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习百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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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算陆蕴秋没死。他要是肯回来,早就回来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媚儿离开了后山,她不再执着从许景这里问答案了,他说的没错,就算知道了陆师伯的下落,人不肯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元清来到祠堂的时候,郁风正在敬香“门中弟子都在传,你把媚儿指婚给南逾了?”媚儿从小就不懂规矩,南逾又一味地宠着她,元清觉得此事不妥,心中隐隐还有另一个担忧。

        郁风燃起香,拜了拜。说道“日子还没定。”

        将香插进香炉里,到蒲团那里跪下,看着天门历代掌门的牌位,自言自语着“媚儿问我,可有私心?”

        有件事,他害怕了很多年,现在问出来,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元清,你说再过个几年,等师父见到我,可会怪我?”

        元清拿起几只香,开始敬先祖“不管师兄做过什么,都是为天门好,师父会理解师兄的。”

        这几天一合上眼,郁风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个画面,有时候分不清楚画面里的那个人是谁“那丫头问我时的样子,和陆师兄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陆师兄离开,是他们师兄弟几个心中,永远的心结“师兄宽心,我去司规堂那边找李戬师弟选个好日子”这个时候,掌门师兄让这两个孩子成婚,一定有深层的考量吧!他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

        迟则生变,郁风想让这俩人尽快完婚,嘱咐元清“叫上禾苏一起去,婚事越快越好。”

        跪拜之后直起身子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坦诚些“师父,徒儿确有私心。死后再去赔礼,您老人家勿怪。”

        自从媚儿受伤以后,掌门下了明令,准媚儿在天门自由出入。

        媚儿在河边走,满腹心事化为河滩上的一个“陆”字。

        看这个字看得出神,忽而身边想起了稚嫩的声音“嗯?六?壹贰叁肆伍呢?”

        就这一句话,生生惊掉了媚儿手里拿的树枝“小孩儿,你刚才说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面跳出来了。

        “这不是只有六吗?壹贰叁肆伍呢?”

        那几个孩子奇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理解:“陆”不就是六嘛!这个姐姐自己写的字,这样的神情是怎么了?

        媚儿失魂般呢喃“陆蕴秋,六先生”。

        世事如戏,若真是同一个人,就太过玩笑了。

        儿时结识的那个人,现在想来,确实不像是寻常人。遇到他的那天,好像是前世了。

        小小的身子挡在他的面前“你的家在哪儿?”。

        青衫少年,弯下身来,冲着她笑“我没有家了”。

        小女孩儿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那······”缓缓地把小手伸向他,瞧着他的眼睛,问得认真“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媚儿飞奔回清幽殿,直接闯入南逾师兄房间,翻箱倒柜,直到找到陆师伯的画像。

        把画像展开,用手遮盖住面容,只留下一双眼睛。慢慢地把手拿开,画中人的确就是自己一早就认识的人。

        “六先生”

        当初,带他回家之后,整日里没少缠着他“等我练成这上面的一两招,先生便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如何?”

        是的,当年她遇到郁风的时候,撒谎了。进天门前,她有名字、有家人。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拐回家的那个书生,他的双腿废了。也不知道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在不在村子里。

        郁风每日入夜前都会喝杯青梅酒。子术给的那包药,还剩下一点点。对媚儿来说,把药放到酒里再简单不过了。趁人还在昏睡着,偷偷溜进去,拿到令牌的钥匙,更是容易。

        媚儿踏着月光而来,开锁声声扰了宁静。牢门打开,媚儿很想知道“你们来天门多久了?”

        寒来暑往了几遭,细算下来,长长一声叹息“十四年吧”。

        “十四年,我来天门也十四年了”看来,那年掌门去山下,不止是把年幼的自己带了回来,还有他们。

        媚儿扔进去两个包裹,背过身去“换好衣服,跟我走”。

        不知何故,许氏夫妇被关了这许多年,按理是不会相信任何天门弟子的,可现在偏偏就莫名的信任她。

        三人走出后山,直走到最后一关。媚儿先让他们躲在暗处,自己走过去,想办法把人支开。

        媚儿拿出掌门令牌“掌门有令,今日休息”

        十几年来这个入口从未断过人看守,怎么就今天有个这个特例“媚儿?”

        媚儿做出为难状“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心存疑虑,可天门弟子唯掌门令是从,再者,媚儿平日里再胡闹也不会拿掌门令来开玩笑,也就依命撤走了。

        人走后,许氏夫妇二人现身出来,是离别的时候了。

        媚儿将那块玉牌从脖子上解下来,干脆利落地递过去“玉牌收好”

        许夫人接过玉牌,怀着满腹心事叮嘱媚儿“你也离开吧”

        之后她看到了媚儿的脸上露出了和当年陆蕴秋一样的笑,她说着:“我六岁开始便生活在这儿,这儿是我的家。”

        此番一别,各有各的归属,许掌门拉着夫人,朝山下走“走吧”

        这里是入天门的门户,诓了别的人离开,媚儿就自己守在这里。前路、后途也能静思个清楚明白。

        我在想天下这么多人,怎么碰巧,只看你一眼,便能入心呢!原来,是你。也罢,此间种种权当还你。

        “这个给你”记忆中,有位身着华服的少年,站在一个脏兮兮的乞丐面前,递给她一个馒头。而后,牵着身边着粉色长裙的小女孩儿,离开了。

        “所有人都该恨他们,该杀了他们。可是我不能,掌门和师父救了我,免我颠沛流离、免我食不果腹、免我孤苦无依。师兄弟、姐妹同我一起长大,是亲人。差不多一般年纪。他们与此事无关。”

        媚儿指着自己心口,那里,表里都疼得厉害“你要毁了天门,这儿,容不下你了。”

        挚爱可负,至亲不可弃。

        黎明破晓,昨夜走的人又回来了,媚儿有了新的去处。

        郁风醒来时,内力运不出来,笑这丫头用药挺毒的。

        打开门,见媚儿直挺挺跪在地上,不见服软“您关着的人,我给放了。您要罚便罚,要杀便杀,媚儿无怨无悔。”

        这丫头额头上发了虚汗,手指微微颤抖,郁风呵斥道“明明怕得要命,还嘴硬。”

        木已成舟,郁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媚儿本是求着一罚,可是掌门不罚,媚儿心中不是滋味。

        心里五味杂陈的回到清幽殿。回来时,看到禾苏殿主笑着对她。师傅一直都在院子里等自己,面对掌门的时候,媚儿可以不怕死的把话一股脑全说了,可到了这儿,吞吞吐吐的“师父······我刚才放了几个人离开。媚儿对不住天门。”

        那两个人放就放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禾苏宽慰她道“无事”

        “掌门怎么会被你一个小丫头算计了。他若不想放人,凭你有天大的本事,这人也离不开天门。”

        媚儿抬眸,尽是疑惑。关了十四年,现在默许把人放走,掌门是想做什么?

        “这世上,许多事光靠看,是看不明白的。你得走,走着走着,也就明白了。”领她到她自己房门口,熬了这几天,该歇歇的“你昨夜没睡,去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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