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太后濒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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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见青影远去,他压抑着的隐隐激动的情绪似乎还在耳边。可想而知,容景这一句话背后的决定,他应该等了许久,或许比许久还要更久。如他一般的人,应该有很多。


        现在若是反悔,还来得及容景见她盯着窗外,温声道。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别到时候给我弄个后宫三千粉黛,满园桃花。我需要做一把多大的剪子,才能剪得掉


        容景轻笑,我自带剪子,自剪桃花。


        云浅月满意地扬了扬眉,闭上眼睛,夸奖道:这还不错话落,补充道:否则的话,我就跑去东海找子书,东海人杰地灵,尽是出些风神秀木的人物,我唔


        云浅月话说了一半,容景便堵住了她的嘴,唇齿相缠,惩罚似地吞回去了她要说的话。


        云浅月的身子瘫软在容景的怀里,微微动情地任他索取索求。


        衣衫散落,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窗外传来青影的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世子,杜子詹来了


        容景吻着云浅月,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外面的青影愣了一愣,屋中没掌灯,昏昏暗暗,但声音从帘账内传来,他恍然,连忙退了下去。


        云浅月的脸有些红,伸手推开容景,压抑着喘息埋怨道:胡乱应什么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容景低笑,放开云浅月,轻轻平复喘息,伸手扶住额头,有些无奈道:食髓知味险些本来想算了


        云浅月见他喃喃自语有些好笑,再次伸手推他,还不快去


        容景嗯了一声,起身站起来,整理衣衫。


        云浅月见他衣衫被他抓得散乱,脸更是有些红,但还是舍不得离开眼睛。


        容景整理好衣服,看着云浅月,黑暗中,她一双美眸盈盈微光,容颜绚丽如烟霞,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瓣落下一吻,之后又有些不舍地退开,转身向外走去。


        云浅月看着容景的身影走出房间,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哑然失笑。容景啊,他为了等桃花开,忍得很辛苦吧


        静静躺了一会儿,她忽然披衣起来,走到桌前,掌了灯,目光看向窗外。


        已近年关,那一株桃花有了妖娆而开的态势,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了。


        云浅月看了片刻,忽然想起唐伯虎的桃花诗,拿起桌子上的笔,铺了宣纸,执笔抒写。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写罢,她放下笔,坐了下来,静静看着。也许是因了心情的原因,落笔行云流水,笔线匀畅,墨汁飘香,筋骨中透出一丝小女儿的柔软秀逸,她笑了笑,以前她最喜欢唐伯虎的这首桃花诗,如今虽然一样喜欢,但心境到底是变了。


        谁说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有这么一个人,他天生富贵,尊比天子,雅盖王侯。却愿意为你煎熬十年寒暑相思,愿意为你曾经一度放弃姓氏,愿意为你在大冬天捂暖一株桃花,愿意日日只抱着你入眠,还有什么能抵得过这样的情深似海她还有什么理由退却让他一退再退


        凡尘一世,不过区区几十载,既然怎么样都是活,自然要活出精彩来。


        容景,应该抒写他的华章。


        静静中,凌莲的声音响起,小姐,南梁帝的书信。


        云浅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笑,从南梁太子到南梁帝,过了数日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不知道将来她是否能适应容景。对外面道:拿进来。


        凌莲拿着书信进来。


        云浅月伸手接过书信,打开看,信中拉拉杂杂写了一大堆,没一句正经的,主要说的是他做了皇帝,真是不好,再没有做太子时候随意了,早知道的话,说什么也要还给云暮寒。如今云暮寒做了王夫,前两天和叶倩那个女人圆了房,估计过不久他就能抱子了,可是他如今后宫连个女人都没有,甚是凄清,实在是有些无颜啊抱怨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我送过夜轻暖东西吗不记得了。洛瑶美人不错,离开数日,朕甚是相思啊


        云浅月看完一封信,翻了好几个白眼。他这个皇帝也真清闲,不用肃清朝内的异己竟然还知道人家云暮寒和叶倩前几日圆了房。


        不过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他对夜轻暖无意,喜欢洛瑶。


        云浅月放下信,有些好笑。


        小姐,您这首诗做得真好凌莲看着桌面上的诗,念了一遍,赞叹地道。


        不是我做的,是有一个叫做唐伯虎的人。是个风流才子。云浅月道。


        小姐,这首诗您送了奴婢吧怎么样凌莲拿着那首诗爱不释手,询问道。


        拿去吧云浅月摆摆手。


        凌莲见她不立即给南凌睿回信,喜滋滋地拿着那首诗走了下去。


        云浅月拨了拨灯芯,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屋中静静,只听到她一个人翻书的声音。


        不多时,青裳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浅月小姐,世子说他要晚些回来,让您先睡。


        云浅月嗯了一声。


        青裳走了下去,她并没有去睡,而是依然翻着书页,不知不觉夜已深,一本书看完,容景依然没回来,她放下书,向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浓郁,她提笔给南凌睿回信。


        本来寻常她写信都是极其简短,如今配合时间,也学着南凌睿,拉拉杂杂写了一大堆,不知不觉写了好几张纸,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走来,她才收了尾,放下笔。


        容景缓步走进来,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悦耳的音符,极为清晰。他如玉的手弹了弹身上的凉气,走进来,笑问,怎么没睡


        在等你。云浅月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问道:怎么样


        早知道我便带着你去了,免得让你在这里苦等。容景坐下来,温声道:当年天下乱世之时,慕容氏四大将军不服夜氏,离开了京城,一直隐姓埋名私下寻找慕容后裔,当年荣王华盖天下,容颜有几分慕容氏的风骨,他们本要去找荣王,却得知荣王在夜卓岚七拜燕环山之后出山相助他,便打消了疑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荣王会相助夜氏谋自己家的天下不是于是便转移了视线,后来夜卓岚夺得了天下,天下大定,他们依然未找到当年的太子极其子孙,迫于夜氏遍布天下的隐卫,只能去了东海,但一直没放弃寻找,东海并无慕容后裔踪迹,他们几乎灰心,却在四十多年前,从一僧一道口中得知当年太子被救出活着的事情,却没告诉他们具体在哪里,他们便又继续燃起了希望,暗中潜回了天圣,三十年前,杜子詹和他的两个妹妹在天女峰遇到了南梁王和南疆王,正逢那二人对他的两位妹妹有意,他们的身份位于两国王爵,便于查询下落,于是,他思索之后,见两位妹妹也心仪二人,便应允了南疆王和南梁王的婚事儿,将两个妹妹下嫁了,一个成为了南梁王后,一个成为了南疆王后。


        云浅月唏嘘了一声,感慨道:如此忠诚,延续子孙,你们慕容氏的祖宗该是何等的洪德天下啊


        容景淡淡一笑,如何洪德天下,不用看慕容氏的子孙,只看一个荣王就够了。他不想慕容家的江山遍布鲜血,赔了夫人又折兵,算是洪德无限吧


        云浅月点点头,荣王当然算问道:那杜子詹呢留在荣王府了


        容景摇头,我让青影陪他离开了。


        离开云浅月疑惑地看着他。


        他既然找到我,就要去联络慕容氏旧部子孙集合,自然需要离开京城,而且如今京城太平,临近年关,左右无事,不止我闲了下来,摄政王和染小王爷也闲了下来,他不能久留在这里,我让青影陪了他去,有墨阁在,他会顺利一些。容景道。


        云浅月点点头,笑问:他知道是你,什么表情


        容景摆弄着手中的玉佩,笑了笑,吐出四个字,不敢置信


        云浅月可以想象得到他拿出玉佩时南疆国舅的表情,苦苦寻觅,原来荣王府一直站在高处,百年来,大隐隐于市,受天下人仰望。她也有些好笑,问道:然后呢


        然后容景顿了顿,淡淡一笑道,很快就接受了,除了荣王府的男人,天下还有谁配为慕容子孙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不谦虚。


        谦虚都是给别人看的,在你面前,哪里需要谦虚容景伸手,环过云浅月的脖颈,将她脖颈上的玉佩摘下来,将他手中的玉佩戴在了她的脖颈上,柔声道:以后你不用藏着捂着了,可以带出来了,就跟那只桃花玉凤钗一样。


        云浅月低头,就见那个景字正贴在她心口,她伸手摸了摸,之后指了指他手里从她脖颈上摘下的玉佩,问道:那这个呢


        我帮你收着容景将玉佩揣进怀里。


        云浅月眨眨眼睛,心里想着,容景啊,你的心思即便藏着我就不知道吗她身上佩戴的那块玉佩是她娘和老皇帝当年交换的信物龙凤佩,如今他用自己的玉佩换下了这块玉佩,还帮她收着,等他娘来了大约他就会帮她还回去了。她有些好笑,拉长音道:容公子,你一定要收好了呀,这块玉佩很贵重的,别摔了或者丢了,免得到时候还不回去。


        容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道:不会摔了,也不会丢了,一定会完璧归赵。


        云浅月不再说话,将脖子上佩戴的玉佩塞进衣服内。


        小睿哥哥来的信容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笑着问。


        嗯,你的小睿哥哥来的信。云浅月好笑地道。


        容景大致浏览了一下信的内容,有些好笑地道:南梁有一顾少卿,缘叔叔又在南梁,看来他这个皇帝做得很轻松。


        云浅月不置可否。


        容景又拿起桌子上云浅月写的书信看了一遍,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挑眉,你长胖了三斤这样的小事儿也需要向他说吗


        这怎么是小事儿大事儿一件,我半年没长一斤肉,还掉了好多,如今在荣王府一个月就长了三斤,多么大的一件事情,怎能不说云浅月看着他。


        容景唔了一声,上下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得也对半年来长三斤,的确是大事儿一桩。话落,他对外面喊,弦歌


        世子弦歌在外面应声。


        容景将云浅月的回信扔了出去,吩咐道:传去南梁给皇宫里那位孤枕难眠的皇帝。


        是弦歌接住信应声。


        容景拿起南凌睿的信,看着最后一句话对云浅月道,你不觉得这封信该让东海国那个人看看吗估计也同样孤枕难眠。


        云浅月摆摆手,那你传给子书,让他给洛瑶吧


        容景将信复又扔出窗外,对弦歌吩咐,这封信传去东海给玉太子,转交洛瑶公主。


        是弦歌应了一声,见容景再不吩咐,退了下去。


        云浅月打了个哈欠,起身站了起来,向床上走去。刚走一步,容景拦腰抱起她,她抬头看着他,他笑道:我测量一下,看看这一个月来那三斤肉都长在了哪里。


        云浅月伸手搂在住他的脖子,娇柔一笑,欢迎测量。


        容景的脚步顿了一下,将她放在床上,云浅月的手探进了他衣襟内,刚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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