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殿下开始心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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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袖看见殿下怒气腾腾地从寝殿出来,深觉大事不妙,慌忙跑进内室,杯盘满地,支离破碎,似遭了贼。

        徐仪嫤呆呆地望着地面,眼神一片凄苦,夫人这模样叫彩袖内心一痛,搂着夫人哭道:“夫人,您没事吧……”

        彩袖前几天还庆幸夫人终于讨殿下欢心了,为此欢喜得不得了,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吵成这样了?

        徐仪嫤自嘲地笑了笑,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殷殷望着地面上凌乱不堪的惨状,声音缥缈道:“彩袖,命人收拾干净。”

        望着侍女们收拾屋内的忙碌身影,徐仪嫤不禁想,自己其实已足够幸运了,不管如何被夫君冷落,至少她还有丫鬟服侍,想想那民间的寻常女子,被夫君暴虐对待之后,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多可怜。

        重活一世不容易。

        她一定要珍惜生命,活得出彩。所以,她要忘记悲惨的过往,学会对抗逆境,砥砺前行,迎风绽放。

        徐仪嫤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对彩袖说道:“我饿了呢,你也没吃饭吧,快命人重新传膳。你吃罢饭后去准备些祭品,我们过几天要去一个地方。”

        她要去冷宫。

        冷宫里有座废弃的宫殿,是长孙皇妃生前的住处。

        长孙皇妃对于阿治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个女人。

        可是,阿治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跟长孙皇妃的关系。

        徐仪嫤要去冷宫祭拜长孙皇妃,为的是阿治将来能够记着她的好,饶她一命,放过她兄长一家。

        可是,早在多年前,太后就下了道懿旨,禁止任何人踏入冷宫禁苑,她该怎么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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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走出寝殿后,即刻吩咐心腹找来郑青。

        他去忻州城那半个月,宫里似乎发生了大事,他一回宫就命郑青去调查这一切,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复,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大家都同情王妃。还有,他跟阿嫤成亲那夜又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忽然判若两人。他要查明她的一切!

        两天后,书房。

        郑青将军已查明了半个月前宫里发生的一切,他前来书房向晋王殿下复命,禀奏完毕后,便看晋王难以置信地愣在那里。

        晋王听完属下的汇报后,心头一沉,张了张唇,终是把满腔疑问与震撼憋回干涩的喉咙里,沉默半晌后,他颤声道:“真的吗?”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只有一件事没有查清楚,那就是被我们截获的,王妃写给徐将军的那封信,因为被您给亲手烧掉了,现已无迹可查。”

        ——

        是日,天朗气清,景物鲜媚,承庆殿一派澄阔暄妍,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室内,将少女曼妙纤细的身姿笼罩在一片温煦明媚的光华里。

        纯白色的裙幅散开在地上,视线往上,少女左手支着下巴,跪坐在书案前看书,唇侧漾着怡然自足的浅笑。

        那件事过后,更加坚定了徐仪嫤离开晋王的想法,跟阿治这种阴晴不定的人生活在一起,只会让她难过。

        回想前天跟殿下共同用膳的场景,她承认自己也有做得不对之处。她那日的表现,怎么看都像那不经人事的闺阁姑娘,遇到事就会哭啼啼的,确实惹人讨厌,等下回阿治再来这儿,可不能再那样。

        阿治固执霸道,不懂得倾诉心事,更不会表达感情,遇到误会容易情绪化。若想让他跟你好好相处,你必须主动开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千万不能硬碰硬,否则只会激怒他,也不可满腹牢骚,免得惹他心烦。

        “夫人今儿个心情挺好。”彩袖端着食案走进来,上面摆放了几盘糕点,青釉执壶内是调好的碧涧茶。

        “彩袖,坐下一起饮茶。”她抬首对彩袖温柔地笑了笑,不经意瞥见铜镜中自己的笑脸时,眸光微愣。她已经好久没有发自内心去笑了,自从嫁给阿治后,她整日患得患失。

        鎏金三角铜炉里舔了芍药香料,一阵暖风从窗外吹进来,轻烟缭绕,气味清醇。

        彩袖给夫人递了杯茶,懵懵懂懂地看着夫人手里的书卷,不解地说女孩子读书有甚用,徐仪嫤笑着轻轻拍了拍她脑袋,接过茶盏,说从今儿个起你要学习认字,彩袖皱着小脸儿,一脸痛苦地说夫人饶了奴婢罢。

        室内澹荡着幽静温馨的气息,原来她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美好,只要他不在。

        再过一个多月阿治就要率军出征漠北了,等他一走,她就不告而别,主动回娘家。回娘家是指前往娘亲的老家,江南地区,而不是徐丞相府。

        她马上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雕工精致的书案上放着一本《诗经》,她靠着贵妃榻抱着书卷阅读,柔若无骨的纤指懒懒翻过一页纸张,一双潋滟杏眼淡淡地掠过一列列诗句。

        眼前的视线忽然被遮挡住,徐仪嫤抬首,看到来人后,杏眼桃靥潋滟起明媚的笑,美若桃花盛开。

        经过共同用膳那件事后,她不断进行反思,遇到他该摆出一副怎样表情,她已私下排练了无数次。

        “殿下,怎了?”淡绯色娇唇轻启,语气如那潺潺溪水,轻缓细柔,仰着娇媚的小脸,温情脉脉地问道。

        他大约是一路跑过来的,重重喘着气,光洁白皙的额间湿亮亮的,渗了一层汗珠,细细密密,晶莹剔透,俊朗的眉骨上都挂着汗珠,嗯好妖冶。

        唯有那双清冷冷的凤眸,一如平常那样幽深,此刻甚至愈加黯沉,薄唇紧抿,定定地望着她,令人莫测。

        这么慌张,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不对啊,他最在意的事就是反击突厥了,前几天不是已经帮他搞定了吗?

        指望他开口主动说,以他偏执阴郁的性格,怕是不可能了,徐仪嫤只好自己主动去问。

        她从坐榻盈盈起身,迈步至他身前。

        晋王垂眼,专注地凝视着她,乌黑清透的瞳孔,如深渊般沉寂幽远,透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彩袖你出去。”他最近看彩袖不顺眼,她便主动把彩袖赶了出去。

        “殿下请坐,有什么事您跟妾身慢慢讲,宫里人多口杂,千万别让外人瞧我们的笑话。”

        少女仰起纤柔的脖颈看他,纤眉杏眸间浮动着柔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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