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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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见谢时渊用力把衣服拧干,披在了她身上,他的衣袍宽大,遮住了她的全身,只露出脸颊。

        裴怀绾的寒意消散了许多,她怔怔地望着谢时渊,谢时渊身形高瘦,此时只着中衣,能隐约看到身体的轮廓,随着呼吸上下动。

        裴怀绾赧然,低下头。

        她在被推入水中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必定是有人想借此机会跳水救她然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尚公主,她害怕被人找到,拼了命往对岸游,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而且还跟着她也游到了对岸。

        她许久未游过泳了,等爬上岸的时候,气喘吁吁,刚找到了一个石头靠着休息,就看见水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她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只留惊恐,她想站起来,但游泳之后腿软得厉害,她指着那个人,声音发抖:“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圣上和皇后的女儿,最受宠的永乐公主,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愣住了,把脸前的头发抹到额后,苦笑:“公主几个时辰才见过我,现在就不认识了?”

        “谢时渊?你怎么在这?”裴怀绾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狐疑地看着他。

        谢时渊把手摊开,很是无奈的样子:“正好路过,你的丫鬟说你落水了,救人要紧,更何况公主是金枝玉叶,我为臣子,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裴怀绾点了点头,放下些许戒心,不久又皱起眉头,“那你怎么没来救我,还跟着我到这来了。”

        这个湖并不小,幸好天气稍暖,湖水的冰面消融,不然她是要葬身于此了,这四周都是湖,看不见人,唯有这一方落脚点,身后便是院墙。

        谢时渊边挤衣服的水边说:“公主是金枝玉叶,落水一事公主恐怕也心知肚明不是意外,再下恐奸人歹意,一路跟着公主来到这里。”

        裴怀绾浑身脱力,靠在石头上,看着谢时渊折腾,他刚想把鞋脱了,脱到一半停住了,擦了下手,往她这里走。

        “你干什么?”这话裴怀绾说得并不和善。

        谢时渊在离她一丈的地方停住脚步,“公主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裴怀绾:“通知月潭她们来接我。”

        谢时渊摇头:“不可。”

        “那我还能怎么办?”

        “公主打算如何通知?”

        裴怀绾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那你说怎么办?”

        “先出府。”

        裴怀绾目测了一下院墙的高度,“你确定?怎么出?”

        “在下听闻公主曾练过武,不知轻功如何?”

        裴怀绾懂了他的意思,躲过他的视线,“不如何,肯定不能和你们武学世家比。”

        谢时渊低低说了声“冒犯了”,将披风遮住她的脸,抱起她,腾空而起,稳当地跳过了院墙。

        突然的咫尺之距让裴怀绾无所适从,在扬起的风中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微热,身上裹挟的湖水的潮气,一股脑地席卷而来。裴怀绾屏气凝神,按捺下快速跳动的心脏,隐约中也似是听到了眼前人的心跳,强而有力地咚咚撞击着。

        再落地,她已坐在了谢府的马车中。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我自己的马车?”

        谢时渊很无辜:“我并不认识公主的马车。”

        裴怀绾气不打一出来,“我要下车。”

        谢时渊胳膊横在门口:“然后呢?公主是不是打算通知丫鬟,接下来是去客栈换衣服还是直接回宫里?”

        裴怀绾:“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今日帮了我我会记在心里的,但我的事就不用谢公子继续操心了吧。”说完便要下车。

        谢时渊急急开口:“当然有关系!”

        裴怀绾奇怪地看着他,恍然大悟,丢下了平日的礼数:“不会你就是推我的那个人吧,就是你想娶我当驸马吧。”

        谢时渊:

        他不可思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裴怀绾乖乖坐回原位,脑子稍一想便知道自己说的有多离谱,若是谢时渊存了这份心思,就不会跟着她去对岸了还带她出府了,就应该去人最多的地方,才符合利益需要。

        她身上还披着谢时渊的外衣,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我脑子糊涂了,随口一说,你不要在意。”

        谢时渊仍有些不忿,但眼下这些情绪都不重要,他试图冷静下来给裴怀绾分析利弊,但心里的情绪难以忽视。

        裴怀绾看着他深沉的脸色,也为自己的揣度小人之心而后悔,拽了拽他的袖子,“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落水后心理状态不太好。我和你道歉,我今日真的非常感谢公子的恩情。”

        谢时渊瞧着抓住自己袖子的葱白手指,忽然消了气:“公主言重了,是在下心眼小。”

        谢时渊顿了顿,说:“我斗胆问一句,公主说自己落水后心理状态不好是为什么?”

        “我四岁时脚滑落水,生了场大病,缓了一两年才好”裴怀绾没再多说,“那依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办?”

        谢时渊理了理衣摆:“去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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