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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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大爷从昏迷中醒來,用力的拿拳头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才终于完全清醒过來,他望着这破庙,还有身边不远处还在昏迷的红衣小姑娘,又仔细想了很久,才终于渐渐回忆起自己被打晕过去之前的事情。

        他依稀记得,那红衣小攻娘说完新郎官是萧秋狂之后,他心中大为吃惊,沒想到萧秋狂这家伙风流成性,连在黄泉路上这样的地方也有老相好、

        也就在此时,巫梦身上忽然爆发出极强的光芒,“那是银光,很像那一日在天路开口绝壁上遇见的银光”龟大爷自言自语道“阿梦身上爆发出这样的银光,然后那股强大的气息绽放,再之后,老子就被打晕了”

        “这是怎么回事阿梦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龟大爷死命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也就在此时,他看到了小庙外不远处竟然闪耀出那种银光。

        准确的说,是银色的月光

        “阿梦”不知道为何,龟大爷的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展开自己最快的身法冲向那银光,口中念叨着“千万千万不要,但愿还來得及”

        一切都还來得及吗

        世上很多的事,一旦发生了,便如那光阴,光阴过处,再也不回。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尤其是杀人的事。

        萧秋狂和月中人之间已经展开厮杀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龟大爷心中不详的念头越來越重,或许是那种朦胧的月光,带着淡淡的冰冷,那种非人的冷漠,还有他后颈的隐隐作痛都在不断的提醒他,可能会发生一些后悔终生的事情。

        “快点再快点你娘个西皮”龟大爷恨不得自己趴到地上,将两只手也变成两只脚來加快自己的速度,心中大吼“快快快”

        就在那一霎那,远处忽然爆发出极强的光芒,犹如一场爆炸,无声无息的爆炸,光芒爆炸之后,再次瞬间收缩,之后的月光更淡了,淡而稀薄,已经几乎难以分辨。

        “阿梦”龟大爷的心已经沉到了水底,他喃喃道“难道老子还是迟了,难道”

        他已经不愿意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只怕自己会接受不了。

        “老天爷,贼老天你娘的你有什么冲老子來好了老子一把年纪了,死了也不算赔本为什么要这样对这些小辈你已经把我儿子给收去了,难道还要收走我这个认來的女儿吗”

        “阿梦是龟爹爹对不起你,龟爹爹不该认你的”

        龟大爷本來就身受铁马金歌之伤,此时又强提起真气狂奔,胸口早已气血翻腾,两耳嗡嗡作响,犹如有面大鼓在敲打。

        “老子一定要坚持”

        终于,龟大爷冲到月光最盛处,他依稀看到两条人影,其中一个白衣如雪,丰神俊朗,而另一条人影却缓缓倒下,倒在白衣人的脚下,龟大爷又气又急,他拼命强压下胸口翻滚的气血,提起一口真气强吼道“萧秋狂不要她是阿梦”

        萧秋狂回过头來,面上似乎带着古怪的表情望了一眼龟大爷,这一眼过后,龟大爷强压下气血终于一股脑儿的喷涌出來,“扑”龟大爷狂呕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身子已经缓缓的倒下去,他再次昏迷过去之前,耳中嗡嗡想着,隐约听到一句“龟大爷,你怎么知道”

        龟大爷再次醒來,夜似乎已经很深了,夜凉如水。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火红的蜡烛,火红的床单,还有火红的女人。

        他甚至认得这个女人,神秘的幽香,优雅而高贵的女人。

        “秋琴”

        秋琴就坐在一张火红的圆桌旁,静静的品着杯中的酒,那本是喜酒,她的面上虽然波纹不惊,可那眼中的血丝却多的吓人,放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极大的惨事。

        “你醒了”

        “老子这是在哪”龟大爷想要起身,才一动已经浑身疼痛欲裂,双耳嗡嗡作响,不得已只能再次躺下。

        秋琴道“你说呢”

        “这他娘的像是个洞房”龟大爷打量一番四周,失声道“他娘的,这根本就是个洞房花烛嘛老子怎么躺在新娘床上了”

        秋琴又喝了一杯酒,才淡淡道“你错了。”

        龟大爷道“老子哪里错了”

        秋琴道“这里不是洞房”

        “我呸”龟大爷道“这里有红鸾鸳鸯被,龙凤花烛,还有这这些玩意儿不都是洞房才有的吗”

        秋琴道“不错,这些的确是洞房里的东西,不过有了这些东西并不能说明这里就是洞房。”

        龟大爷道“那要怎么样才能他娘的证明这里是洞房”

        秋琴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龟大爷受不住她的这种沉默,想大声反驳,可一提气,胸口又疼得要命,只能缓声道“你他娘的倒是说呀”

        秋琴再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道:“这里少了新郎新

        娘”

        “对呀”龟大爷反应过來了,道“不错,他娘的,怎么变成老子躺在新娘床上了,莫不是这新郎新娘都死了不成”

        他这话一说,宛如一把刀一般扎进秋琴的心里,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來。

        “你你怎么了”虽然隔着重重纱幔,不过龟大爷还是发现了秋琴的不对劲,他忽然想起來什么,大声道“不对这里是萧秋狂的洞房”

        秋琴道“是的。”

        龟大爷道“他他娘的,这龟儿子该不会死了吧”

        秋琴道“他还沒有死”

        “那就好老子就知道,这小子沒这么容易死的”龟大爷松了口气。

        秋琴接着道“不过他现在正在走往死亡的道路上”

        “你说什么”龟大爷一下子跳了起來,“哎呦”又马上重重的跌落回床上,大吼道“他怎么了你说清楚咦,这是什么”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他重新跌回床上后,居然手一展,又摸到了一个人。

        一个娇娇小小的身躯,龟大爷拉开被子一角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转惊为喜,失声道“他娘的阿梦原來你还沒死”

        原來这鸳鸯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巫梦,只是她又怎么会躺倒这床上來的,还一直昏睡着,龟大爷醒來吼了这么久竟也沒有惊醒她

        秋琴冷声道“你难道希望她死吗”

        “龟儿子才想要她死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老子的干女儿老子死她也不能死”龟大爷看到巫梦沒事心情大好,一时间也口不择言了。

        “只是,她怎么会昏迷了又怎么会和老子躺在一起”龟大爷检查了一下巫梦的状况,发现还算正常,不过只是昏迷了,又还是不放心道“她应该沒事吧”

        秋琴道“你这么多问題,我该回答你哪个”

        龟大爷不介意道“你随便说,老子都行”

        他看到巫梦沒事,已经心情大好,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这老人的心,他突然觉得老天爷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有时候眷顾了,毕竟沒有收走他的。

        一个人只有懂得感恩,才能活得更开心,一味的得陇望蜀,反倒是会失去更多。

        秋琴望着龟大爷开心的模样,她心底也为他开心,但更多的是为自己命运的无奈而忧伤,更为自己女儿而叹息。

        “她和你不同”

        “什么”龟大爷紧张道“她伤得很重吗老子怎么沒看出來”

        秋琴道“她身上沒伤,反倒是你伤得很重”

        龟大爷松下口气,连声道“那就好”

        秋琴又道“反正你们两个都昏迷了,我一个人也照看不过來,索性就将你们全部搬到一张床上了。”

        龟大爷道“哦。”

        虽然说龟大爷的年纪是巫梦的三倍有余,又以父女相称,不过终究还是男女有别,这若是在中原那是肯定不可以的,不过苗域一向风气开放,龟大爷狂喜之下倒也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大不妥。

        “她怎么会昏迷过去的,萧秋狂又去了哪里了”龟大爷追问道“这一切,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秋琴望着红火的烛火,喝着喜酒,一杯杯的喝着,也缓缓的讲出了不久前这里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原來当时,萧秋狂冲月中人道“原來你就是”

        月中人道“不错,我就是巫梦”

        月光忽然潮水般自她脸上褪出,露出一张苍白冷漠的脸。

        苍白的月光,苍白的脸。

        这张脸,萧秋狂是那么的熟悉,他曾经无数次的在这张脸上看到笑靥如花,他虽然竭力的否认自己的推测,但现在亲眼所见,事实俱在,他不得不承认,这月中人就是巫梦。

        这脸虽然还是那张脸,可脸上的冷漠和平静却不是巫梦的,放佛这躯壳还是巫梦的,但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月神。

        “你不是巫梦。”

        “我不是巫梦”月中人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道“我不是巫梦,我又是谁”

        萧秋狂道“我正要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控制她”

        “我控制她”那月中人放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脸上冷漠的表情竟也有了一些变化,她说道“我沒有控制她。”

        “你沒有控制她”萧秋狂道“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月中人冷笑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体”

        “笑话”萧秋狂斥道“我是她难道我对她不了解吗”

        月中人道“你莫不是想说自己是她的姐夫是吗不过你可别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和张栀言成亲去了,何况你说自己对她了解你到底了解多少呢”

        “我”萧秋狂

        很想说出一些事情來证明自己,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对巫家姐妹了解实在很少,他一向的都是一个人的本身,对于她其他的事情,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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