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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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之间好像就有种奇怪的感应,而慕容英对这项链同样是敬而远之。

        “鸢萝,这块玉,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我小时候捡到的,当时我拿给师父看,师父说这是上古雨师所炼制的水玉碎片,可以助益修行,既然由我捡到了,也算是我的仙缘了。”

        据说沧浪是由星辰陨落的碎片铸造而成,如今看来,或许也和这水玉有某些联系。

        田登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看着桌上这些东西,久久没有言语,他们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阿天推门而入,面色焦急:“田叔,后院的水井已经完全干了。”

        田登淡淡点头,“你们先睡吧,我一会儿画几张符咒,应该还可以支撑一阵。你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就算他这么说,阿天也不可能安心,那些符咒根本无法引来多少水,而且符纸剩得也不多了,这种地方食物和水本来就缺,寨里还养着一堆病人,现在这种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糟。仅剩的储备就算省着用,也坚持不了三天了。可他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鸢萝将那桌上的水玉拿过来,向阿天招手,“你把这个拿去,只要将它埋在土里,就有源源不绝的水源了。这水玉灵力充沛,跟了我很多年了,应该可以支撑很久,只要有了水,其余的都好说。”

        阿天眼前一亮,连忙上前去接,欣喜不已:“鸢萝姑娘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可他还未接过,就被田登拦下了,他看着鸢萝:“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水玉本就是上天恩赐,只是在我这里保管,就算我非要把它留在身边,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死后又当如何?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水玉的气息那么温柔,它的主人也一定是很善良的仙人,他若是知道,也一定会愿意的。”

        “你这丫头,倒是一片赤子之心,就算如此,这水玉可以暂时应急,但绝不可留在这。”

        田登又朝着阿天摆手:“既然知道有活命办法了,还不快去睡觉。”

        既然有办法了,自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阿天连声应下,欢欢喜喜出门去了,他出门之后和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接连不绝,显得屋里更安静了。

        “火雨降世,必有浩劫。那团黑影向东而去,所以我想,这浩劫绝非只发生在一时一地。”田登将桌上的东西推过去,“你们带着这些东西,去天山乾坤阁。”

        乾坤阁,鸢萝总觉得这名字熟悉,而且和田登非常搭调,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那种感觉就更熟悉了。“之前那个修罗城的护教法王所说,他们护棺北上天山,是为了去乾坤阁卜卦,乾坤阁……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谢遥也跟着点头:“我也听人说过,他们说乾坤阁算过的事情无一不准,更是曾给谢千风算命,说他是……”

        谢遥忽然低头看向手上的咒印,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鸢萝突然用力拍了他的手一下,他才回神。

        “这只是他下的蛊而已,你不是邪魔。”

        田登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取来纸笔,画了几笔,去那里的路线并不复杂,只是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一个迷阵,鸢萝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就完全记住了,她又觉得有些奇怪,“田老伯,那可是你的师门啊,这么多年没见,不想回去看看吗?你的腿脚看起来也很利索啊。”

        看田登为难的样子,她估计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乾坤阁早已窥探天道,不可轻易为世间算命,是我当年心中不甘,想建功立业,才私自下山投入梁将军帐下。后来……”

        田登轻叹一声:“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总而言之,我是无颜再见师门了。”

        “那不是也挺好的吗,难不成你后悔了?人生短促,就该去做自己想做的,现在不是很好吗?”

        田登想到了很多,“你说得对,年纪大了,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很多事倒不如你们想得清楚。”

        鸢萝只是笑了笑,也未表现得如何得意,就拿起水玉出门去了,屋里只剩谢遥和田登。

        谢遥本想喝杯水,拿起茶壶,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觉得自己好像也不那么渴了,再度将茶壶放下。忽然道,“说到师门,我突然想到很多之前的事。”

        他将杯子和茶壶放下,此情此景,倒有点像他当时在白马渡听田登说书,那时听到的故事如犹在耳,只不过感受却是大不相同了,人生漫漫,倒真是会常发生些些奇妙之事。

        “您还记得当时在白马渡讲的故事吗?说谢千风曾经受过仙人指点,世人对仙人又多有想象,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样子,都说太上忘情,可当初我遇到的那位仙人其实很有人情味,他不喜戒律森严,更不在乎声名辈分,而且见多识广,好像世间之事无一不晓,我想不明白的所有事情,都能从他那里得到解答,而且还能知道好多有趣的事情。能有这样一位师尊,实在是我的荣幸。我就要去乾坤阁了,那里的人或许也是这样,我会替您给师尊前辈们问好的。”

        谢遥感慨了半天,田登都无法与他共情,听到乾坤阁之后,更是立刻拒绝:“千万不要。你如果盼着你我都好,就老老实实办你自己的事,我的事千万不要提半个字。”

        他说完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怪里怪气地干笑了几声。

        谢遥这次回来之后,都没怎么见田登笑过,也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才引得田登发笑。虽然这笑有些奇怪,但能笑一笑,终归也不是坏事。

        田登捻着胡须,“你刚才说的关于乾坤阁的事情,全然不对,错得离谱。你熟悉的人尚可评判一二,对于素未谋面的人,还是不要多说了,说多错多啊。”

        谢遥眉毛一挑,田登嘴上这么说,也不见他自己做到多少,就像他之前胡编乱造的故事,或许是生活所迫,听的人也乐意凑这个热闹,可被编故事的人往往就没那么开心了。

        刚才那些情真意切的事情田登无法理解,谢遥也不想和他计较过去那些说书的事,好像显得他很小气,“我只是没话找话,客气客气而已,你不会以为我真这么想吧?”

        “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必客气,他们未必不拘小节,你我相处就不必顾忌这么多了。”田登还是在笑,“要不怎么说天意弄人,世上的真相,往往都是与你所思所想背道而驰。”

        谢遥想问田登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田登无论如何也不多说了,只是告诉他,到了那里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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