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多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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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身体靠在墙壁上,借着室内灯光,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走进赌场的那个男生。

        男生个子很高,偏瘦,长了张不怎么沾烟火气的脸,眼睛是红着的,像是刚刚哭过。

        白逸当然知道这人是谁,受季铭义委派,他调查沈卿安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其中最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卿安辞去做家教的工作以后,竟然一直在一家赌场工作。

        他很难把沈卿安和这类场合联想到一起。

        但生活确实处处充满荒谬,白逸想,或许发生什么都能称作不足为奇。

        那位刀疤男人——这人白逸也调查过,得知他叫姚承,姚承没成年的时候进过少管所,出来之后和罗骏去南方“打拼”过一段日子,后来才在b市站稳脚跟。

        姚承见沈卿安走进来,很亲切地搂过沈卿安的肩膀,挺欠地问人家:“哟,怎么还哭啦?”

        沈卿安吸了吸鼻子:“外面太冷,被风吹的。”

        这谁能信啊——姚承又相当八卦地问:“看你这样,难道被对象给甩了?”

        “你怎么就自动默认我是被人甩的啊,”沈卿安冷冷地瞪姚承一眼,“就不能是我甩别人吗。”

        合着受的还真是情伤。

        “就你,可得了吧。”姚承笑了两声,“你能狠得下心?”

        “……他要结婚了,我再不狠心,是有多贱啊。”沈卿安低下头去。

        “嗐,这年头谁没失过几次恋?小伙子看开点儿。”姚承使劲儿一揉沈卿安的头发,“我这人吧就是不擅长安慰别人,要不叫阮斋过来给你开导开导?”

        阮斋?沈卿安抬眼看着姚承,霎时警觉起来——被阮斋开导完,他不自尽大概已经算很不错的结果了。

        “不用,”沈卿安声音闷闷的,“我今晚要玩牌,玩二十一点。”

        好在姚承刚刚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真想让沈卿安去自尽的意思。

        姚承:“行啊,这地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姚承说完,而后才似乎意识到整段对话哪里不大对——沈卿安排解失恋烦恼的方式居然是,赌博?

        他心里隐隐冒出少许为时过晚的担忧,自己养孩子养得是不是有点歪了?

        沈卿安今晚选择玩二十一点。原因非常简单,他记牌熟,玩这个赢钱的概率比较大。

        虽然就算输钱也有人兜着,但他不大想再给心里添堵。

        沈卿安在牌桌前坐下,见对面已经坐了一位穿西装的男人。男人长相很秀气,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看不出具体年龄。

        他在这里工作已有一段时间,赌场常客在心中都有些印象,这人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是谁都没关系,随便谁都好,他想要的只是别人陪他玩几局游戏而已。这么一想其实还颇为讽刺,舒立军之前滚雪球般越欠越多正是因为没法戒赌,而他现在竟然在用同样的方式进行消遣。

        注意到沈卿安看向他的目光,白逸便对他笑了笑。

        其实这个笑容本身不含什么情绪,却令沈卿安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有句话怎么讲——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夜不知道撞上了哪路邪神,邪神大为不爽,打定主意要和某十八岁沈姓男子过不去,害他事事不顺——沈卿安和白逸连着玩了好几局,就没赢过一次。

        ……果然人不可貌相。

        沈卿安只能愿赌服输。

        怏怏不悦地从大厅离开,沈卿安躺回到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仍旧毫无睡意,大脑皮层很不合时宜地过度活跃起来。

        快睡啊,他想,你明天还他妈要上早课的。

        可是瞌睡这东西就是不在该来的时候来,别说和瞌睡沾点边儿,连个影都捉不着。

        他以前在这张床上戒过毒,数个日夜里钻心噬骨地痛着,那时他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人生最崩溃的时候,只靠一点点念想才坚持下来。

        好奇怪,为什么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那念想呢,这回的念想又该是什么?

        沈卿安不知道。

        沈卿安抓起枕头边的手机,解锁,不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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