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公然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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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地后退了一步,抬眼,正对上云浅月一张薄怒的脸,她心底一颤。


        荣王府的五小姐吗云浅月冷冷看着容铃烟。


        若是说早先还对这个女子的大胆痴情而莞尔一笑,那么此时她便觉得这样愚蠢看不清形势没有半分主心骨的女人就算落了个什么下场的话半丝也不值得她同情。女人不怕没人爱,就怕不自爱在她看来如今这个女人就是不自爱,或者是真愚蠢,而且还不知进退不但不知进退,还硬赶鸭子上架为难别人而且为难的这个人如今还是她


        是我是容铃烟,浅月小姐你容铃烟被云浅月冷冷的视线看着,本来鼓起的勇气再次崩溃,她心下有些胆寒,语气再次胆怯起来。却是不同于刚刚面对七皇子的羞涩胆怯,而是真真实实有些怕意胆颤。


        是七皇子让你来问我,你就来问我还是景世子让你来问我,你才来问我云浅月清冷出声。别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任何人都想来拿捏一把。她脸上写着我很好欺负,大家都来欺负我的句子吗


        我容铃烟又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


        嗯云浅月眯起眼睛,她到要看看是哪个人给了她的胆子是夜天逸还是容景。


        容铃烟唇瓣紧紧咬着,一双眸子要溢出水,眼睛有些红,垂着头要哭出来一般。


        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做出的决定,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也许你就心想事成了云浅月看着容铃烟,面色依然清冷。她不是让她为难吗那如今也让她自己尝尝被为难的滋味。


        容铃烟摇摇头,眼泪在眼圈打转。


        不敢说云浅月挑眉。


        容铃烟只是摇头不说话,眼泪突破眼圈,终于滚下来,却还想拼命忍着,看起来好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女孩,说不出的可怜。


        云浅月看着她,忽然一笑,冷冷的语气变得轻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容铃烟默默垂泪,不出声。


        用不用我好心地告诉你一声你在做什么云浅月笑看着她。


        容铃烟依然不出声。


        你在强人所难,不知进退,不知深浅,愚昧无知。云浅月冷眼看着她娇娇弱弱,楚楚可怜,却没有半分怜悯和手下留情,脸上虽然笑着,但没有半分笑意,你喜欢七皇子对不对你认为你的身份和你如今的行为配得上七皇子吗


        容铃烟忽然哭出声,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哭着向府内跑了去。


        云浅月不再看容铃烟,目光冷然地看向夜天逸的马车,就那样冷冷看着。片刻,她忽然出手,一股冷冽的风骤然袭向夜天逸的马车。只听咔咔咔咔数声木质断裂的声响,夜天逸的马车顷刻间散架。她收回视线,再不看一眼,啪地落下帘幕。冷冷地对夜天逸警告道:这一次毁的是你的车,若再有下一次,仔细你的脑袋


        碎木落地,响声不绝,拉车的马匹受不住强大的寒意嘶鸣一声。


        夜天逸在马车散架的最后一刻破车而出,轻飘飘落地。看也不看一眼散架的马车,看向容景马车紧闭的帘幕,面色不但不见丝毫恼怒,却是暖如春风的一笑,应道:好只此一次,你说的话我从来都铭记于心。


        云浅月心思一动,心里咯噔一下。


        容景清淡的面色骤然间又淡了几分,却并没有言语。


        荣王府大门口的大管家容福和侍卫人人心中惊异,不敢抬头去看风暴汇聚处,敏感地觉得今日这事情大不对,七皇子显然和浅月小姐关系匪浅。


        弦歌坐在车前大气也不敢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车内浅月小姐和世子气息波动,想着追随世子身边十几年,从来未曾见过今日这般令他额头冒汗的阵仗。


        荣王府大门口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半响,夜天逸没听到云浅月说话,看着容景的马车再次缓缓道:我的马车被毁了,本来很想搭景世子的马车去德亲王府,但想到景世子规矩不让人近身三尺之内,那今日天逸便不去德亲王府了,明日再去拜见德亲老王爷。景世子请吧


        也好容景点头,对容福吩咐,福叔,将前一段时间多打造的那一辆马车送给七皇子吧作为赔偿刚刚七皇子碎裂的马车。


        是容福立即应声。


        景世子客气了天逸可不敢让景世子赔偿马车,再说也不该景世子赔偿。夜天逸疏离一笑,牵过拉车的马,轻轻抖了一下马缰绳上的碎屑,翻身上马,声音低浅含笑,这辆马车算是给浅月小姐赔罪了


        话落,他双腿一夹马腹,再不说话,骏马四蹄扬起离开了荣王府门口。


        云浅月忽然挑开帘子,只看到夜天逸一个俊逸的身影打马离开,她眉头皱紧。她丢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她以前和夜天逸到底有怎样的纠葛这个人看起来不同于容枫,若是容枫面对今日境况绝对不让她为难,可是夜天逸却做得理所当然且让她出乎意料。他没大张旗鼓进京,出入行止乘坐的也是普通马车,明明很是低调,可是今日之事他做得是半丝也不低调。她想着夜天逸是这样一个低调而又张扬的人今日因为五小姐他和容景算是过了一招吧容景半分好处也没讨到。难怪他一回来就让容景这两日神经兮兮,她感觉这个人当真不寻常,头隐隐疼了起来。


        舍不得容景见云浅月挑着帘子看着夜天逸骑马离开的方向不动,淡淡挑眉。


        云浅月当没听到。


        舍不得也可以追去,你轻功如今可比他身下那匹马快容景看着云浅月,清淡的眸子染上黑色。


        云浅月依然当没听到。


        我竟不知道了,原来你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连爱慕这种事情也可以帮他挡了去我荣王府的嫡系五小姐就配不上七皇子吗我怎么不知道容景眉梢挑高,语气似是轻嘲,你是在告诉我只有云王府的嫡出小姐才能配得上他吗


        云浅月忽然回过头,脸色阴沉地看着容景。


        容景也看着云浅月,对上她阴沉的脸,他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一双眸子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云浅月忽然怒了这是不同于以往被她激怒的那种表面怒意,若是他和容景斗嘴,被他欺负,十次有九次她是佯怒而已,可是这次她却是清清楚楚感受到心底的怒火在翻滚。她越是怒,越是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容景。


        容景住了口,也看着云浅月,眸光渐渐聚拢黑色的云雾,雾霭沉沉。


        云浅月看了容景半响,一句话也不说,忽然足尖轻点,飞身出了马车。


        容景面色一变,猛地出手,却是只够到了云浅月一片衣角,只听咔的一声,衣角被他扯下一截,而马车上已经没了云浅月的身影。他看着云浅月离开的方向,整个人顿时怔在车中。


        世子,属下去追浅月小姐弦歌大惊失色。


        容景抿唇,并未吐口。


        世子弦歌焦急,浅月小姐如今不比以往,他的武功本来就低于她,再晚去就更追不上了,而世子没有武功,想追也无从去追。


        你去也追不上她追上了又有何用容景忽然一笑,温润的声音似沉似冷又似嘲似讽,这两日她一直心神不宁,失去记忆了之后,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也还是那个人罢了我即便有武功,追去又有何意追得上她的人,追不上她的心。


        弦歌垂下头,他今日在暗处自然清清楚楚看到浅月小姐似乎要去见七皇子的,后来被青裳拦住了。浅月小姐的确是心神不定,连他都看出来了,何况世子


        容景伸手落下帘幕,攥着那片紫色的衣角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他自认十年寒毒折磨让他身心已经无坚不摧,已经学会了隐忍克制耐心,让自己凡事不骄不躁不恼不怒,可是这些一旦遇到她,全部化为灰烬。看到她虽然从夜天逸回来表面一副安定的模样,却偶尔露出心神不定的情绪,看到她虽然因为被夜天逸牵扯其中恼怒,但还是帮他挡回了五妹妹,他还是忍不住会怒。连失忆之后还能触动她心弦的人,他还如何将那个人从她心中剔除


        世子,若不去追浅月小姐的话,浅月小姐去见七皇子,那么您弦歌沉默半响,还是开口。若是就这样让浅月小姐气怒离开,转而和七皇子和好,那岂不是苦废了世子一番心意


        容景闭着眼睛不说话。


        弦歌说了一半的话顿住,不敢再开口,今日这事情他亲眼所见,虽然为世子抱不平,觉得浅月小姐即便失忆也是偏心七皇子,但也觉得今日这事不怪浅月小姐发火,怪只怪五小姐,若不是五小姐拦住七皇子胡言乱语,七皇子转接到浅月小姐身上的话,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世子,是否惩治五小姐不守礼数老奴这就去实施家法容福试探地询问。


        弦歌想着就应该实施家法,这府中的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先是二小姐容铃兰在太子府和孝亲王府冷小郡主为了太子大打出手,如今又是五小姐公然在荣王府门口居然当着世子的面对七皇子表白弄得世子没脸。不惩治做什么以后岂不是更多事情


        福叔,你亲自告诉四婶婶一声,今日之事不准为难五妹妹。容景道。


        弦歌一愣。


        是老奴这就去给四夫人传话容福也是一怔,但很快就垂首应声,连忙进府,向四夫人的院子走去。


        今日不去德亲王府了将车卸了吧容景挑开帘幕下了车,对弦歌淡淡吩咐一句,缓步向府内走去。


        弦歌立即应声,将车赶进府中。


        荣王府大门口的侍卫将门口的七皇子马车碎裂的木屑打扫干净,紧紧关闭上大门,尽管容景已经进府,但无人就刚刚发生之事言论半句。


        回到紫竹苑,容景进了房间,看到放在软榻上绣了半个交颈鸳鸯的鸳鸯图案苦涩一笑。想着这个香囊他七夕佩戴不上了,或许他也只是期待而已,未曾真的想过能佩戴上。伸手揉揉额头,靠着软榻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是他要求的太高了吗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怒,又能怎么办呢


        对于夜天逸,他从来就没有他幸运


        对于她,他从来没有信心


        房中静静,容景似定住了的雕像一般,靠着软榻久久不动一下。


        午时的阳光透过帘幕射进屋中,光影打在他的月牙白锦袍上,似乎都不能将他月牙白的锦袍上蒙住的那一层清霜驱散。明明是阳光正烈,日色正好,明明是温暖如玉的人,此时看起来却是如置身暗夜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将我气走,你很得意是不是


        容景身子忽然颤了一下,闭着眼睛却没有睁开。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闹着玩吗云浅月靠着门框,冷冷地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容景,我云浅月喜欢一个人的感情就那么不值钱不值得你相信非要让我将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是不是你才满足你才安心你才不再神经


        容景闭着眼睛猛地睁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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