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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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点了灯,这时佛堂中才有了些光亮,几个人影从佛像后走了出来。

        借着那油灯的昏黄光线,他们也终于看清了,这佛像后暗藏玄机,这几个人也是从地下密室里爬上来的。

        这些人身穿缁衣,脚踏芒鞋,还戴着佛珠,全都是僧人的打扮,可头发和胡子好像好久没有刮过,杂乱的一团,这么突然从地下爬出来,样子比鬼还可怕。

        他们一见谢遥就立刻叩拜起来,“我等无意冒犯,只是刚才妖物作恶,实在心有余悸,还望大侠海涵,多谢谢大侠替我们除去妖物。”

        谢遥万没想到等着他的是这等架势,看其余的和尚也跟着他的话一起,虽然被感谢的感觉不坏,可他说到底根本没有除掉那些妖物,受之有愧不说,这么的热情,实在令人难以消受。

        “你们快起来吧。”从刚才说什么英雄饶命起就不对劲,现在这样说话更怪了,谢遥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和尚,“佛门弟子该拜佛祖,拜我干嘛?”

        僧人们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仍是两眼放光,“大侠对我等有救命之恩,这区区一拜又算得了什么?”

        一旁的陆归鸿看着都有些别扭了,“诸位摩顶受戒,六根清净,住持更是佛法精深,早不为万法所惑,怎会引来妖邪作怪?”

        僧人答道:“我菩提禅院有至宝舍利子,引来鬼怪觊觎,早年被住持镇压在后山,如今封印松动,每月十五都出来作祟。谢大侠,请你帮我们杀了那妖人。”

        陆归鸿在一边还觉得奇怪,谢遥从未说过自己姓谢,这些和尚是怎么知道的。

        可谢遥也没问,只是一直不咸不淡地看着这些人,有个僧人也算殷勤,跑到一边把谢遥的剑鞘重新捡起来,重新归还给他,大概是角落光线昏暗,凑到谢遥身前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些意外。这就是一柄在铁匠铺里随便打的剑,被这么双手托着,恭恭敬敬,实在有些没必要。

        那个僧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谢大侠,你的沧浪呢?”

        谢遥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并不作答。看他一脸高深的模样,这些僧人也被唬住了,反倒觉得问这话多余冒犯,自己解释起来。

        “贫僧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只是,这就是名震天下的沧浪剑?抱歉,只是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其貌不扬。”

        “是因为在我手中,方才不凡,我不知道旁人的剑是如何名扬天下的,在我这里,可是和剑的好坏没什么关系。”

        众僧人看起来像是相信了,陆归鸿完全不懂他们在干嘛,他虽为医者,不懂江湖事,可多年周游四海,沧浪的威名他也是听过的,看这些人的样子,难道他们把谢遥当成谢千风了?这实在太离谱了。

        “还是要嘱咐二位几句,如果之后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此乃妖魔幻化诱骗,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你们千万莫要被妖邪所迷惑。”

        谢遥本来要走,又被那些僧人叫住,可想了半天他们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们很是担忧,总怕有事情忘了,谢遥看他如此啰嗦,显然有事放心不下,“你们这么担心,不如和我们一起过去,我会保护你们的。”

        “不不不,寺规森严,我等有职责在身,不可擅离职守。二位施主,有劳了。”

        话虽如此说,可他们不过是因为太害怕不敢去找个借口罢了,嘴里喃喃念叨着慈悲为怀,可他们个个双眼通红,看起来又是害怕又是恨。

        等到他们走远,再也看不见那些僧人之后,陆归鸿这才慌慌张张拉住谢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我比你还糊涂呢。”

        明月高悬于天际,黑夜幽暗深邃。

        鸢萝起初坐在高处的凉亭里,随即似觉得有所阻碍,直接跳到了屋顶上,她将胸前的项链摘下,那项链弯弧形状,是由白银锻造而成的首饰,虽然做工精湛,但看起来是南疆惯有的样式,也不是多么特别,只有中间镶嵌着的那块玉石光华流转,宛如月色,绝对是世间罕有的珍奇。

        她将那项链放在一边,然后手结法印,念起咒文,随机指尖立刻散发异光,所有的月华清辉如瀑落下,溶入了面前的法阵,层层叠叠,那荧荧微光流淌成了一条潺潺的河,片刻之后,光芒大盛,其间又生出了无数朵金色的莲花。

        这法阵源源不断地吸取着帝流浆的力量,只有中心那块玉石变得愈发温润光洁,不过很快它就再度黯淡下来,这样时而明亮时而晦暗,像是一个不知满足的无底洞。

        谢遥与陆归鸿走过一条竹林小道,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向左,向前,右拐,又看见了一个岔路口,这竹林根本就不大,也没有种那么多的竹子,周遭的一切和刚开始也丝毫没差,分明就是又走回来了。

        他们又反复尝试了几次,转换了方向,可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正愁找不到出路之际,后山的钟声突然响了,金石之声响彻云霄。这钟声本没有什么吓人的,可那些和尚连大门都不敢出,又怎么敢去敲钟,更何况半夜三更的,没有任何道理。

        陆归鸿抬头一看,所有的月色光华全都聚集在了一处,汇聚成一片瑰丽莫名的图案,莫名令人心生敬畏。

        “是鸢萝姑娘吗?”

        谢遥也是同样惊诧,他起初并不相信她们灵巫教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此时亲眼见到,也不由得被震撼。

        那月光丝丝缕缕的,像过年时候街上卖的糖画一样。这种气息异常轻柔,让他觉得很舒服,又有些熟悉。

        鸢萝全神贯注,等月亮偏移了中天,术法已毕,才看见了谢遥和陆归鸿,“你醒了?太好了。”

        鸢萝直接跳了下来,庭院里水汽迷蒙,各色花卉的颜色愈发显眼了,说来也奇怪,这寺中花木似乎根本无人照料,居然开得这么好。

        随后就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女人的哭声,声音凄厉,听起来十分可怜。他们顺着声音走入花木幽深之中,果然看到在山石凹陷的缝隙中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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