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黄昏之时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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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那俱碎了一般的残尸跟聚光灯独处。
这时候忽然有个棒槌野人似地人狂舞着四肢跑来，林妹妹气喘吁吁，一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桃木剑，一手拿着教室宿舍外菜圃中连根拔起的大蒜苗，叽叽哇哇地大喊：“川儿，我来救你了！”
几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谁先尴尬谁输。
美院典礼慌乱出逃的教职工报警后本能地找学校的头儿来管事，校长听说出了这么大乱子拿出了历经风浪的处变不惊，惊诧了片刻就开始协调人员安排疏散和救援。
行政楼的安保被紧急调动，阵仗大到他们自己都以为是去反恐而不是控制一个发了疯的小姑娘。
林妹妹挂着野鸡道士的行头跟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莫名其妙怎么钟离果儿跟上来了，“你干嘛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兼职这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嘛，老板就不稀罕女的，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来缠呐？”
在场几人有一头雾水的有目光变味的，不是看着林寐就是看着青蔚川，青蔚川咳嗽一声，“你俩认识？”
认识说不上，钟离果儿是在看到木石盟招聘信息才找上林妹妹的，也怪林妹妹嘴贱跟人家瞎聊，最后又不招人家，惹怒了这位大小姐见他一次洗他一次。
钟离果儿在教学楼前停下，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寻找女鬼的气息，最终无果，睨了林妹妹一眼，道：“把你脸上的土拍拍干净，晦气。”
青蔚川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问：“她现在在哪里？”
钟离果儿睁开眼，摇摇头说：“可能是附在哪个同学身上，一时没有显露痕迹，我们不知道校长在哪，等着她出动静很被动，很可能来不及救人，你试试。”
青蔚川：“试什么？”
钟离果儿：“别装傻，你是青阳派弟子，魂测之前只修炼一样东西，比普通人的感识灵敏上千倍，那只鬼得了妖力相助，附在人身上连我也找不到，只有你可以。”
钟离果儿说这大话不带皱眉的，因为她清楚，即便每个青阳弟子在魂测前只修炼一个“感”字，那也要看资质，莫说青阳派式衰，一代不如一代，天资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对天地灵力变化极为敏感，对天地万物有更上一层的感知，放在普通人类中不过就是有特殊的艺术天赋和悟性，没有能达到感通天地一气阴阳的境地的。
但钟离果儿是带着任务来人界的，每一个青阳派弟子她都要试一试。
钟离果儿话音一落，好像一根铁丝拨开了门锁，不甚清晰的记忆从青蔚川脑海里涌出。
是一个背影，引着他走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森林，声音从前面传过来：“草木知运，不时而发，必有妖孽……”
“你需要用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去感受世间万物的变化，哪怕是一颗歪了头的草，它也在向你传达信息。”
“去听、去看、去感受，你和天地本是一体。”
……
对钟离果儿的话，初九同意一半，一进宣讲堂他就看出了女鬼不对劲，此时混入学生群中，连他也找不到具体在哪，但他不觉得这个菜瓜小道士能有那个道行。钟离果儿是妖无疑，但身份估计并不简单，不管是青阳派派来的还是妖界来的，只要目的不是山海眼，他都无心过问。
林妹妹大概度过了叶公好龙的恐惧期，现在开始恍惚于自己真的撞上自己朝思暮想的灵异事件，非得抓个活的不成，乍一听到钟离果儿这一番话差点栽了跟头，“你说谁？川儿是谁？青阳派？川儿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过？你是那个青阳派的弟子？”
“生下来就是？还是拜师入门？”
“你是哪个派？符箓还是占验？”
“我天，那你还从小批我文化糟粕……”
“……”
林妹妹说起神道之事如数家珍，海水倒灌一样把一大堆问题抛给青蔚川。
“菠萝派！”青蔚川左右看了看，说：“在行政楼。”
初九和钟离果儿齐齐看向他，这小道士究竟是资质太高还是瞎说一通？就看了两眼……
几人往教学楼赶的时候还带上了韩茉，不管是风言风语还是真人真事，这姑娘都总知道些什么。
韩茉说：“是半年前发生的事，听说是我们学院一个叫张黎的学姐，一天晚归在学校出了事，好像是被□□了，因为是在校内，校长知道后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去找她交谈，可张黎学姐只想报警解决，还告诉了宿舍的几个舍友，舍友本来都挺同情张黎学姐，支持她维权……”
这个故事称不上新颖，在场的人都能猜到后来的结果，校长无非是提出送全宿舍保研，只要能将事情压下来。
受害人不愿妥协，即便保研的机会对她来说十分难得，可其他人不一定能坚持下去，事情拖了好几天，义愤填膺少了，多出来的是再三权衡的“明智判断”。
你家庭条件一般，美术是个烧钱的行当，如果能保研，今后的人生会有很大的不同……
只要忍忍就好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
那条路没监控，不一定能找出施暴者……
人心大概是天平形状的，不加任何砝码就可以做到不偏不倚，可一旦横生出利害，天平总会顺势而为的倾斜。
青蔚川：“既然如此，她恨施暴者和校长理所当然，跟那个杨老师有什么关系？”
台上那俱碎了一般的残尸跟聚光灯独处。
这时候忽然有个棒槌野人似地人狂舞着四肢跑来，林妹妹气喘吁吁，一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桃木剑，一手拿着教室宿舍外菜圃中连根拔起的大蒜苗，叽叽哇哇地大喊：“川儿，我来救你了！”
几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谁先尴尬谁输。
美院典礼慌乱出逃的教职工报警后本能地找学校的头儿来管事，校长听说出了这么大乱子拿出了历经风浪的处变不惊，惊诧了片刻就开始协调人员安排疏散和救援。
行政楼的安保被紧急调动，阵仗大到他们自己都以为是去反恐而不是控制一个发了疯的小姑娘。
林妹妹挂着野鸡道士的行头跟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莫名其妙怎么钟离果儿跟上来了，“你干嘛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兼职这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嘛，老板就不稀罕女的，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来缠呐？”
在场几人有一头雾水的有目光变味的，不是看着林寐就是看着青蔚川，青蔚川咳嗽一声，“你俩认识？”
认识说不上，钟离果儿是在看到木石盟招聘信息才找上林妹妹的，也怪林妹妹嘴贱跟人家瞎聊，最后又不招人家，惹怒了这位大小姐见他一次洗他一次。
钟离果儿在教学楼前停下，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寻找女鬼的气息，最终无果，睨了林妹妹一眼，道：“把你脸上的土拍拍干净，晦气。”
青蔚川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问：“她现在在哪里？”
钟离果儿睁开眼，摇摇头说：“可能是附在哪个同学身上，一时没有显露痕迹，我们不知道校长在哪，等着她出动静很被动，很可能来不及救人，你试试。”
青蔚川：“试什么？”
钟离果儿：“别装傻，你是青阳派弟子，魂测之前只修炼一样东西，比普通人的感识灵敏上千倍，那只鬼得了妖力相助，附在人身上连我也找不到，只有你可以。”
钟离果儿说这大话不带皱眉的，因为她清楚，即便每个青阳弟子在魂测前只修炼一个“感”字，那也要看资质，莫说青阳派式衰，一代不如一代，天资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对天地灵力变化极为敏感，对天地万物有更上一层的感知，放在普通人类中不过就是有特殊的艺术天赋和悟性，没有能达到感通天地一气阴阳的境地的。
但钟离果儿是带着任务来人界的，每一个青阳派弟子她都要试一试。
钟离果儿话音一落，好像一根铁丝拨开了门锁，不甚清晰的记忆从青蔚川脑海里涌出。
是一个背影，引着他走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森林，声音从前面传过来：“草木知运，不时而发，必有妖孽……”
“你需要用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去感受世间万物的变化，哪怕是一颗歪了头的草，它也在向你传达信息。”
“去听、去看、去感受，你和天地本是一体。”
……
对钟离果儿的话，初九同意一半，一进宣讲堂他就看出了女鬼不对劲，此时混入学生群中，连他也找不到具体在哪，但他不觉得这个菜瓜小道士能有那个道行。钟离果儿是妖无疑，但身份估计并不简单，不管是青阳派派来的还是妖界来的，只要目的不是山海眼，他都无心过问。
林妹妹大概度过了叶公好龙的恐惧期，现在开始恍惚于自己真的撞上自己朝思暮想的灵异事件，非得抓个活的不成，乍一听到钟离果儿这一番话差点栽了跟头，“你说谁？川儿是谁？青阳派？川儿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过？你是那个青阳派的弟子？”
“生下来就是？还是拜师入门？”
“你是哪个派？符箓还是占验？”
“我天，那你还从小批我文化糟粕……”
“……”
林妹妹说起神道之事如数家珍，海水倒灌一样把一大堆问题抛给青蔚川。
“菠萝派！”青蔚川左右看了看，说：“在行政楼。”
初九和钟离果儿齐齐看向他，这小道士究竟是资质太高还是瞎说一通？就看了两眼……
几人往教学楼赶的时候还带上了韩茉，不管是风言风语还是真人真事，这姑娘都总知道些什么。
韩茉说：“是半年前发生的事，听说是我们学院一个叫张黎的学姐，一天晚归在学校出了事，好像是被□□了，因为是在校内，校长知道后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去找她交谈，可张黎学姐只想报警解决，还告诉了宿舍的几个舍友，舍友本来都挺同情张黎学姐，支持她维权……”
这个故事称不上新颖，在场的人都能猜到后来的结果，校长无非是提出送全宿舍保研，只要能将事情压下来。
受害人不愿妥协，即便保研的机会对她来说十分难得，可其他人不一定能坚持下去，事情拖了好几天，义愤填膺少了，多出来的是再三权衡的“明智判断”。
你家庭条件一般，美术是个烧钱的行当，如果能保研，今后的人生会有很大的不同……
只要忍忍就好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
那条路没监控，不一定能找出施暴者……
人心大概是天平形状的，不加任何砝码就可以做到不偏不倚，可一旦横生出利害，天平总会顺势而为的倾斜。
青蔚川：“既然如此，她恨施暴者和校长理所当然，跟那个杨老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