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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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绮月身旁围绕的贵女一齐回头,目光笼罩在纾意周身,卢雪浓挽着她的手不由一紧。

        任谁被一群人扭头盯着看也会觉得不自在,她心下叹了口气,上前给各家贵女见礼,又道:“都听二姐姐的。”

        众人趁着凑近见礼的机会,倒是好好打量了一番纾意,平日少见她出门,今日一见,倒是一位藏在花蕊中养出的美人,只是……

        听林绮月方才话里的意思,像是与定远侯有婚约的并不是她,而是这位四妹妹纾意。

        失了父亲,外祖被贬,还要配一位躺在榻上生死不知的夫婿。在白玉京内用蜜罐花露泡大的贵女,向来只在话本中听过如此悲惨的苦楚。

        幸而有一位愿意扶持她的伯母,还有一位友爱的堂姐。有这样的闺中时光,怎样也能惬意一些吧。

        一行人走进揽云榭,此处轻纱垂帘,很好地过滤今日过于热烈的阳光。

        张氏与林绮月本以为长公主会选择在繁花中露天办宴,还为了避免金丝刺目,特意换了柔和一些的银丝,谁知一进水榭,她的衣裙倒显得不那么起眼了,林绮月暗自咬了咬牙,想着待会的发挥定要更加出色才好。

        “长公主殿下真是好巧思,这揽云榭半临水上,天光映照,倒好像坐在天宫里似的。”

        “你瞧这水面,不知是从何处飘来的花瓣,真真好看!”

        “我还想说怎么白日里放了河灯,原来点的是香。东阁藏春?殿下真是妙人儿。”

        众人不由惊叹连连,如此不就是花中仙子相会吗?

        再看各色酒酿香饮,更是以花浸酿,还未饮便能沾得满身酒香。

        端仪长公主与驸马端坐上席,男女客席东西相对,以净色透纱屏一分为二,能见对方衣着颜色却看不清长相,别有一番趣味。

        公主正是花信之年,与驸马成婚已五载有余,却仍像新婚时那般娇艳无比,想必是与驸马情意甚笃。

        只见她如玉柔荑端起酒盏遥遥示意,只说春日美景珍贵,望诸位莫要辜负,先玩几局射覆行酒令,再以春景为题做些诗词琴笛为乐云云,话音方落,便有乐声奏起先行助兴。

        众人起身拜谢,只将酒盏中的琼浆一饮而尽。

        纾意那盏是寒梅酿,入口清甜,正有一股梅上雪的清凉。

        林绮月坐于纾意左侧,右侧是不愿松手的卢雪浓,知道此次宴会是与二姐姐作衬,她只用帕子印了印唇角,低头安心与卢雪浓吃喝起来。

        此次飞花宴以花入馔,或是做出精巧的花朵形状,二人倒是用得十分畅意,雪浓更是连特意坐在对席的崔家郎君那灼热目光都浑然不见,只教人伤了一颗芳心。

        并不是纾意特意去看,只是那崔郎目光灼灼,好似连屏风都要烧穿了,她掩唇凑在负心娘子耳边揶揄着,倒被雪浓嗔了一番。

        她垂头忍着笑意,不去管那未婚夫妻眉来眼去的事儿,席上刚过了几轮射覆,各有郎君娘子猜中,纾意又看林绮月与张家表姐轻声合计,像是表姐妹二人稍后同台献艺?

        唉,若是真想让她们三房分府别居,为何不直接明说呢?既想顾得脸面,又想拿到实惠,天底下哪有这样方便的坏事。

        回去后还是得买下一处合适的房产,免得真到分府之时居无定所。

        纾意有些走神,她是不愿参与这些宴会的,只觉得无聊吵闹,不如在家中看看书画,旁人眼里,倒显得她拘谨胆怯起来。

        落在有心人眼里,更是觉得她可怜。

        “诸位有所不知,我那侄女儿自从失了父亲,性子便有些怯弱,也不爱与人过多交际,”张氏端坐揽芳亭中蹙眉,用帕子捂着心口,“我那弟妹是个情深的,出了事后身子也不好,我与伯爷商议过,既有公爹定下的婚约在,还是定远侯这样顶天立地的儿郎能照顾好意儿,让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

        “可怎知,会出这样一档子事?”张氏声音悲戚,直叫人也感怀起纾意的身世。

        张氏娘家嫂子也附和起来,倒引得几位夫人一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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