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荣王自陷加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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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到了,叩拜过皇帝,从箱笼中取出验尸物什醋,葱,川椒,食盐,腊梅,银针等一应俱全,开始给尸体验尸。

        “加布之毒。”仵作一言,将赵氏荣王府一脉,推到了预谋谋杀的风口浪尖。荣王赵与芮脸色煞白,加布又名见血封喉,乃荣王在自家府邸奉养的无术寺高僧所秘制,世人皆在背后称其赵氏之毒。

        “好你个荣王,你家门槛既是如此之高,若觉得我女儿踏不上去,直说便是,何必要害她性命”贾似道大吼着“她今年才十七岁啊,又有何辜”,便不顾颜面礼法向赵与芮扑来,要拼命的架势。

        果真是冤家易结,死罪不免,活罪难逃。

        “且慢,”太医院院使谢渠中示意贾似道别妄下结论,他对着仵作道“可否借你箱笼一用”仵作自是无言。谢渠中将醋洒在贾黛儿小腿上,用浸过油的丝绸隔着太阳光一照,发现竟有一截内部骨骼已经变青黑色。仵作看着脸上也一阵惊色,心下想不愧是太医院院使,果然有两下子,她腿骨外表看来光鲜无伤,若非他这一试,我万不会想起要验她腿骨。

        “见血封喉,毒性不会这么快蔓延到腿部,”谢渠中医术精湛,早已发现她腿部血脉难通,有中毒之兆,这一验,果真应了“能将腿骨腐蚀到此等地步,怕是小姐在深闺之时,已有人下毒。而且这腿,怕是再晚些,也便废了。下毒之人,当真狠毒。”

        “皇上要为臣做主啊,”赵与芮乞求皇恩“若当真为我荣王府所为,又岂会用大家都知道的独门毒药,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老臣还不至于糊涂至此啊。是有人要故意栽赃嫁祸于我,还望陛下明察臣代全家,必感激涕零。”

        “好了,好了,此事,日后再作详查,”皇帝不耐烦猝然下令。“各位卿家都稍安勿躁,各自回府吧。”太监见状,忙宣“起驾回宫”众官零零散散、央央辞别、散尽。

        这场无妄之灾的阴霾,笼罩着荣王府上空。赵与芮刻不容缓,亲自带人去了设在他家府内第十一进院落的无术寺,因加布之毒是无术寺密门提炼的,王爷想去看看有何蛛丝马迹,可聊为佐证。此时,寺中虽然赵家供养的香火依旧缭绕,却是空无一人。待到庙宇正堂,却见主持已经拄着法杖圆寂,旁边横七竖八,全是无术寺僧人的尸体。

        “好一个毁尸灭迹。”赵与芮道,“看来,是有人铁了心要陷我荣王府于死地。”

        一行无获,只好回到自己屋中,愁眉紧锁,思索或有家贼难防,着人将凡是能出入无术寺的侍卫、仆从一干人等,悉数押入死牢秘审,又于内室召见了自己的妻妾、儿女,一一勘问。

        “她是好好一个人,死在你跟前的,你嫌疑最大,”赵与芮咋呼着自己的那个痴笨儿子赵孟启,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赵孟启有这般本事、胆量和事后毁踪灭迹的筹谋“而且,你一直抗拒这门婚事,要毒死她也是有动机的。”

        “哥哥断然不会,”赵访陌跪到赵孟启身前,一如既往呵护长兄“未雨绸缪、暗箱操作、毁尸灭迹,这不都是父亲的专长么,哥哥学不会。当然,我知道爹爹求这门亲事心切得很,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访陌”荣王赵与芮被赵访陌揶揄得青筋暴起“你还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什么时候都还拿老爹开涮若不是他,便是你,一心看不得荣王府安宁半日”

        “父亲话不能乱说,我是最无动机的。我还等着我哥哥嫂子礼成之后,就去月婳赵家下聘,纳征,早日迎娶我的心上人呢,”赵访陌落寞地争辩“现在可好,好好一门王侯盛亲,活生生演成了凶杀现场,我怕要与哥哥一起,孤老狱中了。何其冤枉”

        话里话外,都是理,可是奈不住老荣王就是不稀罕他这个儿子,家法棍杖是难免了,权当为了消气也好。

        赵与芮打完赵访陌,又看看自己那三个妻妾,一个是不生娃的李氏正妃,一个是李氏的丫鬟黄氏,到现在名分也没有,赵孟启是她亲子,她可以免去嫌疑,还有一个是三王妃,原是他竹马青梅长大的挚爱,也是赵访陌访陌生母。所以李氏见疑,被罚禁闭。李氏难忍深闺几十年寂寞,无儿无女之酸楚,受人冤枉之屈辱,竟在禁闭室内当日悬梁而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命未酬,又搭了一命进去。荣王府自家线索似乎全然断了,赵与芮只好如待宰羔羊,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刑部的砧板之上。他躺在床上,思虑良久,一夜未眠,准备清晨一早便着人去请刑部的秦澜,提前先买卖些消息,诛此等等。

        只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未眠的,又岂止他赵与芮一位。

        第七进院落的雪融斋中,从乡下特意赶来赴王喜宴的月婳赵家,遇上这等事,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脸上都甚觉晦气。

        从柴家来送信的一个驿使,阴差阳错,刚从第七进院落经过,在院中偏偏与出来溜达透气的赵孟墨撞了个正着。赵孟墨气不打一处来,劈头便给了人一耳光,骂道“不长眼的奴才,这里是你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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