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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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谢遥又来到了昨天的农家门前,刚想敲门,可这门一推就开了,只见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干活,先是收衣服,随后又开始喂鸡喂兔子。而且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大清早的,竟是有人比他先来一步,他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个人正是严管家。

        谢遥也不禁感叹,这管家之位果然并非平白无故就当上的,事无大小都要亲自过问,又这么兢兢业业,难怪会受到重用了。

        那个农妇打扮的女子略有些羞涩的微微低着头,“桑叶不知有客到访,未曾梳妆,怠慢了。”

        严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本没对一个乡野村妇上心,可此刻见到了桑叶方知何为惊艳,怪不得秦默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哪里哪里,夫人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啊,纵然粗服乱头,亦是不掩国色。”

        严管家跟着秦彦君多年,从皇城相府一直到乡下,见过不少美人,这个名叫桑叶农妇确实貌美,可惜这地方穷,村民没什么赚钱的门路,多以种植打猎为生,一年到头赚不到几个钱,这茅屋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值钱玩意。

        他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开始到处打量,此时看得差不多了,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怎么不见你婆婆?”

        桑叶低着头,“婆婆旧疾发作,夫君一早就带着她去镇上看病去了。”

        严管家皱眉:“他居然独自留你一人在家?”

        桑叶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说的那些话,显然自己都不太相信,而且她有意无意间透露,他们母子带走了许多值钱东西,绝对是出远门去了。

        严管家本以为要在她夫家这里费些波折,可如今看来人情纸薄,倒是简单了,叹道:“夫人啊,事到如今,我也就直说了,昨日出了那样的事,他居然不闻不问,如今估计是带着老娘跑了,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丈夫。”

        桑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立刻掩面而泣,一边抽抽搭搭道:“我本身就是邻村嫁过来的,槐桑庄又偏偏在不久前遭难,人都死光了,妾身无依无靠,想要诉苦都无人可说。”

        严管家忙着劝她:“也不能这么说,这个……恶有恶报,最近南坪村和槐桑庄附近出现了一伙非常凶恶的山贼,他们挑这个时候走,又带着那么多钱,唉,凶多吉少了。”

        桑叶仍然在哭:“事到如今,怪不得别人,只怪我自己命苦。如今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才好。”

        严管家眼前一亮,忙说道:“其实你的命算好了,秦府那位公子不就在等着你,如此良辰美景,夫人可不要辜负美意,到了那里,别的不说,荣华富贵数不清,只需安安静静享福就是了。”

        桑叶有些犹豫,想了半天也没有下定决心,只是推辞道:“你让我想想。”

        严管家开始催促:“还想什么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夫人再犹豫,就让别人抢了先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被这么一催,桑叶似乎也没了主意,开始着急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最终还是点头了。

        严管家见之大喜,刚要说话,就听桑叶又提了要求。

        “管家对我如此客气,处处以礼相待,妾身放心不少。要我改嫁没有问题,只是有一件事,你们必须答应,否则我死也不从。”

        她只要在最关键的事情上松口,别的方面自然都好商量,严管家也没当回事,“只要你愿意嫁,什么要求尽管提。”

        桑叶轻轻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要知会我爹爹,他已经去世了……但是你们少爷必须去他的坟前上一柱香。”

        听她说了娘家的具体位置,严管家大略算了算,槐桑庄离得也不算远,骑马往来,怎么算半个时辰够了,自家少爷本来就是个闲不住又喜欢到处跑的人,去一趟也没什么。

        “女婿祭拜老丈人,天经地义的事,当然行了。”

        谢遥在门外站了半天,二人的谈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心中震惊,实在想不明白,昨天看到的情况并不是这样,怎么过了一夜,所有事情就都变了。

        严管家说得口干舌燥,趁着桑叶去洗脸理妆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发现门外有人在看着自己,笑着朝他招手:“哎呦,这不是谢公子,怎么的,今日没去查案?”

        谢遥笑笑,走上前去:“没什么头绪,出来散散心,也换换脑子,严管家这是干什么呢?”

        严管家将杯子放下,见桑叶还没出来,走到谢遥身边,小声说:“没什么大事,还不是因为少爷看上了人家,本来说拿点钱打发了她家里人算了,谁知道那个男的带着老娘一去不回,这个桑叶也是个贪慕虚荣之人,倒是省事了。”

        把桑叶这边说通了,其他一切都好说。严管家略一合计,也就敲定了后面的事。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有些赶,明天晚上成亲,就这么定了,谢公子记得来喝喜酒。”

        “这么着急”谢遥算了算:“也不选个黄道吉日,这不合适吧?”

        严管家显然没想那么多,“这纳妾而已。不妨事的,看少爷的样子,也没想着要和她百年偕老,宴席也就意思意思,反正也没什么人,我去张罗些酒菜便是。”他掏出钱袋粗略算了算价钱,又变了说法:“谢公子随意啊,这地方估计也没什么好酒,这喜酒喝不喝也罢。偷偷摸摸凑合一下就完了,我要去集市上采购些东西,就不和您多聊了。”

        严管家说罢,就出了门向着集市赶去,不说别的,他办事确实利索,转眼就没影了。

        谢遥仍然站在原地,等他一回头,发现桑叶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眉目如画,确实是难得的美人,刚才那样哭过一场,几缕发丝垂落,有一种柔弱的美感,而现在泪痕已消,其实已经看不出来刚才哭泣的模样了。

        只不过她看谢遥的眼神非常奇怪,和刚才面对严管家的样子全然不同,也不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又是困惑又是惊喜,谢遥明明没有和她打过照面,可桑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看着一位久未谋面的故人。

        不过桑叶并未对此多说什么,很快就恢复如初。

        “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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