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入蒙馆朱砂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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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离与感知山内有人动用妖力,怕芷兮有危险,飞身到了青囊,却见是芷兮在运妖术,用自身妖血医治一个男童,旁侧一男子,一边用力拼抢着拽那男童身体,一边呼天抢地喊着“你莫害我孩儿性命”

        “你不信她,还带孩子来找她”离与愤愤拉起那男子,看清那涕泪模糊的面庞,竟是吴屋有,恼怒便无端又多了几分“又是你昨日纠缠我还不够,今日又来叨扰她。”

        吴屋有已经被失子之痛的恐惧蒙混了头脑,不知哪来的蛮力,推开离与,又扑着要从妖光下,拉拽出自己的儿子来。

        “她是在救他傻瓜”离与气急败坏道“我比你更不情愿看她用起妖术,她耗的,可是自己的心脉啊。心脉失掉一缕,便是在鬼簿上报一次到,她是用自己的命,从鬼门关上拉回你儿子的命你不感激她,还要污蔑她。”

        话音未尽,芷兮一口鲜血喷到地上,她心脉耗损,急血攻心,离与忙用手揽住她要瘫倒下去的身体,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将养气息。

        那男童也吐出一口黑血来,乃是毒物所化的废血,吐出了,也便苏醒了。吴屋有也将男孩抱在怀里,用袖子的布为孩子擦着嘴角“没事了,没事了,名儿,你可算醒了,吓死爹了”

        吴屋有见果真芷兮是在救人,而非害人,感恩她挽回了爱子之命,又愧疚不该怀疑她,便抱着孩子叩头谢罪“感谢妖上大慈大悲,救命之恩。”

        那孩子在父亲怀中,一起一落,面色苍白,好奇地望向那个父亲叩拜之人,朦胧目光中,那妖上之容颜,竟如入画的美人。

        “无妨,你既然送了他来,便是我与这孩子有缘,”芷兮惨白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咽了气。你快带他回家休息吧。”说着,又转脸央告离与道“离与,那孩子身体还太虚弱,外面又乍暖还寒,你可代我去送他们一程么”

        离与自是无不应的,一道妖束,裹挟着吴屋有和他的孩子,便到了漆吾村他的柴门内,蓬门陋室,到处都是钻风的窟窿。离与帮他将孩子安顿好,不免叹息着

        “如今的世道,读书人都这般潦倒了么”

        “妖上别怪我昨日为难,我娘子久卧病榻,我又久试不第,全靠祖上留下的画薄物典当着度日,却医汤无效,我听有妖来,私心里是想结交您来漆吾的,或许我娘子还能有救。”吴屋有道出难处。

        “现在方便的话,我便来看一看你家娘子。”离与热心道。吴屋有领着他往另一个屋子走,敲开门,他那娘子虽年纪尚轻,却形容枯槁、白发满头,离与只消望一望,便知她病入腠理,只能靠汤药来延命了。

        “我回去后,会调些药来,药不停,命不断。”他说着,往外走。吴屋有来送他,离与说“你不要一根筋,只扑在仕途上。考了几十年还不中,便另谋生计吧。照我看,你肚中有些学问,不若,开个蒙馆吧,还能造福乡里,也算两得。”

        离与告辞,妖身走路,须臾之间,便回到了青囊,天色依然未亮。

        门未闩,虚掩着,他入院来,见芷兮立在院中杏树掩映下的石桌边,正在点挂在树枝上的灯盏,那灯盏以细木为骨架,镶以绢纱,灯芯是将麻去皮后的麻秸缚成束做成的。灯盏点好后,那桌案上便映出点点绰约的树影婆娑。

        月下,美人,树影。他一时怔在那里。

        芷兮却隐约听到木门声响,往这边一望,看见了他“离与,这么快,便送到了”

        “恩,你忘了,我可是狐妖,步伐最伶俐不过的。”离与一个凌波微步,已经到了芷兮跟前。

        芷兮微微。字体隽秀,方正淡雅。

        “你这是做什么”离与好奇问。

        “写书呐,”芷兮故作神迷“我写一本武林秘籍,听说人间,有个江湖,有朝一日,江湖中人,都来争着抢着找我这武林秘籍的宝藏。”

        话虽如此,她端正写下的,却是“吴氏子,曰名,三岁,误食莽草。处方血为引,”却是医书。

        “回屋写吧,晨间凉。”离与嘱咐,芷兮听着他这关心,如父如兄,心间温暖,却摇头拒绝“我喜欢这花木的气息,晨间才最提神醒脑。”

        离与也喜欢草木的气息,因为那是芷兮的气息。他脱下外敞来,披在芷兮肩上。

        露未散,采药女先后起身,来了人定院。滇儿和不儿最早。

        “倒不知你们在这花前月下。”滇儿见二人一同坐在花木下,言语里醋意阑珊。

        “天色还早,你们不多睡一会儿”芷兮关心地说。

        “在中皇山时,劳碌惯了,每日卯时,便去采草药了。”不儿背着竹篓,说完就同滇儿一道出去了。

        离与吩咐采药女中的木儿和端儿,留守青囊,他跟芷兮,也去了山间。

        山间田陇青葱,阡陌纵横,村人早已下田劳作,见到离与芷兮,都躬身问好。

        走过一块

        地瓜田,听“啊”一声尖叫,似是滇儿。两人循声寻去,见果真是她,手抱脚腕儿,沾土的瘦脸皱成一团,旁边一条蛇嗞溜溜钻进她刚撩过的地瓜蔓,往深处滑去了。

        “蛇与娘娘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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