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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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家休息,被责怪也是应该的。

        非常非常应该,最好能狠狠的,一点不留情。

        但再怎么希望,事情已经发生了,比起希望侯楷森被狠狠教训,北尔更担心数学老师的情况。

        究竟是什么样的撞击,竟然让向来健康的竺老师无法来上课?

        怀着这份忧虑,下午一放学,北尔便直奔家里,告诉了父母。

        ……

        “你说什么?竺老师被撞了?”

        同样受过竺老师的教育,并深知竺老师是一位难得的好老师,北母非常敬重,走在路上遇到了必定会打招呼,再好好问候一番。

        没想到的是,竺老师都出事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北母心急如焚,放下刚拿起来的锅铲,准备前去看望,被北尔一句话拦住。

        “妈妈,你和爸爸今天忙了一天,还要做晚饭,就不要累上加累了,竺老师那边我会过去。”

        “……”北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两头顾的确不现实,答应了女儿的提议,“那行吧。”

        又叮嘱:“要是竺老师伤得比较严重,一定要回来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会想办法帮忙。”

        北尔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了句回来可能会比较晚,不用等自己吃饭了,走出家门。

        中途遇上任楠兮,两人一起过去。

        路上,北尔想着数学老师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好点,忍不住再次垂下头,心里闷闷的。

        任楠兮问她,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出那天自己看到侯楷森骑滑板车了。

        那会儿,她一心想着躲开侯楷森,根本不会想到竺老师会被撞到。

        如果早知道会有那么一遭,她一定一定不会调换方向,那样竺老师就能免于这场灾祸。

        越想,北尔越自责:“都是我的错。”

        任楠兮连忙安慰:“不是你的错。”

        毕竟没有谁能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哪怕北尔没有改变方向,也不一定能够阻止,反而会亲眼目睹,进而愈发自责。

        _

        数学老师家在河对岸。

        任楠兮安慰好北尔,在她的带领下第一次进了竺老师的家。

        家里只有竺老师一个人,子女都在城里。

        所幸伤得不重,只是年纪大了身子骨到底不如从前了,恢复起来没有那么快。

        北尔安心不少,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多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没事。”竺老师轻松道,“好歹老师年轻时得过省内长跑冠军,这点小伤,能有什么。”

        “不信你们看。”他隔着被子拍了拍,结果用劲太过,“哎呦疼死我了。”

        北尔:“……”

        任楠兮:“……”

        所以人还是不能太逞强,竺老师老脸一红,随即悄悄伸到被子底下揉腿,嘴上强行挽回尊严:“看吧,老师的风采不减当年,随便一拍,就把自己给拍疼了。”

        北尔:“……”

        您确定?

        虽然很想这么问,但到底是敬爱的老师,也确实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北尔看破不说破,又问候了几句,得知竺老师还没吃晚饭,转身走进厨房。

        相比于家里的厨房,竺老师家的厨房更为简单,这两天因为卧病在床也没怎么动过。

        北尔左右扫了几眼,找到一些能用的食材,打算煮一锅粥,再炒个咸菜肉沫。

        ——就是不知道任老师吃过晚饭没。

        没吃过的话,要不要问一下?

        如果吃过了,问出来会不会多此一举?

        可是任老师帮过自己,而且不止一次,问都不问一下就当成吃过了,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斟酌再三,北尔还是问了:“那个……你……你吃了没?”

        认识以来第一次在这种和平相处的状态下主动搭话,北尔有些腼腆,微低着额头,双手手指交叠着缠在身前,时不时勾动一下。

        得到没吃的回答,她松了口气,又问口味:“你喜欢清淡一点还是咸一点?”

        任楠兮说:“都可以。”

        而竺老师喜欢咸口,但卧病在床得吃清淡一些,北尔就没放盐,改为另外倒一小碟酱油,根据个人需要可以加在粥里。

        或许是灶台没开,调料什么的都收进去了,北尔拿着锅铲,没看到那些瓶瓶罐罐,不得不弯下腰,寻找可以存放的地方。

        任楠兮帮着一起找,找到后见瓶身上没有标记,问北尔:“是这个吗?”

        除了没有任何标记,瓶身还是透明的,北尔借着厨房里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颜色,应该是酱油,道了声谢,让任楠兮帮忙倒在小碟子里。

        倒完,她翻炒几下,将炒好的咸菜肉沫出锅装盘,再煮了一锅粥,并趁着热乎搬了张小矮桌,端到竺老师床前。

        三人围坐在一起,年纪最大的靠在床头,两个年纪小的一人一个小矮凳,有种祖孙三代的感觉。

        再想到子女都去城里后,很少有人陪着自己吃饭了,竺老师心生感慨,端起小碟子当成小酒喝了一口,结果——

        “哎呦我去,什么东西这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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