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最珍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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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缩小。

        诱|导猎物回忆曾经,一点点剥夺猎物的记忆和情感,消除猎物的存在的记忆。这不是它的最终目的,后面才是收网猎杀时刻,深海要的从来不是精神力,要的修士的最珍贵的“心”。

        那些从宣徵身上溢出的颜色就是宣徵的“心”,是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从襁褓婴儿到长大的宣徵,她的记忆,她的爱恨喜怒哀,她的道心,以及她的姓名。

        每一个存在诞生之际,都会有那么一样东西随之诞生,伴随这个存在诞生到死亡。对于人族来说,这个便是姓名,在他/她的姓名第一次被念出来的时候,天道之下,他/她的一切从此都有迹可循。

        第一个念出宣徵的姓名的是老祖,言出法随,“宣徵”变成了宣徵存在这个世界最坚不可摧的象征。

        那最后的水珠蕴藏着便是宣徵,她的姓名,天道对她的承认,她生于寰宇,寰宇当中,无人能剥夺她的姓名。

        宣徵抚上右手的白绫带,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低着头低声念出:“老祖。”

        在她记忆在深海控制下不断重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她的转机,她无法阻止深海的动作,她唯一的机会便是在记忆当中找到她坚不可摧的一部分。

        那会是什么呢?

        她曾在霜华禁域濒临死亡,她惧怕、她不甘,她渴望变强,那是宣徵的强者之心。

        她和佟欣他们共同战斗,分享欢笑喜乐,宣徵第一次在除了老祖身上感受到的真挚干净的感情。

        万年前的前云星域,扑朔迷离的一切,宿命的悲哀,宣徵窥见了因果,那是大道的种子。

        年幼时的经历,虽然有老祖的陪伴,但是她无比渴望老祖话中的家,那是她对于回家的渴望,宣徵对于故乡的眷恋。

        可是这些统统不行!

        因惧怕不甘而生出的强者之心太浅薄了,喜乐温情对于刚开始行走的宣徵来说太脆弱了,因悲哀生出的大道的种子太悲切了,无数次幻想中的对于故土的眷恋太飘渺了。

        这些宣徵都抓不住,这些都不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宣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全部被深海吞噬掠夺。

        直到她听到了那道她生命最初的声音“宣徵”。

        她抓住了,她的生机。

        那是她姓名,她的一切因此而有迹可循,什么都有可能改变,唯独她的最本初的存在。

        宣徵一边笑着,手中却是细长剑提起,起势的动作明明是这样缓慢,却是每一刻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玄妙,整个空间都停滞了一样,充斥着整片深海的精神力在那么一瞬间被同时封锁了,宣徵一字一字念出来:“罹天。”

        她的声音不大,最后一字念出来的时候,剑锋不动,万物俱寂,下一刻抬眼看去,满是精神力的深海竟是已经被一分为二,两边海波冲上九天云霄。

        海波再次落下的时候,宣徵眼前一变,她回到了百道塔的房间里,山聆嗖地消失了,而宣徵终于忍不住了,她双眼一翻,整个人啪地往后一倒昏迷过去了。

        这已经是第五个房间了,暮春指尖摩挲着手中的木片,上面是五个符纹。他抬眼疑惑地看了眼宣徵进去的房间,是还没出来吗?还是他们出来的时间都刚好错过了?

        暮春摸了摸下巴,虽然他真心觉得宣徵是小土妞,但是对于宣徵的悟性还是客观承认的,这百道塔对于宣徵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

        索性他也不想再进去了,干脆就在百道塔里找了个角落位置打坐,只是他的眼神时不时落在百道塔上,意味不明。

        啪嗒——

        又有修士因为超时被百道塔踢了出来,暮春对这些没用的人没兴趣,只是踢出来那人巧不巧落在他视线范围内,暮春漫不经心的眼神扫了过去。

        顿时暮春眼神一滞。

        宣徵脸朝地地趴在地上,整个人陷入昏迷当中。

        这是宣徵?虽然暮春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对于打了好几次架的宣徵,化成灰了他都能记得,毕竟他还没有找她算把他扇成猪头脸的账。

        暮春慢悠悠起身,慢悠悠挪过去,蹲下来扒拉了一下宣徵的头发,这熟悉的手感,还真是她!哈哈哈!

        暮春放下头发,装模做样地悲伤叹了口气,然后拉起宣徵的脚踝直接把人拖到角落里,然后随手一撇,宣徵脑袋撞到墙壁上。

        宣徵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她这才发现自己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靠在墙边,然后后脑勺也有点疼,她呲牙伸手摸了摸,摸到一个包。

        “醒了。”

        宣徵转头对上旁边端坐着打坐的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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