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小皇帝的启蒙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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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若是没什么事,女儿便回昭俭宫去了……”

  承乾宫中,望着坐在上首的懿安太后,坤安公主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她今日已经问过了安,只想尽快从母亲身边走来,  以免自己母亲又提起什么婚事。

  “慢着。”

  太后口中不紧不慢吐出的一句话,令这位公主心中暗暗叫苦,她刚要再开口,门外却传来一句嘶哑干瘪的禀报声:

  “禀太后,储秀宫的那位到了承乾门外,说是有要事相商。”

  懿宁太后虽说身份比承乾宫这位矮了半截,  但怎么也算是主人家;懿安太后素来注重礼节,听这称呼却像是司空见惯,足见她心中对这侧室之鄙夷。

  “让她进来。”

  吩咐了一句后,懿安太后将女儿招至身前,略微收拾了下衣领,同时问道:“㜫婵,你觉得童季娘来我这承乾宫,所为何事?”

  “女儿愚钝,一时也想不到……”

  坤安公主一心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哪里有闲心想这些东西,随口就胡诌道:

  “或许她如今熬出了头,有什么远亲找上门来,欲谋个一官半爵,她自己又没这份本事,便求到母后这里了。”

  “官家名器,赐予功臣良将,岂能私相授受。”

  纵使公主的回答听上去像戏谑之语,懿安太后亦是一口回绝,全然忘记自己家弟弟的国公之爵,  来的是否堂堂正正。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太监已将懿宁太后引入殿中;而在此之前,  坤安公主在其母后的默许下,也藏在了一旁的屏风之后。

  懿宁太后款款跨过门槛,刚入进屋中,便迫不及待地朝主位方向行了個万福,仪态已经甚为谦卑,语气更是极尽恭谨:

  “今日上门叨扰姐姐,实属有要事相商,还望姐姐海涵。”

  懿安太后淡淡地睨了一眼,并未有让来人落座的意思,甚至连没让宫人奉上一杯茶水,回应的声音中,亦是明显带着冷落与疏远:

  “三娘平日储秀门都少出,到哀家这承乾宫中更是头一遭;且说说到底是个什么事情,竟让你舍得离开西宫?”

  面对话里那分若有若无的挖苦,懿宁太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意,言语反而更加恭顺:

  “事急从权,因此来得唐突,若是扰了姐姐清净,还请多担待些......

  且此事事关天子,  他尚且年幼,  即使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望姐姐忘在母子情分上,莫要计较。”

  天子所做的出格事情!

  听到这几个关键词,懿安太后陡然间神色一凛,双眸闪现过一丝狠戾,虽然她旋即恢复正常,但心里却难免联想开来:

  其口中所说的出格事情,是不是指困于墓室一事?

  这事情,果真是天子下的手么!

  那么童三......是来替皇帝致歉的?

  懿安太后这边还未来得及细想,懿宁太后那处却是又开了口:“皇帝大婚事关国本,乃是一等一的大事,如今有一桩事,却还需要姐姐定夺......”

  “司马温公尝云:‘天子之职莫大于礼’;贵为天子,怎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懿安太后径直将话打断,依然揪着刚刚那句话不放,“三娘不妨把话再说的清楚一些,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也好对症下药。”

  “不......这、这只是做个比方,”懿宁太后登时有些失了分寸,说话也开始有些不利索,“未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刚刚所说,只是、只是做个比喻……”

  瞧见其这番推诿的反应,懿安太后反而更加确定,皇陵中的那场事故——乃是人为,而非意外;且极有可能是乾清宫里的那位所为!

  念及此处,她面色微沉,小指的护甲套划在了瓷杯的盏托上,转口就下了逐客令:“天子婚事自有礼部操持,问我这幽居深宫的一介妇人作何,若是没别的事情便退下吧,哀家大病初愈,如今要歇着了。”

  “这、这周公之礼,总不能让......让礼部去教罢,”所说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懿宁太后说着说着,愈发的不太自在,语句也变得有些不顺畅,“皇帝他......尚不知此事之深浅......”

  这话一出,莫说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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