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以继日,托孤再返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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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四面八方的围攻。
  他向来主张先发制人,即使最终会被制住,也要尽力而为。
  “你比你母亲更周详谨慎,后生可畏。
  兰陵山路崎岖难行,两侧崖壁几乎无法立足。
  我一直疑惑,为何我的弟子不在这里,你的决断,倒让我想起当年那位主人。
  峨眉刺能攀岩,这是我忽视了的事实。”
  领头女子未作回应,目光坚定,身法矫健,瞬间靠近楼主。
  她深知峨眉刺为短兵器,需近身搏斗方能发挥威力。
  其余刺客如潮水般持刺涌来,气势汹涌,却无人出声,仿佛一块块静止的黑云,带着寒光汇聚向轿子。
  刹那间,楼主如繁星皓月,引人注目,周围乌云翻滚,似墨色漩涡,一道道寒光闪烁,宛如白鳞龙鹤!
  轿子周围的仆人哭喊绝望,而轿内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楼主看向轿门的红帘,眼神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他坚守在轿门前,不移步也不后退,他知道,轿中人需要他,只能依赖他,所以他不能退一步!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轿中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手腕灵动,笔杆在砚台上疾驰飞旋,犹如风暴中的疾风骤雨。
  每一次蘸墨,笔尖掠过,都似银河破碎,黯淡了星辰。
  尽管人群熙攘,犹如洪流,但墨滴如疾箭穿心,无人能避,令人胆寒!
  然而,人数的优势始终不变,主人深知墨水终有耗尽之时。
  砚台有限,体力有尽,而这些悍不畏死的黑衣人,分明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
  主人在交锋中越发感到讽刺,这百人之中,唯有那个领头的女子与他有恩怨纠葛,其余皆是无关痛痒的陌生人,此刻却视他为生死大敌,仿佛有深仇大恨。
  这就是江湖的规则,几人的恩怨足以掀起滔天巨浪。
  或许那些挥舞峨眉刺冲锋的黑衣人也没料到,他们的忠心与原则,是否早已混淆黑白。
  江湖不同于朝廷,朝廷中,许多事情可通过辩论见高下,因事不关己,众人更关注事件本身。
  而在江湖,背叛与背弃司空见惯,许多事无法判断对错,更无舍取可言。
  江湖的妙处也在于此,无理可依,却又过于讲究道理。
  此刻,百人之众的确势不可挡,主人的毛笔在深厚的内力下逐渐瓦解。
  他弃笔不用,徒手蘸墨,力度依然如狂风般猛烈!
  所过之处,兵器纷纷脱手,然而勇往直前的黑衣人无畏死亡,仆人丫鬟吓得四处逃窜,全然不顾庇护的贵人。
  灾难面前,各自逃生,他们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
  但黑衣人并未放过她们,刚跑出几步,便被团团围住,刺得千疮百孔!
  鲜血从轿子四周蔓延开来,每一个倒下的仆人横尸遍地,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
  浓重的肃杀气息弥漫山谷小径,一时之间,周围几里无人敢靠近,只剩一群冷酷的黑衣杀手执行着寂静的屠杀!
  主人已陷入绝望,但他依然如山般沉稳。
  他紧贴轿门,抿唇微笑着,身体遮挡住红色的帘幕,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车内人做的事。
  领头女子的眼中充满胜利的傲慢,她一如既往地冷漠指挥,命令手下继续进攻。
  主人开始有些忧虑,毕竟他只能守护一个方向!
  他的武艺渐显无力,招式变得混乱无章,直至峨眉刺穿透了他的左肩,他的气势瞬间衰弱。
  他不甘心,对着轿子大声呼喊,他在四周穿梭,阻挡所有接近轿子的刺客。
  峨眉刺如雨滴密集,围困的圈子逐渐缩小,黑暗笼罩,掩盖了明亮的月色与闪烁的星光。红轿如同孤独的小舟,在狂暴的浪涛中无助地摇摆,即将颠覆。
  “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他反复低语,直至右手被刺穿,却瞬间反击,将攻击红轿右侧的刺客打晕。
  片刻后,他的左腰遭受三刺,污血与疼痛随之而来。他奋力挣断了三个刺客的手臂,他们的身影伴随着痛苦倒下。
  短时间内,左腿、右臂、侧肋,每一道伤口都深入骨髓,总计数十处。然而,他依然坚定地守护在轿旁,血手紧握着轿缘。
  他冷酷的目光扫过众人,令在场者无不震惊!
  领头的女子深受触动,但丝毫未减防守力度。又损失了十几个手下后,黑衣女子终于砸碎砚台,峨眉刺直逼喉颈,一切终成定局。
  女子负伤不轻,众人沉默无言。她们检查各自的伤势,发现楼主仅伤及手臂,显然他并未全力出手,只是让对方暂时昏迷。
  然而,没有人感激或内疚,毕竟这是一场不公的刺杀。既然不公,就不必讲理。楼主的仁慈,换来的只是讽刺的叹息。
  “白玉楼主的字画依旧充满善意,但今日寡不敌众,硬抗只会两败俱伤。阁下身为江湖前辈,还是留下轿子吧。我与轿中人有私仇,但对于楼主,我尚存敬意,可考虑饶你一命。”

  真实的江湖并无以一敌百的神话,楼主虽已跻身名流,但肉体仍脆弱。能坚持至此已是奇迹,但在力量悬殊的对抗中,胜负早已注定。
  但他不愿放弃,尤其是轿中的贵人还在,他不能示弱。
  “温某在江湖闯荡二十年,未曾背离侠义之道。此刻若想脱身轻而易举,但我在此的原因你清楚。我愿以命换命,不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轿中的贵人,温某愿随你处置,如何?”
  楼主高声喊话,语气坚定,但轿内的人却保持沉默。突然,轿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刚才的激战无人顾及,此刻宁静下来,哭声格外清晰。
  楼主和领头女子听到都大吃一惊,一个眉头紧锁,一个怨恨满溢。女子将峨眉刺对准楼主的喉咙,听到啼哭后,她的眼神变得冷漠无情:“竟然真的活了下来,那我也食言,今日秦川绝岭,无论老少,一个不留!”
  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楼主立刻意识到结局无法逆转。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添了几分忧郁,马车内孩子的哭声愈发响亮,车内的人试图隐藏,却徒劳无功,最终掀开车帘,颤抖着走出——一位身披白袍的中年妇人,全身裹着云镶阁的丝绸,只是下身沾满了污血,有的已经凝固成痂,袍子破损,赤足显露出冰冷的创伤。
  她的容貌秀丽,典型的宫廷梅花妆,只是眉眼间流露出北地女子的豪爽,少了江南女子的婉约,多了些英姿飒爽。然而,此刻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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