为了活下去,她被逼着韬光养晦,自谋活路。

        她恨边妩儿,恨到就算没有其杀母的确凿证据,也想让她去死,不止为母亲报仇,也为自己这十年来的苦难买单。

        可偏偏那个所谓的父亲竟用性命相逼,无论如何也要救下边妩儿母女,可她的生母程霺却是死得那般悲凉,她都不知该说荣慎由痴情,还是愚钝。

        这般想着,荣小九缓缓起身,穿好绣花鞋,推开门。

        荣小九眸色如静湖空寥,眸光泫然欲泣的抬头看向莫泫卿。

        满满都是哀怨与凄楚,低低的出声,声音夹杂着丝丝寒意,道“无缘不聚,无债不来,听说经几世修行才会成为一家人,但这些亲人的所作所为,却令小九感到心寒

        可怜家母去逝,没有受过继室边妩儿一次祭拜,这几人也未曾有过一次诚心忏悔,那年小九只有六岁,人单力薄也只能任由荣慎甲、边妩儿,娘几个欺压凌辱

        小九孤苦无依,日日过得痛苦不堪,胆战心惊,多么希望有人能带我离开,从此告别这黑暗无助的荣府,但小九一切的期许都是柔弱无力,生活依旧苦不堪言。”

        说到这里,荣小九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继续道“凭什么她们用妖术抢了母亲与小九的时运,便可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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