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无往而不利

第(1/2)页

  潘文依醒来时,天还没有完全亮,她被点了的穴道也已经自行解开。
段儒言呢?
潘文依急忙借着月光向四处寻觅,终于在一棵槐树下看到了他。
他的警惕性很高,潘文依刚一走近,他已一惊而起!
潘文依道:“是我。”
段儒言舒了一口气。
潘文依真诚道:“谢谢你。”
段儒言反问道:“谢我什么啊?”
潘文依道:“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事情,也谢谢你让我没有做出无谓的牺牲。”
段儒言淡淡道:“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个人做任何事都不会是无偿的,我帮助你是我需要利用你!”
潘文依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一怔!
段儒言道:“我知道你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光凭我的武功压根就对付不了高手,这也是我受制于她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当然,这对你来说也是不吃亏的,我对高手,对六公主府都非常了解,若少了我,你也很难成事。”
潘文依暗暗惊讶于他独特的说话方式,现在她们二人的关系是互为依存,段儒言完全可以说得冠冕一点,大可不必说得如此露骨。
段儒言忽道:“我的手艺如何?”
潘文依一愣,方明白过来,忙道:“非常好,我从来没有那样轻松过!”
段儒言道:“若不是我,可能你真的会疯,昨天你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要再多一点点的刺激,你必疯无疑!到时又靠谁为阿云报仇呢?”
最后一句话,让潘文依出了一身冷汗。
段儒言忽然道:“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潘文依有些吃惊,可眼下她们也无事可做,便点了点头:“你说吧,反正天色还没有亮。”
段儒言将身子倚靠在那棵梨树下,沉默了一阵子,方以平缓的声音道:“十几年前,江左柏城有一个县令,膝下无女,只有一儿,平日里对他百般疼爱。七年前,小男儿十岁,这位县令告老还乡,要回他鲁西老家。”
“县令本以为回老家后,便可安度晚年。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一行人在走在路上时,竟然遇上了盗匪!县令当即遭了毒手,知府夫人怕遭凌辱,便抱了十岁的儿子一同跳入悬崖!”
“悬崖深邃,一下子便将小孩子和母亲打散,小孩儿眼睁睁看着盗匪去追赶母亲,将母亲找上来后乱刀戮死!”
说到这里,段儒言的声音略略停了一下,方道:“小孩怕极了,也恨极了,但他没有法子,他连崖下的水都抵抗不了,没多久就晕迷过去了。”
“他没有死,下游一个捕鱼人救起了他,小孩对救起他的渔人感恩不尽,可渔人的妻子却打上了他的主意,趁渔人不在之时,就将小孩卖了!后来是个污头垢面的中年妇人买下了小男孩!她叫酒婶,是个流浪者,平时她自己都是饥一餐饱一顿,靠给别人打短工过生活。”
“酒婶是个好人,她不忍见小孩被被卖入青楼步入火坑,便掏尽了所有血汗钱。她对小孩很好,宁愿自己饿着,也要给小孩吃顿饱饭。小孩就一直跟着酒婶过日子,三五年过去,他也慢慢长开了”。
“在那男子十六岁那年,他们母子俩到谭官歇身。酒婶在一家布店找了份活,而那位男子则替人做小孩衣服,两人挣来的钱每月除去花销之外,还有了剩余,所以,那段日子,男子的生活苦中也有些甜。酒婶有了盼头,说等到挣到够多的钱,她就要带着男子一起回老家,回老家找她的男人与女儿。”
黑暗里,响起段儒言的抽泣声,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悲伤。
潘文依不禁心生怜爱,她轻轻地拥住了段儒言的双肩,道:“段公子,别说了吧?”
段儒言没有挣扎,他道:“不!我要说!我把过去的事隐藏得太久太深了!”
“酒婶是替布店驾车拉布的,有一个雨后的晴天,酒婶驾着车去外地拉一车布回来,谁知路滑,一不留神,车子竟然翻了,所有的布匹全翻在了地上,一车布全泡了汤,车子也散了架!”
这对酒婶来讲,简直是灭顶之灾!酒婶将所有的钱全给了他的东家,却还是不够!酒婶想用以后挣的工钱来赔,东家却说不用了,我看你家的小男孩挺机灵的,就到我这儿来,也免得跟你这个老酒鬼活受罪!”
“酒婶当然不同意,当天晚上就带着我跑了。谁知没跑多远,便被人发现了,当时我们两个人都绝望了,就在这当儿,突然从天落下一个人来救了我们。那人自称杨芮,是一家镖局的镖师,有夫有女,可惜相公心胸狭窄,见她收容外人恐会闹翻了天,因此要将我们安置在一个偏僻些的地方,待风头过去了,再送些盘缠让我们离开!”
“杨镖师将我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隔三岔五地就上山一次,送些吃的、穿的。有一日,杨镖师上山来,说她已找到路子了,可以安排我们两人藏在她的们镖局的镖车里逃出去,酒婶开心坏了,拉着杨镖师喝了一天的酒,可第二天,酒婶就倒下了。”
潘文依感觉到段儒言的身子仿佛秋叶一样颤抖。
他与酒婶相依为命过了五六年,心里怕是早就把她当做再生之母,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变故,内心的痛楚可想而知。
“我以为酒婶是病倒的,毕竟那个时候他在发烧,杨镖师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最后还是杨镖师料理了酒婶的后事!”
潘文依忍不住道:“这杨镖师真是古道热肠之人。”
段儒言突然笑了起来,又是那种冷得像冰雪一样的笑:“古道热肠吗?哈哈哈哈……”
“镖局里的镖师怎么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呢?一个武功如此高的人,又怎会去干镖师?可惜,一个十几岁未经世事的男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些……”
潘文依心下一紧,似乎能猜到后面的事了。
“酒婶死后,杨镖师就成了唯一的慰藉,她说什么,男子都会信的,因此杨镖师端出碗鸡汤让他喝,他也没怀疑,这碗汤当然有问题,男孩喝了便开始觉得全身慢慢地变得酥软乏力……”
潘文依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
段儒言突然笑了一下:“你以为杨镖师得手了吗?当然没有,有人来了,是个中年人,她把杨镖师吓跑了,告诉男孩杨镖师并不是镖师,而是一个神秘帮派的堂主,出于某种原因,她与她的教众脱离了,这个山村是她的据点,她在鸡汤里下了迷药,而酒婶也是被她害死的!”
潘文依忍不住道:“杨镖师便是吕疑海吗?”
那个中年人,可能就是高手了。
她把段儒言救了回去,把他当成棋子精心培养,为的就是借他的仇恨除掉日月教的一堂之主。
段儒言沉默了许久,方道:“不错,就是她!狡兔三窟,而她何止三窟啊?高手在小山村让她逃脱之后,又曾几次捕捉到她的行踪。可她太狡诈了,每次都是功亏一篑!最后一次,便是发现了她在华狮城尤家的老巢!于是,高手便利用她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