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和谈在即,后宫符水洗前朝

第(2/2)页

孟远。

回京的孟远未归家,直接进宫,在文德殿外从早朝跪倒了宫禁时分,请求面圣不得。

偌大的皇宫,宫人来来往往几次,却无人敢给这位侯爷递一碗水。

宫灯已上,刘瑗从宫墙一端走来,对跪着的孟远低声道:

“侯爷,宫禁了,还是回去吧。”

孟远抬头见势刘瑗,便直了身子问到:

“但请先生告知皇后娘娘之事的原委。”

“先是福庆公主病重不好,仁明殿里年长的嬷嬷一时间着急用了符水,本来官家并不想追究,只是——”刘瑗叹了口气,继续道:

“只是,后来福幽公主和刘婕妤也相继病了,还在卧月居内搜出了诅咒符纸。”

“皇城司已经审问过了?”

孟远知道此种宫闱之事,必定是由皇城司负责。

“皇城司的严都知抓了皇后娘娘宫中三十人连夜审问,过半宫人未熬到天亮,活下来的几个宫人有一两个已经松口认罪,如今也快要结案了。”

好计谋!一出手就出动福幽公主这块官家的心头肉,孟远在心里想到。

而这等宫闱之案,只能由皇城司审定,就算孟远知道此案的口供一定有漏洞,但是自己身为皇后胞弟,无权过问此案。

“侯爷与其跪在此处,不如从严都知身上寻些路子。”刘瑗弯腰低语几句后便离开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严都知向来都是邓尚书在宫中的耳目。想到这里,孟远便用一手撑地,站了起了麻木的双腿。

“侯爷可是要去访严都知?”任羽见状,赶紧过来扶住孟远。

“不急寻他。”

“那此刻往何处?”

“邓尚书府。”

邓尚书府中,邓之绾正提笔思索如何和林清言托人送来的词,管家也正准备着去林府下聘的聘礼。

而尚书邓璋却十分烦心,本来只想用这桩婚事拉拢林典成,搅动当年的宫闱旧案,没想到官家竟然自己认下那刘子幽的女儿。

如今对于这门婚事,邓尚书自然是十分懊悔,可偏偏自己儿子如此热心。

管家通传宁清侯到访的消息倒是让他有一丝丝畅快,一向清高自持的侯爷也要因为皇后的案子来自己这里活动活动了。

迎客到花厅,茶水未上,孟计便拿出一副画像,摊在邓璋面前。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挑动灵县叛乱,去庆州行刺的柳白。

“邓尚书当识此人。”见到邓尚书惊愕的表情,孟远又道:

“既然我敢拿画像给邓尚书,就代表此人依旧活着。”

邓璋一听此言,心里错愕道:当日庆州眼线回报柳白庆州刺杀失败已被章楶处死,为何今日又活了。

孟远知他心中所想,心里冷笑一声,却并不告诉邓璋事情原委。

原来那日庆州城下,准备骑马出城寻清乐的孟远认出了柳白的声音,虽然从前柳白一直以面罩遮面,但是这声音和身形,却改不了,便立即示意城楼将官收了弓箭。

接到孟远示意的将官,将二人引入城内,秘密关押,对外宣称已就地正法。

如今这一大把柄落入人手中,邓璋如何能不慌张,但是面上依旧不能改色。

“只要邓尚书能撤了自己和门生们上请废后的劄子,我愿将此人和另一死侍送还邓尚书。”孟远不想兜圈子,便直接开口。

对于孟远的胁迫,邓尚书确实很被动,可死侍终究是死侍,他们家人的性命还在自己手上。

为保万无一失,邓璋只能暂时答应了孟远。

出了邓府,任羽问孟远:

“侯爷相信邓尚书真能罢手?”

“他不会。”

“那侯爷您这是?”

“争取时间!”

而同样打着争取时间算盘的何止孟远一人。

送走孟远后,坐立不安邓璋立即登了李枢相的门。下朝后的李枢相在书房内摆着棋局,让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先陪自己下两回。

“恩师,如今我已陷入被动,该当如何啊?”棋子在手的邓璋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

“柳白等人家小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又何必如此着急。”李枢相只顾盯着棋盘。

“可这两名死侍一日在孟远手上一日,咱们就需得防一日。”邓璋挠了挠头道。

李枢相落子后,抬起身子,凝思片刻,道:

“我记得此次西行去庆州的还有一人吧,是什么宫中的司乐,叫什么来着?”

“林清乐!”邓尚书颇有些着急地回到。

“哦  ,就是你那未过门儿媳的妹妹。”

听到李枢相又提起这糟心的婚事,邓尚书放下手中棋子道:

“您提起这婚事我才懊恼,以他林典成门第,纵使他林清言才貌无双,可才貌哪里比得上家世根基来的实惠、长久。”

“可他林典成的次女林清乐却是破局的关键之子。”

看着满脸不解,李枢相索性将这话再讲明些:

“此次西行庆州,路上的事情,总不能让他孟远小儿一人讲与官家,朝中若是有人能与他孟远所言相左,那他柳白就难以成为人证,何况柳白是死侍。”

“老师的意思是拉林典成和林清乐入局?”邓尚书,凑近些问到。

“林典成要是这么容易拉拢,他也不至还是个绿衣郎,他膝下无子,府上无妾室,本来就对前程没有多少打算,只一心想着给两个如花的闺女寻一门称心的亲事,只可惜,林家有双璧,你邓氏无双雄。”

李枢相说罢,用眼睛将话中的深意递给了邓尚书,邓尚书先是愣了一下,知其深意后,便豁然笑道:

“林清言,林清乐,嫡出为妻,庶出为妾,好一个林氏双壁,学生多谢老师指点迷津!”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