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乐坊命案,错抓错审险成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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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言语了。

“雨眠啊,你尽管将你所见到的讲出来,这里宁清侯爷定会为你做主。”

听元游如此缓声细语,梨花带雨的雨眠用泪眼看了看孟远,慢慢地讲到:

“是一个黑衣人,进来就抓住严都知的脖子,然后就~就~就一刀刺死了他。”说到此处,雨眠抱头,似乎不忍再回忆白日里的场面。

“那当时那人可有注意到你?”孟远问到。

“当时,当时他也想杀我灭口,我一躲,他一刀砍歪了,便欲再度举刀来袭,后来似乎那贼人听到外面梁少卿的声音,他便速速跳窗逃跑了。”

“那贼人砍在何处?”孟远听她说贼人失手砍歪了,便插问到。

“似乎是砍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我也不甚记得了。”

说罢,雨眠的双颊又泛两行清泪。

见此,孟远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柔声道:

“还请姑娘明日在大堂上将方才所讲实情告知提审官。”后又转身对一旁的大夫道:

“雨眠姑娘可有碍?”

“回侯爷的话,雨眠姑娘只是一时受惊吓所致,并无大碍,狱中不便熬顿汤药,只能让雨眠姑娘服用我随身携带的安神药丸。”

那大夫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盒药丸,递与雨眠。

雨眠正要伸手去接,任羽先将药丸夺了过来,递与孟远,孟远查看后才放心交于雨眠手中。

出了刑部大牢,送走了元游和大夫,孟远吩咐任羽道:

“你设法混入狱卒之中,盯着雨眠的动向。”

“侯爷可是觉得雨眠姑娘方才话中有何破绽?”

“破绽倒是未必,只是需小心行事才是。”

孟远心里清楚,自己在清音坊的雅间内明明细细查看过,并未发现刀剑打斗的痕迹,而她雨眠却说凶手曾经失手砍到桌子。虽然可能是她惊吓中言语有失准之处,却也不得不防她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天微亮后,任羽从刑部大牢中归来,见孟远已起,便进来了。

孟远见任羽风程仆仆不像是在刑部大牢静待一晚的样子,便问:

“那雨眠果真有问题?”

任羽看了看,走近孟远将昨夜详情说与其听:

“昨夜侯爷走后,清音坊一个与雨眠相熟的舞女去探视,我留心看雨眠姑娘似乎悄悄塞给那姑娘一方手帕,上面似有用血书写的字,我悄悄跟随那姑娘出去后,瞧见那姑娘孤身一人进了清风酒楼,进去后便一直未出来。”  

雨眠只是证人,如她讲出实情,并无牢狱之灾,为何还会托人送血书?  那血书上所书何言?又欲将送与何人呢?

任羽带回的消息让孟远心底又添诸多疑问,只是此疑问尚未解,新的疑惑也将至。

早膳时刻,监听司的人来报,雨眠昨夜突然毒发,被救后,已经在狱中招认了。

据雨眠的证供所讲,杀严允的是梁陌,而昨夜却有人来胁迫她做假证,让其慌称杀严允的另有其人,还逼其吃下毒药,以解药相威胁。

且据她所述,这逼她做假证之人正是孟远。

“侯爷,这雨眠果然心怀鬼胎,您赶紧进宫面见官家,我这就去找元游先生和昨日同行的大夫为您作证。”

“昨日我去过两次大牢,若旁人有心设计,恐怕元游和大夫的证词也不能为我脱罪。”

孟远知道,那个夜探雨眠的姑娘恐怕就是带着让雨眠指认梁陌并栽赃自己的命令去探视的。  

“快去清音坊找昨日探视雨眠的姑娘。”此时那个姑娘便是极为关键的人证。

可是还未等任羽走远,门口刑部已经站了一列刑部的官兵,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行动迅速,这刑部是必须得走一趟了。

临走前,孟远又叮嘱任羽尽快去打探清楚严允的尸检情况。

刑部大堂上,雨眠一改昨日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镇定异常地讲述昨日她在清音坊内的“所见所闻”,一口咬定是梁陌杀死严允,宁清侯孟远为帮好友脱罪,用毒药威胁其做假证。

而她口中的毒药就是昨日孟远请求大夫所给的安神药丸。

如若真是用来胁迫的毒药,那必定是精心配置好的,怎会这么容易让人解了毒。如此破绽,他刑部视而不见,可见是昨日清音坊请君入瓮之计陷害孟远不成,又生一计,欲将梁陌和孟远同时拉下水。

可眼下,形势确对自己不利,孟远并没有实证去推翻雨眠的证词,难道真的要被邓璋等人送入这不见天日的刑部大牢中?

不过孟远到底是官家亲封的宁清侯  ,堂审官就算被人收买,也不敢就此草草结案,需按照规矩,先将此事上报官家。日后有疑议,自己也不用担太多责任。

就在堂审官欲先行退堂,择日再审时,堂下突然闯进来一个女子,跪在外面,口中喊到:

“此案有冤,梁少卿并非杀害严都知之人,民女愿做此案人证”

众人朝声音望去,跪在刑部大堂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家大女儿,宫中内侍省的司赞,林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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