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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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太阳越发西沉,季琅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下来,沈寂听于是打断了她:“我想季庄主必是不会为难我等小辈的,倒是我们俩再不走,他老人家不知又要等多久了。”

        季琅才忽然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啊呀,我竟将他忘了!快走快走,再不快点哥哥该骂我了!”

        季琅带领着沈寂听来到了内院,这里的建筑虽然还是深黑色的,但是建造明显比外院看起来更加的用心。院内房屋的房梁皆是以钢铁打造,上雕各式各样姿态的梨花,雕的都是它们开得正盛时候的样子。

        一座高大的瀑布遒劲地竖立在院子的正中间,瀑布尽数流入下方的大湖当中,湖水中插着各式各样的剑,经由瀑布水常年的冲刷,银光乍现。细看这些剑闪烁着名贵兵器应有的冷光,仿佛只要人将它们从水中拔出,它们仍然可以上阵杀敌,饱饮敌人的鲜血。

        院内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呈北斗七星走势坐落在庭院内,仿佛在守护着院内那条瀑布和剑湖。

        两人一路看一路走,终于走到了正厅门口。季琅带着沈寂听进到了厅内,便见那叫小翎的丫鬟已在厅内,伸长脖子,正左顾右盼着。

        小翎看到自家小姐终于来了,便松了一口气,“小姐,你们终于来了!方才少爷还一脸严肃地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到呢,真是吓死我了!”

        季琅看着她,眼中带了笑,却轻嗤一声:“你怎么这么怕我哥哥呀,瞧你怂的。走吧,我们进去。”

        只见一扇屏风将厅子里外隔断,在外间的人无法听见里厅人说话,也无法看见里厅人的动静。他们绕过那屏风,抬眼便是一张圆桌,各色菜品摆放在那张圆桌上,两人已经就座,仿佛等候了他们多时。

        季淳见季琅和沈寂听姗姗来迟,一皱眉头,道:“阿琅,我早遣你去带寂听来吃饭,你怎么现在才将人带到?是不是又跑到哪玩,耽误了时辰?”

        季琅讪讪一笑:“哎呀哥,我这不是带沈师兄参观咱们钧雷山庄来着,哪能这么快就来呀!”

        说着,她快速地瞟了座上的那个始终没有开口的老者一眼,敷衍地给他介绍道:“爹,这便是哥捡回来的那个霁月阁弟子了。病…沈师兄,这是我家老头儿。”

        季淳听罢,抬起头瞪了季琅一眼,“臭丫头,怎么和爹说话的?没大没小!”

        季琅看着他,缩了一下脖子。这时,那老者开口打断道:“哎呀,淳儿,你就是太死板了,琅琅还小,她还不懂事呢。”

        季淳听父亲这么说,虽是不再责问她,却还是哼了一声。

        沈寂听不免看向了说话的那个老者。

        那老者精神矍铄,脸色红润,看起来竟是气色极好。他的头发白一半,灰一半,显得有些滑稽,貌似是花时间打理过,却仍有些乱蓬蓬的,有那么几撮不听话地随意立在头顶,乍一看仿佛一只炸了毛的老公鸡。

        他一双眼炯炯有神,鼻子上带着些许红晕,一看便是个爱喝酒的。他看起来虽这样不着调,但他却是钧雷山庄庄主,季尧生,当年与如今的武林盟主付石开等人烹茶煮酒,笑看落花的名震江湖的七侠之一。

        沈寂听知这七侠,乃是如今的武林盟主兼冲衡门门主付石开,晚香楼楼主秦醉生,榴花谷谷主方晚烛,钧雷山庄庄主季尧生,名震天下的第一美人沈昔颜,霁月阁阁主沈韶光以及季淳和季琅的母亲沈清梦。

        当年这七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因志向相投互相欣赏,便结拜为兄弟姐妹,立志成为武林翘楚之辈,平定武林风波。他们时常聚在一起切磋论剑,讨论武学。往往谈到精妙之处,时常一辩论便是几天几夜。

        日久生情,季尧生和沈清梦感情渐深,最后结为了夫妻,诞下了一子一女。但因当年中原武林大变,沈清梦因此役受了重伤,后又为季尧生诞下孩子,身体渐渐不济,八年前便药石无医,留下七岁的小女儿和十二岁的儿子便撒手人寰了。

        要是榴花谷谷主在,这沈清梦必是死不了的。

        这榴花谷,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世家,代代皆是颇有能力的医者,医术之精湛,哪怕是刚刚咽气的人都能救活,断不会叫勾魂小鬼将命拘了去。

        可惜,这谷主早在十七年前便已宣布此生再也不出榴花谷,旁人也找不到榴花谷的位置,是以沈清梦便回天乏术,终是不成了。

        沈寂听来到了季尧生面前,拱手弯腰,双手合十,朝着季尧生作了一个揖。他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喊着:“晚辈见过季庄主。”

        季尧生朝着眼前的孩子随意地抬了抬手,笑没了眼:“好好。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呀?”

        沈寂听直起了身子,板板正正地站好,一改平时蔫头巴脑的模样,答道:“晚辈名叫沈寂听,是霁月阁的弟子。”

        季尧生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一股熟悉的感觉顿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目光扫视间,忽然瞥见了他腰间系了一把黑色的剑。

        那黑剑十分修长,剑鞘与剑身小刺倒钩暗合,森冷的气息直逼人面庞,宛若毒蛇吐信。这剑上缠绕着银色枝状物,后悬一枚剑穗,样式竟叫他十分眼熟——这竟是大哥的玉佩!

        一个想法慢慢爬上了季尧生的脑海,他立刻否认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但又仿佛要证实什么似的,他不动声色,笑眯眯地看着沈寂听,却又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生怕看漏了什么一般:“娃娃,你说你姓沈?但据我所知,只有霁月阁直系弟子才能冠沈姓。可你前些日子却与犬子说你只是霁月阁一个普通弟子,这又是作何解释呀?”

        沈寂听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察觉到季尧生虽表面上看上去不拘小节,甚至有些不修边幅,疯疯癫癫,说话却字字珠玑,且所问皆是一针见血道破问题关键。

        他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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