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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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李怡,端坐在龙椅上,一份份的奏章细心批阅着。

        宰相周墀杜牧欲寻数年前在吴兴郡遇见的俏丽佳人,遂乞求外放。

        这已经是杜牧第三次上书了,在前两次杜牧言明他请求外放,是因想为亲弟医治眼疾,接济生活窘迫的孀妹。

        哎,他想着确实外官的俸禄,比京官会多一些,吴兴郡乃富庶的大郡,想外放也情有可原,他还感动得派人接济了些银钱呢。

        这回一看,又来个与佳人有约,下次还不知出什么幺蛾子呢

        准了吧李怡御笔一挥,在奏章上写了一个大红的字“准”

        随后,李怡又阅到郑颢的奏章,心中隐隐有预感,打开一瞧,果然是参白敏中的本。

        “私养外室”

        哼,无中生有,连白敏中的俸禄,每次都是妻子荣慎甲的贴身婢子给领走的,平日连吃茶的银子都没有,处处蹭饭、蹭酒,就这样都被荣慎由揪耳朵。

        如果白敏中能养外室,李怡也挺好奇,白敏中是如何藏下的小金库,还不被荣慎甲这个悍妻发现的。

        暂时先搁置,佯装没瞧见,不批,给驸马个面子,毕竟自己长女做得那事确实不地道,他心中有愧疚。

        他这个圣人做得是有多平易近人啊,将一个个官员培养成了风流才子。

        李怡阅完奏章又开始看各地的粮油价,总算平稳了些,今年也无需再开战,就再免除了税收,让百姓过些舒坦日子。

        忽然,李怡又瞧见几份关于勋贵府上的秘闻郑颢失礼于万寿公主,对妻极为苛刻

        怎么可能嘛,那郑颢可是状元出身,如此斯文,怎会失礼,再说渓儿那个不吃亏的性子,在宫中时就横行霸道的,如何会被欺负了还不怼回去,纯属子虚乌有。

        李怡日理万机,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但却时常有高处不胜寒之感,但今日脸上却挂着喜意。

        他知道今日自家外甥去下聘礼,还带着他的几个皇子震震场面。

        李怡正等着人来汇报近况,却见五个儿子大步进殿,且各个脸色极为不好,一看就不是报喜的。

        “父皇,表哥的婚怕是结不成了,荣侍郎家的美妾卢羽飞,将芙蓉县主给打了,大夫都让准备后世了”

        待李渼到了殿内,一溜烟的冲在了最前,迫不及待的汇报着。

        李怡那本是勾起的嘴角一收,龙威大盛,高声道“什么”

        李渼生怕他父皇没听明白,连忙道“就是郑颢的青梅竹马,那个楚州的卢家小姐,卢羽飞

        就是她就她这个毒妇,趁着荣侍郎上朝的时候,带着奴才将芙蓉园给砸了,还将芙蓉县主给暴打一通,表哥都快急疯了”

        李怡深吸一口气,道“温儿,速速将李元伯给带去荣府,不得有片刻耽搁,快去”

        随后,李怡对着四位皇子,道“将你们几个得知的,通通都告诉朕,不得有丝毫隐瞒”

        他家外甥今年都二十四了,好不容易有个能入眼的姑娘,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夭折了,他皇姐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还不得埋怨死他这个皇弟,就算自己百年之后,都没脸去见皇姐啊

        “事情就是这样,卢羽飞区区一名侍郎妾室,竟有胆子蔑视皇恩,还要将芙蓉县主与荣家那两个庶女,偷梁换柱嫁给表哥,做武威郡王妃”

        李渼叙述完,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他瞧见荣小九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还有闺房内的一片狼藉,与昨日面对吐蕃使臣,神采飞扬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见了都心疼,更何况表哥呢,估计心都碎成渣渣了。

        李滋也对昨日那飞扬肆意,满是自信的荣小九心生好感,道“卢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硬闯芙蓉园不说,竟还当着无数奴才的面,抽打芙蓉县主,她凭什么,谁给她的底气”

        闻言,李怡哪里还做得住,冷冷道“速速给朕备马,再换套布衣。”

        “是,圣人。”崔总管连忙给李怡换衣裳,他知道圣人这是要微服私访,看来楚州卢家大厦将倾,至于荣府暂时还说不准,估计武威郡王要亲自动手的,毕竟这位爷可不是个善茬子。

        荣府,芙蓉园。

        “李太医,县主如何了”莫泫卿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太医李元伯硬着头皮,道“瞳仁已开始扩散,恕老夫无能为力”

        闻言,莫泫卿眉宇之间的戾气就算隔着赤金面具都能溢出来,只是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的恐惧,道“李元伯,你不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嘛,为何连区区一点皮外伤都治不了”

        李元伯腿软的瘫坐在地上,由于坐得太猛,被桌子的断木一下子扎到了大腿,但他不敢呼痛。

        整理一下动作,变成跪姿,暗道那是皮外伤,还区区一点儿,我呸呸呸,哼哼,对,被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好地的皮外伤

        面上,李元伯刻意一脸愤愤不平,转嫁众人的注意力,道“小老

        儿行医五十载,都未曾见过如此残暴的私刑了,这竹竿虽是从树下往上使力抽打,但力道却一点没有减弱,就如同皮鞭一般,都是用的巧劲。

        芙蓉县主这一身伤,起码被不停歇的活活打了一个时辰,施暴者手法虽生疏,但却一点没有留情,那施暴者在打人时定是下了杀心的,可见芙蓉县主在当时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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