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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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一周后，二零一五年八月二十四日，离解放高中正式开学还有一周，原因无他，解放高中要求本校区的学生提前返校，分校区正常时间入学，等到下周全市开学再举行参加升旗仪式。
早上七点过十分，叶采橙捂着肚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她看了眼挂钟，无奈地再次敲门道：“表姐，你好了吗？”
她这两天浑身上下恹恹的，总怀疑是一下冷一下热的后遗症，可能要感冒了。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会卫筱筱才开门，趿拉着拖鞋满脸不耐烦，“大早上催魂啊？”
叶采橙只好温声解释：“学校要求我们七点半到，我快迟到了。”
“行了行了，不必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你考上了本校。”就算考到解高又怎样，还不是个普通班，有什么可骄傲的。
叶采橙闭了闭眼，她真的没时间了，不想在这里和表姐多拉扯。
等进了卫生间，蹲在马桶上她才恍然大悟，竟然是生理期到了，她的生理期一贯不准，因此也就没刻意记时间，这会她忍着小腹不断传来的坠胀感，将脏掉的内裤洗干净挂好，又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终于赶在七点四十到了学校。
门卫大爷很和善，没怎么为难她，叶采橙感激得立刻鞠了个躬，朝高一五班快步走去。
今年解放高中特意在新校区建设上做了创新，楼层越高，班级越普通，美曰其名要把时间留给真正优秀的学生，因为学校正好在北边修了一栋四层高的独栋厕所，全校师生都得去这上厕所，一来一回得花好几分钟。
而这独特且变态的设计，据说是江北城区所有高中的一项创举。
叶采橙踩着楼梯到处看教室，都怪自己进校时太匆忙了，以至于忘了看教室分布图，只凭着班牌分布顺序上了三楼。
十五个班，她在五班，应该就是三楼没错了。
在这层楼拐了个弯，她没走几步，忽然就听见斜前方的教室传来一声爆喝，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了“高一办公室”五个字，敞开的大门里，几个人正围着一个高个男生，不知道在说什么。
只光看背影，都觉得这个男生有够冷漠的，按她以往的经验，八成是家长来了。
开学第一天真是有够惨的。
叶采橙收回视线，在这一层楼眺望了好一会，终于见着了高一五班的班牌，捂着肚子一路小跑过去，站在门口规规矩矩打了声“报告”。
她的骤然出现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讲台上站着一位女老师，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很知性很文雅，她翻开花名册问：“新同学？叫什么名字？”
“叶采橙。”
女老师看她：“你就是叶采橙？”
叶采橙愣了愣，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样说。
“没事，你先找个空位坐下吧。”
“好的。”
她匆忙扫了眼教室，还不太习惯成为众人的视觉焦点，因此当她发现教室最后一排靠窗那还有个空位时，捏着书包带子一路小跑过去，因而也就忽略了全班同学看向她时惊奇的眼神。
“橙子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徐晶晶扭过身子，朝她露出一口大白牙，原本嚣张的竖发此刻乖巧耷拉下来，乍一眼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叶采橙是真意外。
徐晶晶乐了：“我怎么不能在这。”
他和周弋难道不应该去实验班甚至火箭班吗？
怎么会和她一个班？
徐晶晶出现了，那——周弋呢？
身旁女生毫不客气揪了下徐晶晶耳朵，揪得他嗷嗷叫，差点把老师引来。
“开学第一天就给女生起外号，徐晶晶，你怎么跟小学那会一模一样？”
徐晶晶不停哈气求饶：“轻、轻点，赵姐，我起什么外号了，叫人家橙子妹妹都不行吗？”
“别人同意了吗？你怎么不叫自己日子哥？”
见徐晶晶表情痛苦万分，叶采橙赶紧摇头，说自己不介意，女生这才松开手，她坐叶采橙斜前方，侧脸对着叶采橙：“不喜欢一定要拒绝，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叶采橙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女孩眉眼透亮，声音清脆，是那种一看就非常英气敞亮的长相。
“赵思夏——”
徐晶晶搓着发烫的耳朵，咬着牙控诉：“三年不见面，一见面就欺负我，我看你就是记恨那句‘灶蚂子’！”
赵思夏是徐晶晶小学同桌，二年级时从外地转到附小，后来初中去了实验中学。因此当徐晶晶进班后猛然瞧见赵思夏也在还挺兴奋的，直嚷嚷着要再续同桌前缘。
谁曾想三年时间过去，赵思夏竟然比小学那会更孔武有力了。
一点都不可爱。
往事被重提，赵思夏瞬间垮脸，一字一句斥道：“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
徐晶晶安详闭嘴，然后飞速转身告诉叶采橙“灶蚂子”是什么意思，“就是蟑螂嘿嘿嘿嘿，好玩吧。”
叶采橙哑然，她听人说过，在江城方言里，灶蚂子就是蟑螂的意思，赵思夏又姓赵，所以……
“哐当”一声，徐晶晶板凳被人狠踹了下，一个没留神，翻倒在地，四十双眼睛齐刷刷朝他这看，因为他表情看着特别滑稽，全班哄地一阵爆笑，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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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二零一五年八月二十四日，离解放高中正式开学还有一周，原因无他，解放高中要求本校区的学生提前返校，分校区正常时间入学，等到下周全市开学再举行参加升旗仪式。
早上七点过十分，叶采橙捂着肚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她看了眼挂钟，无奈地再次敲门道：“表姐，你好了吗？”
她这两天浑身上下恹恹的，总怀疑是一下冷一下热的后遗症，可能要感冒了。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会卫筱筱才开门，趿拉着拖鞋满脸不耐烦，“大早上催魂啊？”
叶采橙只好温声解释：“学校要求我们七点半到，我快迟到了。”
“行了行了，不必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你考上了本校。”就算考到解高又怎样，还不是个普通班，有什么可骄傲的。
叶采橙闭了闭眼，她真的没时间了，不想在这里和表姐多拉扯。
等进了卫生间，蹲在马桶上她才恍然大悟，竟然是生理期到了，她的生理期一贯不准，因此也就没刻意记时间，这会她忍着小腹不断传来的坠胀感，将脏掉的内裤洗干净挂好，又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终于赶在七点四十到了学校。
门卫大爷很和善，没怎么为难她，叶采橙感激得立刻鞠了个躬，朝高一五班快步走去。
今年解放高中特意在新校区建设上做了创新，楼层越高，班级越普通，美曰其名要把时间留给真正优秀的学生，因为学校正好在北边修了一栋四层高的独栋厕所，全校师生都得去这上厕所，一来一回得花好几分钟。
而这独特且变态的设计，据说是江北城区所有高中的一项创举。
叶采橙踩着楼梯到处看教室，都怪自己进校时太匆忙了，以至于忘了看教室分布图，只凭着班牌分布顺序上了三楼。
十五个班，她在五班，应该就是三楼没错了。
在这层楼拐了个弯，她没走几步，忽然就听见斜前方的教室传来一声爆喝，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了“高一办公室”五个字，敞开的大门里，几个人正围着一个高个男生，不知道在说什么。
只光看背影，都觉得这个男生有够冷漠的，按她以往的经验，八成是家长来了。
开学第一天真是有够惨的。
叶采橙收回视线，在这一层楼眺望了好一会，终于见着了高一五班的班牌，捂着肚子一路小跑过去，站在门口规规矩矩打了声“报告”。
她的骤然出现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讲台上站着一位女老师，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很知性很文雅，她翻开花名册问：“新同学？叫什么名字？”
“叶采橙。”
女老师看她：“你就是叶采橙？”
叶采橙愣了愣，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样说。
“没事，你先找个空位坐下吧。”
“好的。”
她匆忙扫了眼教室，还不太习惯成为众人的视觉焦点，因此当她发现教室最后一排靠窗那还有个空位时，捏着书包带子一路小跑过去，因而也就忽略了全班同学看向她时惊奇的眼神。
“橙子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徐晶晶扭过身子，朝她露出一口大白牙，原本嚣张的竖发此刻乖巧耷拉下来，乍一眼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叶采橙是真意外。
徐晶晶乐了：“我怎么不能在这。”
他和周弋难道不应该去实验班甚至火箭班吗？
怎么会和她一个班？
徐晶晶出现了，那——周弋呢？
身旁女生毫不客气揪了下徐晶晶耳朵，揪得他嗷嗷叫，差点把老师引来。
“开学第一天就给女生起外号，徐晶晶，你怎么跟小学那会一模一样？”
徐晶晶不停哈气求饶：“轻、轻点，赵姐，我起什么外号了，叫人家橙子妹妹都不行吗？”
“别人同意了吗？你怎么不叫自己日子哥？”
见徐晶晶表情痛苦万分，叶采橙赶紧摇头，说自己不介意，女生这才松开手，她坐叶采橙斜前方，侧脸对着叶采橙：“不喜欢一定要拒绝，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叶采橙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女孩眉眼透亮，声音清脆，是那种一看就非常英气敞亮的长相。
“赵思夏——”
徐晶晶搓着发烫的耳朵，咬着牙控诉：“三年不见面，一见面就欺负我，我看你就是记恨那句‘灶蚂子’！”
赵思夏是徐晶晶小学同桌，二年级时从外地转到附小，后来初中去了实验中学。因此当徐晶晶进班后猛然瞧见赵思夏也在还挺兴奋的，直嚷嚷着要再续同桌前缘。
谁曾想三年时间过去，赵思夏竟然比小学那会更孔武有力了。
一点都不可爱。
往事被重提，赵思夏瞬间垮脸，一字一句斥道：“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
徐晶晶安详闭嘴，然后飞速转身告诉叶采橙“灶蚂子”是什么意思，“就是蟑螂嘿嘿嘿嘿，好玩吧。”
叶采橙哑然，她听人说过，在江城方言里，灶蚂子就是蟑螂的意思，赵思夏又姓赵，所以……
“哐当”一声，徐晶晶板凳被人狠踹了下，一个没留神，翻倒在地，四十双眼睛齐刷刷朝他这看，因为他表情看着特别滑稽，全班哄地一阵爆笑，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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