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行为偏僻性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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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和老祖都健在,离与绝不作谋权篡位之辈。”离与辞谢了六主之位,白狐和他的狐族,也都支持他的决定,悉数求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离与既执意辞谢,”以无为理天下的老祖,开明让位给女娲道“也莫难为他这小辈了。如今,共工罚罪,天地间错乱的秩序,也该拨乱反正了,还望希娘娘,能复掌六界主位,好重新恢复天地原本。”其他诸神,尽皆请命,娘娘才应了。

        “离与本有功,却遭流离鞭笞,混沌炼化之苦,不补偿无以慰忠义。如今狐族依旧由白狐统领,离与,便就任勾陈上宫之主位吧。代我理西方太极之境,执掌天地人三才,主管人世间众生,与一切兵戎、战争之事。”娘娘封离与为勾陈西帝,并嘱托离与道“此职,你万不可再作推脱,否则便是罔顾众生了。”

        “我,白离与,向娘娘立誓,日后定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离与指天为誓,以苍生为己念,就任勾陈西帝,赐殿勾陈上宫。

        那上宫落樱缤纷、仙袂飘飘,自不赘述。且接上回,说人间那昔日的无常境,未若施展了些雕虫小伎,将那爱慕虚荣的吴老娘子,引诱至名声狼藉、债台高筑,后来,竟轻轻松松地,用荆芷兮,去抵了债。

        “你是冥府的少主,要谁人的命,不是信手拈来”芷兮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挖空心思地去败坏人”

        “生有余辜,死有余罪,”未若看着她那因气愤而越发显得娇憨可爱的脸,竟莫名其妙地给她解释起来,要知道,他平日,最不爱解释二字的呀,他深信,是非功过,是要留给后人评说的,而在世之时,但求问心无愧,便够了“若每个人,犯了滔天的罪过,和一世与人为善,都是同样的死法,试问,又有几人,还愿意坚持自己的本心”

        “吴娘子,只是脾气坏,却非大奸大恶之人,”芷兮辩解道“夫子更是一生忠厚憨直,让他接受吴娘子背着他做下这些无赖事,心里也是饱受打击的,他又何辜呢”

        “吴娘子非大奸大恶,吴夫子一生耿直,所以,他们尝的苦果,并不苦啊,不是轻而易举地,用你抵了债么,并未倾家荡产啊。”未若也争辩道,说完之后,又意犹未尽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了,夫子也就罢了,吴娘子那人,你可是饱受她虐待过的啊,滚水浇面、割眼夹手,你不是也说会疼的么,竟还会为她开解。你,当真,与六界公示的你,并不一样。”

        “冥界少主,也与人间传闻并不同。”芷兮答道“居然,也是会讲理的。”

        此一言,引未若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可以让我知道,夫子和吴娘子,是否安好么你接下来,不会再想法折磨他们了吧。”芷兮试探地问问,心中自知,此乃不可泄露的,谅他未若,不过随口一听,她也就权当随口一问吧。不过是将心中的挂念,随口而出罢了。

        可是,未若,衣袖一挥,二人面前,现出一道枯藤环绕的镜面来,那里面,便是夫子和娘子的结局夫子追着未若,跑了几个村口,后来,渐渐走岔了路。一把老泪纵横,一派趔趄蹒跚,知道再找不回来了,只好回古木荫去。归去之时,吴娘子倒在墟里烟的院落内,手中,抓着一个瓶子,竟是昔日骨错用来杀田间虫的毒药,瓶已空空,都进了她的肚囊。

        吴夫子将吴娘子尸体,抱在怀里,哭了一天一夜,极度悲痛、心脏骤停而亡。翌日来古木荫的学子,发现了二人尸首,叫来家人,家人又叫来村人,合葬夫子夫妇,于桃花坞、桃花冢。

        “他们都死了”芷兮本以为,他不会给她看,现在,他却给她看了,原来,他们都已经死了。自也不必避讳天机不可泄露了。“我,连给他们送孝,都没赶上。”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你别哭了,”未若表情平静,对于惯看生死的他来说,死亡,才是最深沉的归省。

        芷兮依旧在哭,或许,她和骨错,婚后归隐桃花坞的时间,依旧太短,依然不能洗尽她身上最朴实的村气,无法将她拽入那典雅精致的殿堂,所以,她哭起来,才显得那般真实、夸张、恣意而不做作。那是一种失去至亲的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忌身边有谁在看她。

        “我的祖宗,”未若见过各种哭,贵门闺秀掩袖轻泣的哭,村妇泼婆席地大嚎的哭,还有明明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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