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花烛之夜烛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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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错没有还手,任访陌打骂。

        “礼已罢,散席吧,诸位请回。”吴夫子或是感觉失了颜面,别扭地作揖告别参宴之人,吴娘子也感觉甚是丢人,随声附和着“散了吧,散了吧。”

        “这是要下逐客令啊,”贾似道扬言“对不起,皇命在身,这不能够,你们要搞清楚了,我才是主,你们才是客,现在,马上,卷铺盖滚人吧”

        众宾客不愿沾染是非,纷纷散了,苏子介,不顾骨错推搡,就是不走。

        “官爷,看在您曾看重骨错、曾想让他作女婿的份上,还能通融通融么,或许,其间有什么误会,明日,让骨错上朝给皇帝解释,可好么”吴娘子哀求贾似道。

        不提让骨错作女婿还好,这一提,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贾似道尥蹶子便踢了吴娘子一脚。

        “这是何等世道”吴夫子扶起吴娘子,呵斥贾似道“为官不仁”

        贾似道又要踹夫子,被苏子介挡了,怒喝道“我看谁敢动我师父来人,将这个矫昭之徒,给我绑了。”说着,他手下的亲兵,真的将贾似道五花大绑起来。押解着向宫廷里皇帝跟前说公道了。

        诸客散尽。只留下青稞坊的滇儿,还有漆吾远道来的陈子规、樊文庆。

        骨错遂进屋,从的锦帛帕来,递到访陌手上,说“这是荣王府差人送来的休书,上面,还有你的印鉴。我并不算夺妻。”

        访陌将那帕子,看了两遍,依然不肯置信“我寸步未离先帝病榻,如何会盖这印鉴。这不是我写的,我举天发誓,绝无休芷兮之意。你这是拿了什么破东西,又来诓骗我,世人皆道,狐狡猾阴险,最爱算计,你连我都算计”

        “我没有”骨错高声说道,真挚而坚决“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要跟你说对不起,因为,我爱她。我的确,自始至终,一直有此意,可是现今的一切,确不是我筹划的。我只想让她快乐,她当初要嫁你,我愿意如父如兄,照顾她,直到她嫁入荣府之时。我并没有想过要骗你。”

        芷兮顺着二人的声音,摸索着,走近些,闭眼尽量向她识别的访陌的方向,说道“芷兮先是毁了容,后又眼盲,口眼歪斜,骨错不弃,悉心照料,我方好了一些。荣王府的差使声音,我认得,正是经常跟随你左右的那个,荣王府要休丑妻,芷兮理解。你不能怪骨错什么,吴娘子不想留我这无用之人,骨错是看我无处可去,可怜我一个瞎子,无法自身去飘零人世,情急之下,才说要娶我为妻,为我正名,好让我有个地方可以待。他娶我,不过是情非得已。”

        可是,她说话时,确是对着柱子的,而不是她以为的访陌。在她的心中,骨错对她,不过只是怜悯罢了。

        “芷兮,你,你这是怎么了,谁害你这样的,”访陌走到她跟前,心疼把着芷兮的肩膀,感觉得到,她看不到他“你要相信我,我绝无休妻之意,我,我在先帝病榻前侍疾,无一时一日不思念你,我心想着,待我自由之时,我绝不要他留给我的所谓江山,我只愿带你远走高飞,归隐山林。芷兮,你信我么”

        “我信。”芷兮答道。眼里盈上泪。

        “当初,你让我去还债,我还了,荣王府的一粥一金,我用他想要的江山,还了。”访陌或许糊涂了,前世短短几日的光景,短短的几句话,于今生的芷兮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骨错懂“先帝让我寸步不离他,还将传位的遗旨,一直揣在我手中,所以,当贾似道和董宋臣来时,我本来可以阻止他们的,可是,我不想。他们要立老荣王嫡子孟启哥哥为帝,我双手赞成,遗旨,是我自愿奉给贾似道的,亲眼看着他撕碎了它。我想着,昔日老荣王,筹谋了一辈子,反叛了一辈子,不过是想夺回江山,终不能如愿,我现在,便将这江山,拱手送给他的儿子,让他的亲儿子,来代替我的位置,我的债,就算还清了。我可以无牵无挂地,带你走了。所以,我一得自由,便先来接你,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却与他,拜了天地。”

        访陌,并不是荣王府老荣王的亲生子,可是,老荣王的一生,却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复制与重演。当初,老荣王和他一样,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现在,与他没有亲子情谊,被他虐待鞭打了一生的这个侄子,却用一生,护了他一生,临了,还要和他唱同一出戏,将江山拱手让给哥哥,去追寻美人,最终,不过两手空空。

        只因为,美人之心、之势、之情,尽皆莫测。

        “我并没有说过让你还什么债啊,”芷兮摸着声泪俱下、涕泗横流的访陌的脸,仿若抚摸一个年幼的弟弟,心中感到一股莫名被扯的痛,于是,眼角盈的泪,也顺着她的玉颜,滑落了下来,“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这是又何必呢我如今的样子,值得你做什么更何况是江山”

        骨错闻言,心中也感到那被撕扯的疼痛,只是,此痛非芷兮之痛。他所难过的,不过是芷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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