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为他人作嫁衣裳

第(1/2)页

唐安安起舞弄清影,霓裳轻柔飘拂,身段婀娜袅袅,别有幽愁暗恨,缭绕相生“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可怜,你心中从不曾有我,我空忙一场,不过是为她人作了嫁衣裳。”她这心语,传至骨错心中,骨错一时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却终是不认。唐安安眼角,滴下一滴清泪。

        琼林宴上一舞,唐安安被满朝文武惊为天人,其超凡脱俗、靓丽倩影,令人望之而难忘。皇帝虽已风烛残年,看到此等绝色,不由心生摇曳,正欲着传命官告知敬事房太监将她留宿宫中,却听贾贵妃房中的大丫鬟来报“启禀陛下,瑞国公主病下了,还望陛下移驾探望。”

        宋理宗赵与莒,虽然在位近四十年,只有一子,还中途夭折了,现如今只有贾贵妃生的这个独生女儿,爱之如若珍宝,听闻女儿病重,他将唐安安推开,大步去了凤仪宫。皇帝一走,贾似道暂替皇帝主持大局,他不愿继续等待荣王来赴宴,便遣散了角妓唐安安和其她舞姬乐女,众臣兴致索然,一一辞别后,新科进士们也各奔西东了。

        “这个唐安安,何许人也”卢晚遇问道。他娶得谢道荠,是半个国戚,有皇后的裙带关系在,平日从不寻花问柳。

        “连唐安安都不知,卢兄,你可真是孤陋寡闻、酸朽不堪啦,她可是柳絮巷杯坊大名鼎鼎的角妓一枚。”一老官答。

        “如此说来,倒是个青楼女子”吴骨错问。

        “此话非也,她虽流落烟花街,却是与那些以色示人的色妓有天壤之别,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不精通。”

        “如此说来,可不是奇货可居”进士墨名问。

        “可不是嘛,缠头赏金,如雪片般,多少富豪贵官,情愿出大价钱,要梳笼她,但是,老板始终不肯,待价而沽呢。”

        “从前,她的美貌和才艺,可是征服了整个临安城,如今,皇帝看上了她,召她入宫,难保不是下一个贾贵妃呢”

        散宴的路上,朝中旧臣和新科进士三三两两结伴,街头巷议的,全是方才宴上霓裳之舞的唐安安。

        可怜荣王赵与芮,方才被解了圈禁,急色匆匆整理好朝服,赶赴琼林宴,见到的却是稀疏如鸟兽散的残局。任谁路上碰见了他,也是轻轻一揖,抑或干脆不理不睬,他也便悻悻又回荣王赵府了。

        再说这荣王府上,初闻赦令,还诚惶诚恐,见方才奉命去赴宴的荣王,只一刻不到,便打道回府了,阖府内眷都围上来问东问西,怕皇帝又改了主意。荣王觉得没有颜面,避不作答,环顾四周,昔日来参加他的长子喜宴的亲朋,因为涉嫌凶杀而被扣押至今的,都已经被三王妃悉数散去了,现在唯留下路程偏远的月婳赵家一家。于是他便向着月婳赵家老太太拱手道“老太太滞留多日,多有受惊,明日我便着人,送你回月婳吧,安省一些。”

        “荣王贵人多事,总算还能记得这样一句话,”月婳村的赵老太太,在乡间里俗,向来托大,哪里受过这般窝憋,见荣王大势已去,不似往日恭敬,直言道“昔日荣王还说,我那两个借读府上的孙女,日后会完璧归赵。不知是何时”

        “老祖宗,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荣王自觉理亏,不免套些近乎,卖苦道“我之前往东西南北四大县上,使过多少力,是从不避讳老太太的,那些个宫帛,也让月婳赵家,过得比别家格外体面,说白了,我们两家,还不是一荣俱荣。如今皇帝老儿,感知到了一些动静,剪断了我东、南、北三方的羽翼,我设在东部龙岩郡的柴家势力,何其庞大,我若振臂一呼,江山都得为之摇晃,怕是易主也指日可待。只是,不知是被谁通报,皇帝暗中连夜派了三大营的步骑精兵,将龙岩郡端了,若非有此变数,又岂会有如今我荣王赵府的失势局面。那柴家,是前朝的皇家,虽隔了些世代,但血脉终归是不变的,如今,我已将柴氏一族遗孤,重新转移安置到了西方的回輿郡上,卷土重来,东山再起,还未可知,若他日事成,令孙女得入柴氏宗祠,也不算辱没月婳赵家门楣的。”

        “荣王休欺瞒我乡下之妇蠢笨,我是看不出,如今的局势么,”赵老太太不依不饶,撒气泼赖“若我孙女回不来,我也不能灰头土脸的回月婳去。”

        “老太太,我们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王见软的她不吃,转而威胁“抄起家来,你家未必比我荣王少。”

        “荣王这是要与我撕破了脸,鱼死网破么,”赵老太太拍案而起,厉声喝道“那便好,我这就去皇帝面前,告诉他,他的亲弟弟,这些个年,背着他,都干了哪些好事,我倒是要看看,是荣王的损失大,还是我一个乡下人家丢的颜面大。”

        “那哪能呢”荣王被唬喝了半晌,老太太若将多年来往的账本,往圣上面前那么一递,荣王赵氏一脉,便算是彻底断送了,值此情况,只好恩威并施“老太太还请息怒,咱们好好说,我着人请您老人家来赴宴时,不是特意嘱咐要带上您的外孙女么,我便是有话说的,若非喜宴上出了那样的晦气,我早便让我的曾儿,跟老太太

        喜上加喜了。”

        “什么喜上加喜事到如今,喜从何来”老太太得了老脸,继续倚老卖老“我且听你如何编排个圆谎来。”

        “曾儿早已弱冠,也表了字,按说早该成亲,他却不知何时痴心暗中,只道,非老太太的外孙女,旁的任如何富贵,他都不娶。”荣王道“我因着启儿比他还要年长几岁,便着急着先为启儿置办婚事,兄娶之后,我才再好给他张罗,不知老祖宗可成全么。”

        “你指着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