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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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好像成为所有人的孩子,而他这个真正的父亲却连她的身都近不得。

        二人正说着,老九搀扶着圆圆出了小帐篷。

        真是邪门,自从老九大病一场后,竟与圆圆特别亲近。香姐姐长,香姐姐短的叫着。

        “香姐姐,再让我摸摸……”老九不待圆圆同意,已经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什么感觉?”

        “小宝在说,九爹爹再过四个月我就能见到你了……”圆圆学着小孩子说话的语调。

        老九轻柔地抚摸着,孩子动了一下:“他动了,动了!”

        圆圆灿烂地笑着:“老九,想云珠了吗?要不让她带孩子来看你?”

        老九摇头:“我不喜欢她!”

        一个不喜欢就是所有的理由,相爱都能生怨结恨,何况是不喜欢呢。或许不见面才是最好,在彼此的心中保留一份幻想。

        “香姐姐,等忽来与碧波的婚事结束,你就要回都城了?”老九竟有些莫名的不舍。

        上次自己病中,身怀有孕的她竟然衣不解带在帐篷里照顾了整整两个日夜,亲自煎药、熬汤,害她自己形容憔悴,这些日子才刚好些,可近来又听说竟有妊娠反应,别的女人不是两三个月时有反应,可她竟然是四五个月反应强烈。

        圆圆望着前方碧翠的草原:“还有半个月就要回去,这几日乌嬷嬷就该到了。”

        “香姐姐,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回都城陪你。”老九有感而发。

        众兄弟们都很照顾她,许多人在私下里也议论她与二哥、三哥的事儿,肚里了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定是西金国皇孙,正宗的皇族。

        圆圆苦笑着,或许这样与乙杰若即若离也很不错,他不在身边相陪,她不是照样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怀。回眸间,看到远处的乙杰,他的身后站着艳丽打扮的珞娘,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可笑。珞娘身材婀娜,高仰着头,像看怪物般凝望着自己。

        “老九,陪我去河边走走。”

        原以为过了几个月,不会心痛,看他与珞娘站在一块儿,还是会隐隐作痛。手轻柔地拂过腹部:孩子,你一定要平安出世,有你陪着我,我才不会难过,日子才有意义。

        “公主……”一位厨娘捧着刚出锅的羊肉:“大皇子说,倘若好了给你送些……”

        “啊——呕——”圆圆将头转向一边,四个月时直到现在她一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闻到羊肉味胃里翻腾。“快拿走!”低着头,干呕了许久,硬是没吐出任何东西。

        老九大怒:“死奴才,没听到吗?快拿走!拿走!”拍着圆圆的后背:她近来越来越憔悴,人也瘦得不成样子,鼻子两翼都出现片片斑点,让人看了疼惜,“碧波说,你都有三日没吃东西了……”

        圆圆拍着胸口:“不碍事,过几日就好了。”

        “你还是早回都城,那里什么东西都有,不用在这儿受罪。”老九道。

        她已经决定了离开的日期,不会太久了。

        “九爷,大爷、四爷请你过去。”一名卫兵禀报着。

        她的身子越来越弱了,三哥还真是,到这关口还不理不睬,到底是他的妻子,竟把她推开众家兄弟。“香姐姐,有事招呼一声,老九随传随到。”

        “你去吧!”圆圆浅笑着。

        悠闲地漫步在河边,几位厨娘正河边淘菜,还有的正在灌制西金人爱吃的血羊肠。

        “公主……”

        圆圆点头算是回应。

        “公主,几个月了?”

        “五个月。”

        “五个月?不像,怎么看怎么像三个月。”胖厨娘道。

        圆圆无语,每个怀孩子都不同,胎位高的自然就不显,胎位低肚子就显得特别大。自己四个多月才能反应,这又与常人不同。没走几步,眼前显得朦胧,身子晃了几下,倒在河边。

        “公主——”胖厨娘惊叫,飞奔过去,扶起圆圆,额前竟被河石磕破,鲜血直淌:“不好了,公主昏倒了……”

        乙杰一直在远远地凝望,如今她正需要人照顾,可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内心深处,早已经懊悔了千百回,是他自己亲自毁了幸福,伤了她的心。

        “圆圆……”他推开人群,从地上抱起就跑,额上的鲜血直淌:你不要出事,千万别出事,她是他的一切,是他所有快乐的源泉,近在咫尺却无法亲近,按捺了多少苦楚。将她抱回自己的帐篷,认真的诊脉:她的身子极度虚弱,气血不足。她已经连自己都无法照顾了,还在替碧波、忽来张罗婚事。这是她的妻,他最心爱的女人,却看着她一次次沉陷在失望与痛苦之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倘若她再有什么不测,他该如何?

        “小姐,小姐……”碧波听说此事抛开忽来就来了,揭开小帐篷竟未看到人影。

        “圆圆……”乙杰看着昏迷中的她,像朵风中的花,娇弱地对抗着,顽强地生活着。

        碧波看着圆圆额上缠着的白绫:“都是你,都是你——”“小姐为你吃了多少苦,这一个月来,她吃了吐,吐了吃……让军中那些铁石心肠的士兵都为之疼惜,可你倒好,居然像什么事都没有,依旧快活、逍遥,与赛罕亲热,与珞娘往来……”“你永远没有机会了,二爷说,等小姐回都城就娶小姐过门……”

        乙杰茫然地抬起头:“她……要嫁乙烈?”

        “为什么不能?你既然可以收赛罕、珞娘,小姐为什么不能嫁二爷。这些日子二爷对小姐关怀体贴,温柔有加,你又做什么了?”碧波怒问。

        这世界真的不公平,老天要女人遵守太多的规矩,而男人们则可以任意妄为,爱谁就娶谁,不爱谁就抛开谁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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